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土豆加牛肉吃了不許放屁

  第二百八十四章 土豆加牛肉吃了不許放屁

  周春雨細一想,這關於沈慕古的去處,還真是自己多問了,他不安頓在鳴鳳山莊,由自己和封海齊暗中監視著,難道還放在女人孩子成堆的崖山龍王廟啊。.按 ctrl + d 快速收藏 "請 看 小 說 網"

  周春雨笑道:「倒是便宜這小子了,鳴鳳山莊的住宿條件可比龍王廟好多了,連我和封所都打了好長時間的地鋪,這小子一來就能睡有乾淨床單的席夢思。」

  王路笑而不語,住宿條件自然是鳴鳳山莊好,但崖山龍王廟的地理優勢才是最難得的,要是光圖舒服,很早以前,自己就可以帶著一家人住鄞江鎮上的獨幢民居去了,可自己要真這樣做了,在屍潮來臨時,也就跟鎮上放火玩**的傢伙一個下場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居高臨下地勢險要的崖山龍王廟,只能也只應該,由自家守著。

  周春雨便去石窟帶沈慕古,來到石窟內的坑口,一眼見到沈慕古從後面緊摟著智屍正在呼呼大睡,一驚之後,便有些失笑,轉而又默默點了點頭――這沈慕古,還是有幾下子的。能在末世里活下來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啊,能想出從背後抱住智屍,克制住智屍的行動,繼而摟著智屍安然睡覺的人,絕不可能是什么小丑。

  周春雨突然有些警惕,這沈慕古自被抓住後,又是哭哭啼啼,又是乞求饒命,實足的慫包樣,自己也被他的外表蒙得有些大意了,看來還是王路有眼光,讓自己整整沈慕古,明擺著告訴他――別給老子裝小樣兒,要你死要你活,只是我一句話的事,老實一點有好處,要是不老實,就用你餵智屍。

  周春雨站在坑口喊了一聲:「別他妹的裝死,給老子起來。」

  沈慕古其實哪裡真睡得著,最多不過是閉目養神,其實早聽見周春雨來了,故意發出呼嚕聲是裝瘋賣傻,這時聽到周春雨的訓斥聲,連忙睜開眼想從地上掙紮起來,他懷裡的智屍其實沒一刻安靜過,這時又亂扭起來,一人一屍翻翻滾滾一時從地上站不起來。

  周春雨在上面等得不耐煩,嚷道:「你他妹的有沒完沒,趕緊的,有的是活要你干。」

  沈慕古聽了大樂,讓自己幹活啊,太好了,這是收了自己當小弟――不、不、不,自己太樂觀了,應該是收自己當奴隸。終於傍上一條大粗腿了。

  這時,在沈慕古懷裡的智屍也聽到了周春雨的怒斥聲,它雖然聽不明白意思,但感受到了主人話音里的怒氣,頓時老實下來,一動不動。

  沈慕古乘機把雙臂從智屍頭上套了出來,又把繩子從它嘴裡掏出來,智屍老老實實任他擺布。沈慕古把繩子甩上了坑口,周春雨把他又拉了上來,就在坑口,把繩子給解開了。

  沈慕古揉著被綁得有些血液不通爽略有些腫脹的手腕,滿臉是討好的笑:「這位、這位周師傅,有啥活讓我乾的,你儘管說,別看我人瘦,倒還能幹點活。」

  周春雨拉著臉:「哪來那麼多廢話,跟我走就是了。」

  周春雨和沈慕古來到龍王廟時,一群女人老人正張羅著下山,周春雨忙上前扶住了陳老頭,沈慕古有眼色,忙上去去扶住陳老頭的另半邊身子,結果被周春雨一頓臭罵:「你眼睛瞎啦?沒看見老人家的胳膊上著夾板,不能碰嗎?去,扶崔大媽去。」

  崔老太對沈慕古倒沒什麼成見,雖然自己兩口子是被林家兄弟所抓所傷的,但沈慕古把他們關在廚房裡時,曾經給他們擦過血,餵過幾口水,知道他本質上並不是個惡人,就讓他扶著下山。

