第一百七十章 藥劑(求訂閱,求月票,求推薦,求。。)

  午飯是艾倫早上的提議,提前四個小時的預定。

  聽艾倫介紹,這家餐館坐鎮後廚的主廚是前澳督府御廚,全澳唯一獲得廚藝勳章的頂級大廚。

  一手地道的葡式菜,大白烚,備受港島四大才子之一的蔡老師好評。

  臘肉,臘腸,醬鴨,醬雞,海鮮,排骨,豬皮,蘿蔔,白菜等一鍋燉煮四個多小時。

  林寧一行人到的時候,剛好入味兒。

  不想再聽艾倫咳嗽,林寧這會兒也沒著急動筷子,從艾倫手裡接過手巾擦了擦手,咽了下口水,待艾倫給自己稱了一碗後,林寧這才端坐著動了筷。

  濃香誘人,湯白肉爛,據說是土生葡人過年過節才捨得吃的年菜,林寧吃了一小碗,感覺和東北亂燉沒差,甚至還不如。

  其他菜諸如非洲雞,蒜蓉辣大蝦不提也罷,只能說食材不錯,林寧理解不了前澳督的品味。

  艾斯幾人自有艾倫安排,和這邊一樣的菜。

  艾倫這次居然沒了昨日的講究,陪著一起吃了不少不說,一次都沒咳嗽,林寧到是有些不習慣。

  吃過飯,一行人直奔黑沙灘。

  大下午的海灘上,人潮洶湧,海內外的遊客,數不勝數,穿著各款各色比基尼的小姐姐隨處可見。

  林寧扶著額頭,撇了眼一旁座椅上放著比基尼的包,連下車的想法都沒有。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莊園的路上,路過調查文件里多次提及的那所醫院,林寧嘆了口氣,示意艾倫將車停在路邊。

  醫院不大,停車場上的豪車很多。

  收費有多貴,從那些進出的病患和家屬的衣著打扮,林寧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林寧靠坐在賓利慕尚的後排,靜靜的看著窗外。

  有個疑問,藏在林寧心裡很久了。原本林寧是想等個合適的時機,現在,林寧沒法等。

  林寧想問托尼要個答案,而這個答案,關係著生命藥劑的最終歸屬。

  開門,下車。

  駕駛位上的艾倫剛要帶人跟上,就見夫人壓了壓手,微微的搖了搖頭。

  進醫院的時候,林寧身後只跟了林紅一人。

  病房號,艾倫的調查結果里有。依著提示找上門,很容易。

  病房外的林寧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

  待兩人走進病房,跟在後面的林紅帶上門,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左右兩張病床,右手邊,穿著病號服的托尼半倚著床頭,閉著眼,嘴裡不知在默念著什麼。

  林寧抱著雙臂,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站在托尼的正對面。

  意識到來人的托尼,睜開眼,笑的並不怎麼好看,聲音有些虛弱。

  「你都知道了。」

  「髮型真醜。」

  「嘿。涼快不少。」

  托尼撓了撓自己的光頭,憨笑了聲。

  「怎麼樣?女兒手術順利嗎?」

  「挺順利的。」

  「昨晚做的?」

  「恩,差不多7個小時吧。」

  「你女兒呢?」

  「沒在這裡。」

  托尼的狀態很差,說話時,總要時不時停下喘口氣。

  林寧緊盯著托尼的雙眼,沉聲說道。

  「看著我,問你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好。」

  托尼嘆了口氣,抬起頭,對上林寧的雙眼。

  「你那天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說過的什麼話?」

  「穿絲襪和漂亮裙子,是世間最幸福的事兒。」

  林寧板著臉,一字一句的重複著托尼那晚在酒店對自己說過的話。

  「假的。」

  「很好。」

  林寧藏在雙臂下的手緊了緊,接著問道。

  「為什麼要那樣說?」

  「這個要怎麼說呢。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對女性客戶的固有說辭,從而降低客戶與家屬對男性髮型師的抗拒。」

