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凰兒!你真是太好了!我——我就知道你是最善良最好的人了。劉雪寧一臉驚喜地看著容凰。
劉雪寧原本以為容凰是不會為凌冰梅出頭,當然就算容凰不為凌冰梅出頭,劉雪寧也不會怪容凰。本來容凰就沒有義務一定要為凌冰梅出手,可現在容凰竟然為凌冰梅撐腰出手,這讓劉雪寧真的太驚訝了,同時也太感動了。
「別這麼看著我。為了冰梅嗎?最多一點點,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容凰看著在一旁激動的不行的劉雪寧,淡淡開口。
容凰發現她最近的日子過得真是太悠哉了,竟然連危機意識都沒有了。現在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她要是再不爆發,容凰覺得所有人都要把她當軟柿子捏了,容凰可能會讓這種情況發生嗎?肯定是不行!絕對是不行。
凌冰心算是給容凰提了一個醒,容凰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男人如今可不同以往。
以前的龍騰除了像影佳郡主這類的強人,其她女子全都是退避三舍。
可如今不一樣了,誰不知道如今東楚皇室名存實亡,只要龍騰想,立即就能取而代之,成為新一代帝王。
龍騰如今在眾人眼裡可都成了香餑餑,恨不得前仆後繼去瓜分龍騰這香餑餑。
以前容凰是沒在意過這情況,或者可以說是日子過得太悠哉了,把這情況都忽視了,像凌冰心這樣的女人多了去了,甚至比凌冰心身份高,相貌更為出眾的也有不少。
容凰決定,這次就拿凌冰心殺雞儆猴,敢惦記她的男人,容凰不讓她後悔出生在這世界上才怪了。
劉雪寧不懂容凰心裡在想什麼,反正她只要知道一點就行了,容凰會為凌冰梅出頭,凌冰梅有救了,再讓凌冰梅在臨陽伯府那魔窟繼續待著,凌冰梅的小命肯定馬上就要沒了。
現在容凰願意出手,真算是救了凌冰梅母女兩人的命了。
不過——
「凰兒你為什麼穿的跟個丫鬟似的。」容凰今日穿的好簡單,根本就是普通丫鬟穿的。劉雪寧越看越奇怪。
「盛裝去做什麼。打扮得低調才好。走吧,臨陽伯府嗎?我還真的是很好奇,一個落魄的勛貴,他們到底是能有多大的宏願。我真是很好奇啊。」容凰說著,魅眸划過絲絲異色。
劉雪寧現在滿心想的就只有凌冰梅,其他的一切她都沒放在心上。
容凰掃了一眼劉雪寧,也不知該說什麼,這個傻丫頭是真的傻,不過有這樣的傻朋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凌冰梅那人清高孤傲,頗有些孤芳自賞的味道。這種人很難交到真心的朋友,不過凌冰梅的確是幸運,和劉雪寧做了朋友,這個丫頭對朋友真是一顆心。
臨陽伯府
「這就是臨陽伯府的待客之道?」容凰說著忍不住搖頭。
劉雪寧撇了撇嘴,「人家是看不上我呢。我爹以前是禮部尚書,每次我來臨陽伯府,他們那態度別提多親切了,如今我爹閒在家裡,白身一個,在他們這種勛貴人家眼裡算什麼東西。」
「你也會說這麼刻薄的話?」容凰有些驚訝了,劉雪寧這人不是向來隨遇而安的,就沒見過她說刻薄話。
容凰一路上看到臨陽伯府不少下人,不是圍在一起聊天,就是在那裡吃酒賭博。還有這些下人穿的衣裳,真真是讓容凰長見識了,綾羅綢緞,不比一般的富貴地主穿的差。
劉雪寧撇了撇嘴,「是臨陽伯夫人說的。那時候我為冰梅出頭,她就在那裡冷嘲熱諷,話里話外不就是在說,你也不看看你如今的身份,還敢在臨陽伯府鬧!我就是傻子都能聽懂了。」
容凰眼底寒光一閃,「臨陽伯府的夠蠢的。誰能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指不定今日落魄,明日就能起來,在官場上,最切記的就是在人還沒有完全落魄時就上去踩一腳。看看臨陽伯夫人的作態,嘖嘖——」
容凰和劉雪寧就這麼一邊走著一邊小聲議論著。
一路上,容凰也算是把臨陽伯府看透一大半了。
「難怪臨陽伯府沒落的是越來越厲害,這要是不沒落才奇怪了。」主人「節衣縮食」地養著這些下人,能不把這些下人養的越來越肥嘛。
也不知道臨陽伯府的主子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八成是哪裡都有問題吧,都看不到自己府里的下人日子過得比他們當主子的還悠哉。
劉雪寧帶著容凰越走越偏,幾乎把整個臨陽伯府都走遍了。
「她住的這麼偏僻。我要是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在帶著我繞遠路呢。」
「臨陽伯府一家子真的是太過分了,我就沒見過比他們一家子還要過分的。」劉雪寧憤慨道。
容凰搖了搖頭,劉雪寧真是太容易扎刺了。
像容凰,在現代作為金牌殺手,等級越高,殺的人要麼是富甲一方的富豪,要麼是位高權重之人。他們的那些骯髒齷齪事,有時候聽了,容凰都能一天吃不了飯。
有時候魅那傢伙想減肥了,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就找容凰聽故事,聽完以後,還真能一天不吃東西,噁心的。
不知道的人,完全想像不到那些看著正人君子,正氣凜然的人,實際上有多無恥多不要臉。
所以聽到臨陽伯府如何對待凌冰梅,容凰是沒什麼感覺。一來她們做的是過分,但是也沒真的髒到哪裡去。二來,就是容凰現在和凌冰梅沒什麼感情,她怎麼樣,說實在的,容凰不是太在意。
「不會吧,這世上還能有比臨陽伯府更噁心的?」劉雪寧覺得臨陽伯府的人已經讓她噁心的要吐了,難道這世上還有比臨陽伯府更無恥噁心的?