  一伙人鬧鬧哄哄下了山,山上只留王路和抱著梨頭的王比安,梨頭見「媽媽」――就是陳薇不在身邊了,衝著她消失背影的山道啊啊揚著手只叫,王比安連忙拍著她哄道:「梨頭妹妹乖啊,媽媽和周叔叔去鳴鳳山莊有很多活要干呢,可顧不上你了。[非常文學].梨頭和哥哥在山上玩,等吃晚飯了再去找媽媽玩。」

  梨頭除了和陳薇最親,第二就是王比安了,在山上,大人們成天忙得要死,也只有王比安看顧著她,連親爸爸周春雨也得排第三,這時噢噢響著,用小手掌摸王比安的臉,惹得王比安笑個不住。

  王路道:「去,把梨頭安頓到床上去,小傢伙如果歇下了,你有空的話,就來幫爸爸的忙搬運物資。」

  王比安應了聲道:「梨頭玩了這半天,也差不多累了,我餵她喝點糖水,一會兒她就能睡著。」說著自抱著梨頭回臥室。

  不說王路和封海齊一個山底一個山上拉吊物資,王比安等梨頭睡著後,也來幫忙,只說沈慕古,跟著男女老少一群人,依舊坐機動船,載著比上次來時更多的物資,回到了鳴鳳山莊外的江灘。

  眾人回到鳴鳳山莊後,陳薇先安排陳老頭住了下來,住的房間自是陳老頭此前避屍潮時原住的,裡面一應用具都齊全,都放在陳老頭慣用的地方,倒也方便。

  陳薇讓崔老太陪著陳老頭,好照顧他,沒想到被兩個老人家齊齊反對,陳老頭道:「小陳老師,我家老婆子哪裡坐得住,我也不是自己一動不能動,你們儘管去忙吧。那牛可得快點處理了,這樣多肉一時也吃不了,這山莊裡的冰箱沒電又只是個擺設,我看著,還得做成牛肉乾才好保存。」

  陳薇道:「崖山上倒是有電,也有冰箱,只是那冰箱小了點,放不了多少牛肉。可惜了,牛肉乾哪有鮮牛肉好吃啊。」轉而笑道:「是我貪心不足了,這牛被兩個畜生殺了,陳大伯還不知道怎麼心痛呢,我倒好,光顧著吃。」

  陳老頭揮揮手道:「這有什麼,該吃就吃,說起來,我們住在山莊裡時,也吃了你們好幾隻鴨子呢,這帳可算不清了。」

  說到鴨子,陳薇突然想到崔老太送自家的雞和兔子,忙不好意思地道:「說起來,我們這次困在山上,還多虧了崔大媽送的雞和兔子呢,也得虧吃了它們大家才沒餓死。」

  崔老太道:「說到這,我倒有些想家裡養的小傢伙了,也不知道還活著不。我估摸著雞還活著,家裡的內門都開著,房間裡有的是吃的,這雞跑進跑出自會尋吃的,只是這兔子,關在籠子裡,這樣多天過去,可得餓死了。」

  陳老頭道:「老婆子你真是多想了,只要人活著,今後要什麼沒有。快去幫小陳老師殺牛吧。我看小陳老師殺個雞兔還行,這殺牛可就為難了。」

  還真應了陳老頭的話,院子裡,周春雨、謝玲、沈慕古圍著牛不知該如何下手。

  那牛早死了,被林早挺一錘給砸死了。

  周春雨遲疑地道:「這牛要不要放血?殺豬是要放血的,不放血肉不好吃。」

  謝玲白了他一眼:「這牛都死了老半天了,血在血管里肯定凝結住了,怎麼放?」

  周春雨想了想道:「以前我們在一個村里查到有人家賣注水牛肉,那戶人家是把水管捅到牛的心臟里,再注水,我們也可以用這法子試試看,儘量把凝結在血管里的水排出來。」

  也就這法子勉強可行。

  大家這就下手,尋了山莊廚房裡的各式尖刀來,周春雨幾刀割開了牛的喉嚨,果然已經死了多時,那血只緩緩淌出一些。周春雨繼續下刀,豁開了整個牛肚,內臟和腸子什麼滾了一地。

  謝玲、崔老太立刻摘了內臟去清洗,牛胃、牛腸可都是能吃的。

  周春雨用刀將盆大的牛心剖開一個洞,旁邊沈慕古早就準備好了一桶水和一條塑料水管,把水管一頭捅到牛心裡的主血管里,然後沈慕古嘴裡含著水,往牛心裡吹。

  原本這活該是用水泵來乾的,現在自然沒這條件,只能讓沈慕古人力上場了。

  周春雨見沈慕古鼓著腮幫子吹得脖子都粗了,不禁有些好笑,以前天天罵賣肉的沒良心,搞缺德的注水肉,今天沒想到自己也搞這一套,突然看到沈慕古吹得嘴邊白沫一片,情不自禁想到,靠,那今天大家不是吃的這小子的口水肉了?