  「所以我只是客戶。你只是把對付客戶的那一套,放在了我身上。」

  「我需要錢。」

  托尼無奈的嘆了口氣,聲音很輕。

  「錢對我來說,數字都算不上。」

  「我知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了。」

  托尼點了點自己的手腕,示意那天那串梵克雅寶家的滿鑽手鍊。

  「所以你特意來滬市陪我逛外灘,只是為了維護客戶?」

  「是。」

  托尼很光棍,有問必答,也沒隱瞞的意思。

  「呵呵,真現實。」

  「賺錢就沒有容易的。維護客戶,和客戶當朋友,這很平常。」

  「呵,你也沒賺多少。」

  「很多了。」

  托尼看了眼一旁床柜上的腕錶,輕聲說道。

  「髮型師的上限取決於給誰做過頭髮,你那組照片放上去沒多久,我的預約就排到了明年下半年,周董第二天選了我。」

  「我以為,我們是好朋友,我以為你很喜歡我。」

  「我這個年紀,哪還有單純的喜歡。朋友,也是陌生人處起來的。」

  「我以為我們不一樣,我以為我們是自己人。」

  「是啊,所以從你第一次說自己人那晚,我就不把你當客戶了。」

  托尼向後靠了靠,捂著剛做完手術的刀口,窩了窩身子,接著說道。

  「梓晨要是知道有這麼漂亮個小姐姐來看她,一定會很開心。」

  托尼明顯是在轉移話題,說起女兒時,托尼眼神里的溫柔,林寧還是第一次見。但最關鍵的問題,林寧還沒得到答案。

  「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要問我之前說的那些姐妹的事兒吧,是真的,這些年遇到了很多,我很尊重。」

  「所以你是特意說給我聽的。」

  「是。」

  「所以我的事你一直知道?」

  「恩。」

  「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寧低著頭,聲音很平靜,似是在按耐著什麼。

  「第一次給你洗頭髮時就知道了。那麼近,我這行,看出來,不難。」

  「。。。。」

  林寧張了張嘴,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原以為毫無破綻的女裝在托尼這個時尚大咖面前,什麼都不是。

  「都有誰知道?」

  「只有我。「

  「只有你?」

  「我用我女兒的命發誓。」

  面前的林寧陌生的可怕,回想起莊園的所見所聞,托尼連忙發誓道。

  藏在心底的疑問終於有了答案,怎麼處理托尼卻成了新的麻煩。

  沒得到爵位前,老約翰那邊的態度很重要,老約翰得知真相後會作何反應,林寧不敢賭。

  讓林紅送托尼一程,又做不到。

  林寧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到床櫃邊,拿起床柜上的照片。

  「女兒很漂亮。」

  「謝謝。」

  「你是個好父親。」

  「謝謝。」

  「照片挺喜歡的,我帶走了。」

  「好。」

  林寧將照片塞進林紅的懷裡,背對著托尼,輕聲說道。

  「別讓你女兒失望。」

  「一定不會。」

  林寧走了,從拿起照片,到出門,林寧都沒再看托尼一眼。

  托尼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似是有些冷的緣故,窩了窩身子,裹了裹被子,默默的擦了擦眼角。

  樓梯間,林紅突然開口說道。

  「我以為你是來幫他的。」

  「突然不想了。」

  「為什麼?」

  「沒為什麼,他是個好父親。」

  「好吧。你有什麼決定,告訴我就好。」

  「恩。」

  林寧笑了笑,一隻胳膊摟著林紅的肩,出醫院的的時候,腳步輕快了許多。

  駕駛位上的艾倫,看著車窗外搭肩摟背的夫人,苦笑的搖搖頭。

  「回去吧。」

  「是。」

  粉色的賓利慕尚,穿梭在澳島的大街小巷。

  坐在後排靠右位置的林寧,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手裡把玩著剛剛進病房時放進褲兜的粉色小瓶,腦海里全是跟托尼相識的過往。

  莊園的私屬公路上,幾個騎著機車的男子,無視私人的標牌,在寬敞的馬路上炫著車技。

  艾倫放緩了車速,在對講里示意後面跟著的艾斯上前驅趕。

  黑色的奔馳G63剛剛繞至賓利慕尚前,一輛重卡,就從一旁的山路上沖了下來。

  隨著砰地一聲響起,巨大的慣性和衝擊襲來,賓利慕尚的右後方,林寧所坐的位置,瞬間被撞的支離破碎,伴隨著金屬和車窗撕裂的聲音,粉色的賓利慕尚瘋狂的打著轉沖向公路一旁的海灘。

  撞擊來的太過突然,副駕位的林紅,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林寧剛剛還掛著笑的臉,這會兒已經變得無比蒼白。安全帶下的身子,隱隱抽搐,靠著車門方向的手臂和肩膀,血肉模糊,森森白骨。