容凰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最好。有些事情,我願你一輩子都不知道。」像一張白紙似的活,真的沒什麼不好。
劉雪寧不明白容凰話里的意思,她現在只想趕緊見到凌冰梅。趕緊將凌冰梅救出臨陽伯府,這臨陽伯府根本就不是人待會的地方,再待下去,除了死哪裡還有其他的路能走。
容凰和凌冰梅來的時間也是夠巧的,此時凌冰梅的屋內正好有人,「是臨陽伯夫人和凌冰心。」
劉雪寧如今對臨陽伯夫人和凌冰心兩個真的可以說是太熟悉了,能不熟悉嘛,這段時間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這兩人尖酸刻薄的聲音了。
容凰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只是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也的確是讓容凰有些震驚了,因為這環境太差,屋子更是破落,只是普通木頭搭建成的,甚至都不是青磚瓦房。
臨陽伯府的人做的也太過分了。凌冰梅的親爸親媽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所以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受罪。
劉雪寧其他時候還能懂禮貌,像個淑女,可是對臨陽伯府的人那就算了吧,那一個個的臉皮厚如城牆。
劉雪寧直接上前把門給推開,方才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臨陽伯夫人和凌冰心滿面潮紅,激動的不行。
年紀大的穿著大紅牡丹花紋褙子的應該就是臨陽伯夫人,那一雙三角眼一看就知道這人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另外一年輕穿著天藍色流雲紋長裙的,應該就是凌冰心了。她還真不愧是臨陽伯夫人的親生女兒,那一雙三角眼簡直和臨陽伯夫人是一模一樣,一樣的尖酸刻薄,一樣的讓人心裡生厭。
「喲!是劉小姐啊!我說劉小姐你自己有家,還整天往我臨陽伯府跑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劉家敗落了,只能靠著我臨陽伯府吃飯呢!」凌冰心挑著一雙三角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劉雪寧。
劉雪寧恨凌冰心恨得牙痒痒,立即就反擊,「你放心,我劉家就算再敗,也是有錢吃飯的。倒是你們臨陽伯府才該好好擔心一番,誰知道臨陽伯府已經走下坡路了,京城有名的當鋪哪一個沒收過你們臨陽伯府的東西。我劉家就算再不濟,也不會去當鋪當東西。」
罵人揭短,很顯然,這一點劉雪寧做的不要太好了,她算是恨死凌冰心了,年紀小小的,心腸就惡毒的不行。
容凰從一進來起,就把視線投到了凌冰梅身上。
原本只是聽劉雪寧說了凌冰梅如今過得很倒霉,可是容凰自己還沒能親眼看到,可這次見了,容凰才算是知道,凌冰梅如今過得有多慘,劉雪寧真的是半點誇張都沒有。
凌冰梅就坐在一破落的木板床,說是床,不如直接說是一塊木板,下面墊了許多的石頭,然後上面放了一木板,凌冰梅身上還蓋著帶補丁的被子,容凰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那被子已經有些發霉。
凌冰梅懷裡抱著一女嬰,襁褓用的也是帶補丁的布。
容凰看不清凌冰梅眼底的神色,因為凌冰梅此時低著頭,長發垂落,遮住了凌冰梅臉上所有的表情。
至於這房間,更是小的可以不用說了,方寸之地,,此時屋裡有臨陽伯夫人母女,她們二人各自帶了一婢女,容凰還有劉雪寧,六個人這麼站著,似乎就把這房間給擠滿了。
容凰這一刻都有點腳不知道往哪裡放的感覺。
凌冰梅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是怎麼忍下去的。
可能人都是能吃苦的,只是你自己能吃苦吃到什麼地步,這就沒人知道了。
容凰想到這裡,心裡不禁一嘆。