  注水這一招似乎多少管用,牛喉嚨的血管里緩緩流出了一股又濃又稠的血,周春雨扔了把小刀給沈慕古,兩人一起剝皮割肉。

  兩人都是生手,哪有庖丁解牛的風采,只知道亂割一氣,把好好的一張牛皮都捅出了一個個洞,直到謝玲和崔老太收拾了牛內臟回來,四人一起下手,才把牛分解得七七八八。

  謝玲選了部分最好的牛裡脊肉,讓周春雨趕緊送回崖山,用冰箱冰起來,剩下的牛肉,除了部分立刻在廚房裡用高壓鍋燒起來外,就全做成肉乾。

  水牛的肉纖維本就粗,不容易煮爛,幸好這戶農家樂為迎合客人嚮往真正農家的口味,特意打了眼土灶,這時紅紅的柴火燒起來,吹得高壓鍋哧哧響,火候到處肉自爛。

  陳薇、謝玲、崔老太和沈慕古又開始著手做風乾牛肉,刀將剩下的牛肉切成小塊,然後和鹽、蔥、姜、糖事先化好的調料糅在一起,入在一邊醃製起來,等明天再取出在通風處陰乾,風乾個3天差不多就行了,這樣的風乾牛肉,能在常溫下保存1個多月,吃的時候可以水煮也可以油煎。

  崔老太見帶到鳴鳳山莊的各類物質雖然多,卻並沒有什麼新鮮蔬菜,就喚上沈慕古,讓他跟自己到周邊農田尋些蔬菜。

  崔老太不愧為積年老農,她指點著沈慕古,在過了水災的農田裡,硬是尋了蘿蔔、茭白、土豆和絲瓜等蔬菜來。

  沈慕古滿身是泥拎著一桶蔬菜回來時,原本提著心的陳薇暗自點點頭,這人倒也拎得清,並沒有打算就此逃跑。

  等周春雨從崖山接了王路、封海齊、王比安、梨頭到鳴鳳山莊時,一桌子大餐已經備好了。

  主菜自然是紅燒牛肉,放在一個小不鏽鋼臉盆里,都是梨頭拳頭大的牛肉塊,雖然水牛肉粗,但架不住陳薇放足了八角、茴香、老薑、花椒、老抽、白糖、黃酒等料,又是猛火高壓鍋燉了多時,那一塊塊牛肉個個「紅光滿面」,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

  然後是煎土豆餅和醋熘土豆絲,鹹菜炒茭白,紅燒蘿蔔,醬蘿蔔塊,絲瓜鹹肉湯,還有一大盆紅燜鴨塊。菜貴在一個多字,都是用小號的不鏽鋼臉盆裝的,管夠。

  謝玲還配了些從超市裡帶來的花生米、開心果、泥螺、咸蟹、海蜇皮等冷盤。

  王路則從崖山帶了幾瓶冰過的啤酒和飲料來,為了帶這些東西下山,他把酒和飲料從冰箱裡取出來後,就立刻用條小棉被裹了起來,一路帶到鳴鳳山莊,居然還有涼意。

  周春雨迫不及待打開一瓶大梁山啤酒,大大灌了一口,深深地哈了一口氣:「這味道,舒服。」

  王路一端杯子――裡面裝的是冰鎮王老吉,「來,各位,為了我們美好的明天,乾杯。」

  「乾杯,乾杯。」大傢伙兒亂糟糟用自己面前的飲料敲著桌子,就連梨頭也捧著個奶瓶,在王比安懷裡喔喔叫著。

  雖然是王老吉,王路居然也喝得有些微醉了。有牛肉有土豆,某偉人曾經說過,土豆加牛肉就是主義生活,還有詩云,吃了不許放屁。當然,偉人吃的是土豆燒牛肉,不過今天大家吃紅燒牛肉配煎土豆,差不多是一樣的,吃了,也同樣不許放屁。

