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財源賭坊 太子妃邀請

  容凰在處置菊芳時,菊香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菊芳死心了,還是完全被容凰說的一切給震驚到了。

  「菊香,你打算以後如何面對你生父還有——應無言。」

  想了想,容凰最終還是把應無言這個名字說了出來。

  菊香微微愣怔一下,隨後苦笑一聲,「小姐就算不明說,我心裡也很清楚,我是不可能進魏國公府的大門。所謂的生父認不認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真的已經放下了。至於應無言,我當年只是舉手之勞救了他,這事情我早就忘記了,也是應無言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上。其實這根本就沒必要。」

  「他們若是來找你呢?」容凰深深凝視著菊香。

  「暫時不想見。」菊香淡淡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容凰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這些事情終究還是得菊香自己做決定才好,她在一旁說再多也沒用。

  「我打算對林家還有豫王動手了。」容凰臨走前還是把自己即將做的事情告訴菊香,菊香和林家以及豫王的仇,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的義父義母。如今菊香得知了她那所謂的義父義母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知道菊香對她那義父義母的感情還有多少,報仇的心還有沒有則麼強烈。但容凰還是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菊香。

  菊香微微愣怔,隨後點頭,「多謝小姐。小姐曾經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忘記吧。」

  容凰挑眉,她心知菊香說的,是她曾經答應過菊香,等到京城事了,她們就去浪跡天涯。

  「我怕是要食言了。浪跡天涯的日子似乎離我有些遠。」龍騰那霸道的傢伙怕是不會樂意讓自己離開的。

  菊香是個聰慧的女子,再加上這段日子養傷,該知道的消息可全都是清楚的,頓時明了容凰為何說要失言了。

  「不能浪跡江湖也沒事,我只求能待在小姐你的身邊。我不知道我以後能去哪裡。」菊香的話語裡帶著絲絲的迷惘無措。

  容凰點頭,「只要你願意,我身邊永遠留著你的位置。」

  容凰離開後,稍稍喬裝打扮了一番就去了京城最大的賭坊——財源賭坊。

  容凰一進了賭坊,就有小廝立馬殷勤的來招呼容凰,「公子是想玩兒什麼,咱們這賭坊可是應有盡有!」

  容凰搖了搖頭,故作神秘道,「我找你們老闆談一筆生意。」

  小廝見容凰不是來玩兒,反而說是來找老闆談生意,看向容凰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好了,這是不是來找茬的。

  很快就有一中年人來到小廝身邊,看了一眼容凰,恭敬道,「這位公子請隨我一起上樓。老闆指明想見你。」

  這回輪到容凰詫異了,她這次是打扮成了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就是渾身穿戴的土豪一點。渾身金光燦燦的,不土豪才見鬼了!

  畢竟開賭坊的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錢嘛!

  可如今,容凰有些傻眼了,她心裡的向想法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這位財源賭坊的老闆就選擇見她?這讓一向淡然處世的容凰都驚訝了一番。

  很快,容凰就不驚訝了,很淡定的跟著中年男子上樓了。

  中年男子一路領著容凰上了五樓。

  容凰來財源賭坊前,可是打聽過的,這財源賭坊一至四樓都是供人賭博玩耍的,只是樓層越高,這等級就越高,到了四樓,都是一些尊貴的客人,包了房間在那兒玩兒。

  至於五樓則是財源賭坊的老闆所在之處了。

  聽說從財源賭坊建立起,就沒人知道這財源賭坊的老闆是誰,財源賭坊的老闆向來是神龍見尾不見首!

  說真的,容凰心裡也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財源賭坊的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

  到了五樓,剛推開門,一股濃郁的幽香傳來,似麝似蘭,十分清幽好聞,容凰聳了聳鼻子,頓時一股淡淡的酒香迎面而來,這酒應該是葡萄酒,聞得還真是挺香的。

  「這位公子請進。主子只讓公子一人進。在下就不跟著一塊兒了。」

  中年人說著就轉身離開,順帶關上了門。

  容凰面前是蹭蹭藍色的紗帳,一層一層,一簾又一簾,看的容凰滿頭黑線。

  容凰忍不住好奇,這財源賭坊的老闆不會是個女子啊。就憑她把房間打扮的這麼如夢如幻,暗香浮動,就真的不能不讓人懷疑啊!