  鮮紅的血以手臂和肩膀為中心,向四周不斷蔓延。

  林紅一把拽斷安全帶,閃身到了後排。

  意識回來的林寧,氣若遊絲,聲若蚊蠅。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好疼啊。」

  「我想回家。」

  「我想我爸媽了。」

  「我想酸奶和荼荼了。」

  「林紅,不許哭。」

  「你笑,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

  「這是什麼?」

  林紅擦了把眼淚,從身下拿出了一個裝有粉色液體的玻璃瓶。

  「餵我。」

  林寧的眼睛睜得老大,聲音比先前大了很多。

  林紅動作很快,將瓶里粉色的液體盡數灌進了林寧的口中。

  喝下藥劑的林寧眼前一黑,昏睡過去的時候,先前還血肉模糊的胳膊和肩膀就已恢復如初。

  艾倫醒來的時候,林寧正靠著林紅的肩昏睡。

  「夫人沒事兒吧。」

  艾倫揉了揉胳膊,看了眼後排端坐的林紅,輕聲問道。

  「沒事兒。」

  「這血?」

  艾倫指了指後排的鮮血,疑惑道。

  「他們的。」

  林紅指了指車門邊趴著的幾具破壞嚴重的屍體。

  「艾斯他們人呢。」

  「還在那邊。」

  林紅伸手指了指槍聲響起的方向,另一隻摟著林寧的手,一直遮著林寧的雙眼。

  「這些是剛剛那批騎機車人吧。」

  車旁的屍體損壞嚴重,那破碎不堪的機車服艾倫有些眼熟。

  「恩,是他們。」

  「你解決的?」

  「恩。」

  「真厲害。」

  事發之地就在莊園附近,支援自然很快。

  那邊並沒有持續多久,艾斯就帶了一群人圍了上來。

  待確認夫人沒事兒後,艾斯明顯鬆了口氣兒。

  待看到車邊稀爛的屍體時,艾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林紅。

  艾倫看了眼四周,果斷說道。

  「我們先走。」

  「好。」

  「艾斯,你善後。」

  「好。」

  善後的事兒有艾斯,昏睡過去的林寧被林紅抱進後面過來支援的豐田埃爾法里。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急速向莊園奔去。

  林寧睜眼的時候,視線里已經是主宅臥室的天花板。

  林紅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逗著腳下的酸奶,荼荼就趴在自己的枕邊。

  林寧伸手將荼荼摟進懷裡,狠狠的親了下荼荼的大腦袋,笑著說道。

  「嘿,差點以為見不到你了。」

  「喵。」

  荼荼瞪著藍色的大眼珠子,輕吐了下舌尖。

  林寧向後靠了靠,半倚著床頭,捋了把自然散落在臉前的頭髮,低頭看了眼身上的睡裙,衝著林紅問道。

  「我胳膊好了?」

  「恩。」

  「你幫我換的衣服?」

  「恩。幫你沖了下,沒卸妝。」

  林紅揉了揉酸奶的腦袋,笑著點點頭。

  「我居然會睡這麼死。」

  「應該是那瓶藥劑的結果,嗯,我建議你去照照鏡子。」

  「照鏡子?」

  「對,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好的照鏡子幹嘛?臥。。。你不要嚇我。」

  林寧吐了句髒,也不等林紅說話。整個人縮進了被窩,床上瞬間就多了個小山丘。

  躲在被子裡的林寧也不知道在倒騰什麼,再次探出頭的時候,臉上掛著滿足的笑。

  「還好,還好,還能用。」

  「什麼還好?用什麼?」

  「要你管,玩你的狗去。」

  林寧臉頰泛紅,起身下床的時候,弓著腰,往常自然垂落腿根的睡裙,似乎裁剪時出了問題,前面比後面短了不少。

  林紅看出了林寧的異樣,輕聲笑出了聲。

  「閉嘴。」

  林寧回頭瞪了林紅一眼,快步進了衣帽間。

  試衣鏡前,林寧呆呆的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肉眼。

  真絲黑色睡裙遮蓋有限,外露之處,皆是瓷光。

  吹彈可破的臉頰,這會兒仍舊泛著紅。

  修長外露的脖頸,圓潤的肩,白皙的手臂。

  抬手時一閃即逝的細腰下是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

  泛著光的長腿纖細筆直,膚如凝脂。

  白淨的雙腳,足踝足弓線條優美,腳指粉嫩,渾然天成。

  林寧試著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絲滑的手感讓林寧不由得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