  他看著月夜下鬧騰的眾人,陳薇抱著梨頭正餵她吃米糊,邊笑眯眯看王比安和謝玲划拳,輸了的人刮鼻子,王比安一連輸了好幾把,被颳得眼淚汪汪,卻還是不服氣,拉著謝玲還要比;周春雨正逼著沈慕古舉著一瓶啤酒「吹喇叭」,旁邊居然已經放了五六個空啤,看不出這沈慕古喝酒倒不賴;封海齊和陳老頭坐在一塊兒,也不知道從哪裡拿了瓶古越龍山來,這樣大熱天,居然熱了喝黃酒,王路本想勸勸陳老頭,這傷著骨頭,喝酒不好,卻只是搖了搖頭,正在興頭上,再說兩人都只是拿著小酒杯,略喝幾口,卻也無礙。

  這時,崔老太從廚房裡轉了出來,手裡端著兩個盆,一盆是桂花炒年糕,一盆是花卷,還沒等上桌子,就被大家一陣哄搶。

  王路喝了口有些微溫的王老吉,抬頭看看樹梢頭的月亮,突然有些感嘆,這才是他追求的日子啊。

  平淡,安穩,和和美美,與世無爭,就此終老一生。

  可惜,這都是個屁!

  在這一片熱熱鬧鬧的景象下面,掩藏著王路不得不面對的諸多令他頭痛的問題。

  謝玲,這妞兒自己一直想下口吃了,估計她也在等著自己去吃,可一直找不到機會,別的不說,這旁邊還有陳薇盯著呢,娘子、兒子,這是自己最中心的核心利益,這「兩個中心」可不能動搖,可要是動了謝玲,這後尾可不好收拾啊。

  周春雨,目前暫時他的所有身心都在梨頭身上,只要照顧好梨頭,他肯定忠心不二,不過歲月一長,也不可能讓人家一個強壯得日日早上起床就晨勃的漢子獨守空床啊。王路其實不止一次察覺周春雨悄悄盯著謝玲的背影看。當然,王路知道周春雨並沒什麼惡意,看美女背影嘛,王路以前在天一廣場可沒少干,但長此以往也不是個事兒啊。萬一來個嫂嫂可忍,叔叔不可忍怎麼辦。如果能給周春雨找個婆娘就好了,這亂世,也用不著什麼結婚儀式,直接拉上床就行。這女人,應該不難找。問題是,周春雨成了「家」,他還會一心一意為崖山做事嗎?

  還有封海齊――這哥們不說了,王路根本控制不了他。

  陳老頭崔老太,別的不說,先得趕緊把陳老頭的胳膊治好了,王路的農業產業可還指望著他呢。這又是個大難題。

  至於目前還在觀察期的沈慕古,王路更是心懷警惕,說實話,他有些後悔,也許不該留下這個傢伙,因為他能感應喪屍,萬一哪天自己施展「自己屍」功能,這傢伙叫上一嗓子「王路是喪屍」,那可怎麼辦。

  唉,找書苑zoshyan.c 真他妹的,難啊。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啊。這倒是和甬港市有句土話叫「做人是做殺胚」,有異曲同工之妙。

  王路喝了口王老吉,去他球的,想這樣多做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了。從陽光城出逃時,家裡人幾乎是一無所有,連明天睡哪裡還不知道,這篳路藍縷還不是一路走到了今天嘛。

  王路舉起王老吉紅罐頭,向著月亮舉了舉,也不知是敬誰敬什麼,一口喝乾了。

  吃了晚飯,大家又在月夜下打了一會兒撲克和麻將,這農家樂里,本就有這些設施,甚至有自動麻將桌,雖然沒有電無法自動洗牌,但並不妨礙自己砌牌。

  梨頭是最早睡的,陳老頭畢竟有傷,年紀又大了,熬不得夜,自與崔老太先睡下了,謝玲先和王比安、陳薇亂打了一陣撲克,又趕走了王路,和封海齊、周春雨、沈慕古打了會兒麻將。直到陳薇再三提醒大家不早了,才各自找房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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