  「表妹,你這走的也是太慢了!難道是我這房間裝扮的太好了。所以讓你看的目不轉睛?」慵懶卻有含著絲絲磁性的聲音傳入容凰的耳朵,這熟悉的強調聲音,讓容凰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張白玉製成的美人榻,通體潔白無瑕,沒有絲毫的瑕疵。上面鋪著一整張上好的白老虎皮,而白老虎皮上則躺著一個男子。

  只見那男子眼眸微微眯起,修長好看的手指端著一個碧綠晶瑩的夜光杯,裡面盛的赫然是鮮紅的葡萄酒。

  這些都不是最吸引容凰的,要說最吸引容凰的,莫過於這男子的身份了。

  這男子不是其他人,正是容凰的表哥連蕭然!

  「表哥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容凰說著直接坐到美人榻邊的一張圓凳上,那張圓凳也是用上等的黃梨木打造而成。

  連蕭然將手中的夜光杯放到一旁的矮桌上,睜開眸子正色看著容凰,「表妹這喬裝打扮的功夫著實不錯。要不是我方才無聊,隨意向下掃了一眼,還真有可能會認不出你。」

  顯然,連蕭然是不打算告訴容凰,他是如何認出她的。

  容凰挑眉,也沒強求。不是她化妝技術不過關,而是這次來,根本就沒想過會遇到熟人!所以化妝起來就粗糙了很多。

  要說熟人,仔細觀察還真的是能看出一點破綻的。但連蕭然——容凰如果沒記錯,她只和連蕭然見過一次吧。沒想到這表哥對她的印象竟然如此深刻。

  「表哥,不介意請我喝一杯酒吧。」

  「表妹輕便。這酒在這片大陸上可是喝不到的。是我從另一片大陸辛辛苦苦運來的,數量委實不多,本來是可以借著物以稀為貴賣個好價錢的、不過因為我挺喜歡喝這葡萄酒,我就放棄這賺錢的機會了。」

  容凰端起另外一隻夜光杯,拿起純金鑲嵌寶石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在聽到連蕭然的話,詫異地看向來連蕭然,「另外一片大陸?」

  「嗯。另外一片大陸。在隔海的另外一端。坐船要一個月。在海上稍微碰上什麼驚濤駭浪,指不定小命就沒了。」

  「我聽表哥話里的語氣,應該是去過不少次了吧。」

  「表哥,你自己都說了海上危險,為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就是小小的海上,如果我連這個麻煩都克服不了,那我不是太沒用了!」

  真的是這樣嗎?容凰死死盯著連蕭然。

  容凰是知道有些人是屬於那種要錢不要命的,可是很顯然連蕭然自己嘴上雖然說自己很愛錢,可容凰真的半點都感覺不到連蕭然是那種愛錢如命的。

  「表妹,這麼看著表哥我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一見鍾情了。這還是免了吧。你表哥我不想被龍世子追殺。更別提,表妹你雖然好,但不是表哥我喜歡的類型。」

  「表哥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戀,真的是半點都沒有改變啊!」

  「表妹,別心疼你表哥我。我是愛錢,當然也愛命。知不知道連國公府這麼多年都富可敵國,就是因為連國公府掌握了海外貿易。連國公府祖祖輩輩都出過海,在海上待上半個月那簡直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雖然是有失手過,但是那種情況已經很低了。更遑論你家表哥我,我的船可以說是最堅固的,就是來個大浪,我的船也不會有絲毫的問題。」

  容凰扯了扯嘴角,「表哥,你是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在擔心你啊!」

  連蕭然扯了扯嘴角,「得,算我自作多情了。表妹還是說說你來這裡做什麼。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就是來散心玩兒的。這可真的是一點都不好笑啊!」

  「來賭坊自然是有事了。原本我還在想著該怎麼打動財源賭坊的老闆,可如今財源賭坊的老闆就是表哥你,咱們都是親戚,我想,這自然是很好說話了。」

  連蕭然眼尾向上挑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容凰,「我說表妹,你才說我自戀,可我發現,你也很自戀啊!就因為我是你表哥,就要無償幫你?有這麼好的事情,那我還真想去找龍世子,他既然是我註定的表妹夫了,那我要他幫點忙,想來咱們都是親戚,應該沒關係是吧。」

  「表哥,龍騰是你表妹夫?這件事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啊!什麼時候發生的啊!」容凰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連蕭然。

  連蕭然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無語容凰的無辜天真,「表妹,聽你的意思,龍世子將來難道不會娶你?如果是,這聲表妹夫我就收回。」

  「表哥,是不是的以後說,未來的事情瞬息萬變。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所以你這聲表妹夫是絕對叫早了。」

  容凰聳了聳肩,「表哥你要是想說就儘管去說吧!這嘴巴長在你的身上,你要說什麼。我總不能攔著你吧。不過龍騰那人,我就不信表哥你不知道他的性子。誰要是敢讓他不舒服,呵呵——」