可能是容凰的眼神太過灼熱,太難讓人忽略了,凌冰心愣愣地抬頭,透過長發看到容凰的那一刻,凌冰梅差點以為她看錯了。
凌冰梅緊緊咬著唇,沒讓自己喊出來。心裡卻在感慨萬千,容凰來這裡,只能是為了她。凌冰梅開心,同時又覺得愧疚,那時候的她竟然還嫉妒容凰,甚至在睿王府時,還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可容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還願意幫她,這讓凌冰梅感到羞愧,她的的確確是該感到羞愧。下意識地,凌冰梅抱緊了女兒。
其實凌冰梅的女兒一直在哭,從臨陽伯夫人和凌冰心進來起,她們罵了一通,凌冰梅熟睡的女兒就醒過來了。凌冰梅哄了,可外面這麼吵,孩子怎麼可能會不哭。
只是沒有人在意到孩子哭了,因為孩子太瘦弱了,就連哭都好像沒力氣,就跟貓兒在哽咽似的。
凌冰梅抱著女兒的手下意識的緊了,她是不是有救了,她的女兒是不是有救了。
凌冰心和劉雪寧兩個則是在那裡進行口水大戰。兩人只差沒有挽起袖子幹仗了。
劉雪寧真是恨死凌冰心了,小小年紀就狠毒到這種地步,對冰梅這個堂姐只差沒有下狠手,直接殺人了。
凌冰心又何嘗不恨劉雪寧,以前劉雪寧家世好,最起碼遠遠超過已經落敗的臨陽伯府。可是如今劉雪寧已經落寞了,他的父親被罷官了,他劉家只是普通人家了,她竟然還敢嘲諷自己。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要知道她可是伯爺的嫡女!
劉雪寧不知道是氣狠了,還是因為如今容凰在她身後給她撐腰,她把臨陽伯府那一點破事全都說出來。
臨陽伯的下人時不時地進當鋪典當東西,這都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了,因為還有更稀奇的,像是臨陽伯又偷了哪個管家的媳婦,又在外面辦了什麼外室,外室挺著肚子找上門。還有什麼青樓妓女也挺著肚子找上門,這找的倒不是臨陽伯了,而是臨陽伯的嫡子凌宇,那時候據說凌宇才只有十二歲。十二歲就讓青樓女子懷孕。
一樁樁一件件,不僅是說的凌冰心臉紅了,就連臨陽伯夫人都羞的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容凰在一旁聽得真是大開眼界,這些她還真不知道。對臨陽伯府,容凰知道的就只有早就開始走下坡路了,然後就是臨陽伯的荒唐事,只是沒想到子承父業,那位臨陽伯的嫡子做出來的事情也不比臨陽伯少。
「你給本夫人滾!這裡是我臨陽伯府你,哪裡輪得到你在這裡放肆!你算什麼東西!」
劉雪寧是知道臨陽伯府一堆的醜事,說出來都不帶重複的,可臨陽伯夫人和凌冰心卻沒什麼能說的。
劉雪寧的父親之前是禮部尚書,劉家的家風清正,往上數三輩都找不出一件能說嘴的事情。現在唯一能說的也就是劉雪寧的父親如今是個白身,哪裡還有其他的。可劉雪寧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父親是白身。可臨陽伯夫人和凌冰心在意劉雪寧說的那些東西。
「你當我稀罕來你們這臨陽伯府啊!本小姐我還覺得骯髒噁心呢!」因為對罵厲害,劉雪寧一張小臉也是一片緋紅。
「不稀罕來就滾啊!」凌冰心瞪大一雙三角眼,就像是三角眼睛蛇正吐著蛇信子,讓人看著不不寒而慄。
劉雪寧不甘示弱地回瞪著凌冰心,「要不是冰梅在這兒,你以為我稀的來!也不看看你們臨陽伯府的名聲,之前睿王得勢,你們一個個就跟臭蟲似的湊上去,現在睿王出事,你們就一個個這麼對冰梅!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呢!我要是凌冰梅這賤人,我早就無顏見人,直接自盡了!也虧得凌冰梅還有臉繼續回伯府,還帶著她的孽種女兒!」凌冰心怒道。
凌冰梅這個當娘的還沒說什麼,劉雪寧就先忍不住了,「你說誰呢!你才是孽種呢!」
「放肆!劉小姐,我們顧忌著你是客人,才給了你一點面子,可如今看來,你真的是給臉不要臉啊!」臨陽伯夫人獰笑。
劉雪寧被氣笑了,這些人還有臉說她不要臉,這幾個才是最最不要臉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