  這「呵呵——」可真是夠意味深長的。

  「表妹今日來財源賭坊到底是想做什麼。明言吧。」

  說到正事,容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我想請表哥幫一個忙,很快戶部侍郎林澤文的獨生子林子星會來財源賭坊。我想請表哥幫忙,讓林子星輸上大約三百多萬兩的銀子吧。」

  連蕭然眼底精光四射,似笑非笑地看著容凰,「我說表妹,請我做事,這報酬可不菲。」

  「表哥想要什麼報酬,也請明言。這一點點錢,我還是不放在心上的。」

  連蕭然輕笑了一聲,「表妹,你表哥我雖然很愛錢。但我不缺錢啊。你沒必要處處拿錢說事情吧。說真的,你表哥我最近太無聊了,還真想知道表妹你到底想做什麼。表妹只要告訴我,你想設計林子星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要是我感興趣呢。這件事我就幫忙了。」

  容凰審視地打量著連蕭然,說話一下子就沒這麼痛快了。

  「表妹想好了沒有。我這個人的性子可是很急切的。要是你真的考慮的太久了,我就——」

  「行,我相信表哥你的為人。我要整林家。所以從林子星下手。」容凰言簡意賅道。

  「表妹這法子,放到一般人的身上,那還行得通,但我要提醒表妹你一句。你這法子要是放在林子星身上還真沒什麼用。林家不缺錢。三百萬兩對一般人來說的確是一大筆錢,甚至是讓他們傾家蕩產都還不起的錢。可是對林家——最多讓他們傷筋動骨一番。說句難聽點的話,都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哪裡還算什麼大事。」連蕭然搖了搖頭道。

  「表哥說的我都知道,林家怎麼可能缺錢呢。幽州有金礦吧。林家在裡面也插了一腳,要說林家沒錢,反正我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連蕭然臉上慵懶散漫的神色頓時凝住,看向容凰的眼神滿是探究,「你是如何知道的?」

  容凰淡淡的笑了,「表哥這麼驚訝做什麼。林家身後是豫王,幽州有金礦,這事情很大嗎?竟然讓表哥你如此驚訝。」

  幽州有金礦,還是容凰翻看幽州的地理志,總結良久才得到的消息。說真的,一開始容凰只能確定一半,可是如今看到來連蕭然的神色,容凰頓時能完全確定了。

  連蕭然對容凰刮目相看,容凰又何嘗對連蕭然不刮目相看。她可是不知道翻了多久幽州的地理志,才從蛛絲馬跡中得出的推測,而連蕭然肯定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否則他怎麼會知道。

  忽而,連蕭然的語氣變得十分幽怨,「其實我在得知幽州的金礦的時候,還是打過金礦的主意。不過可惜啊,那都是需要暗號的。我也曾派人去過林家,不過可惜啊,無疾而終。」

  暗號?容凰想起自己從林家那裡弄來的《道德經》,還有那小冊子上寫的一堆的數字。那應該就是暗號了吧。

  不過那些東西放在容凰身邊也沒什麼用了,的確是沒什麼用了,林家的東西丟了這麼長時間,豫王只要不是腦子太坑,肯定就讓人換了所謂的暗號。

  過了一會兒,連蕭然才收斂起臉上可惜的神色,「表妹都知道林家不缺錢了,何必又要弄出這麼一出呢?」

  「表哥錯了。我真正的目的可不是要讓林家破財。三百萬兩銀子,大概跟戶部這次不翼而飛的存銀數量很符合吧。」

  連蕭然臉上淡然的神色終於退去,看著容凰的眼神就跟容凰是個稀奇生物似的。

  良久,連蕭然臉上驚訝的神色才退去,連蕭然淡淡說了一句,「表妹啊,豫王和林家得罪你,真的是他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了。」

  容凰聽著連蕭然的話神色不變,只是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在林家無故害死了原主時,就該知道,終有一日他們是要付出代價的。

  日子平平靜靜地過著。

  龍騰這幾日也不知道是不是特別悠閒,總是帶容凰出去玩兒。

  在跟龍騰出去玩兒的日子,容凰發現了龍騰的另外一面,其實龍騰是個很細心的人,每次出去玩兒都會很仔細的觀察她到底有沒有累了,或者哪裡不舒服了。

  在察覺到容凰累了,龍騰都會很細心的停下,讓容凰休息。還有容凰如果多看了一眼什麼,龍騰也會立即為容凰把那樣東西買下來,總歸一句話,容凰絕對是做到了二十四孝男友。

  容凰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破有謀略機智,可是在某些謀算上,容凰真的不能不承認,她真的差龍騰不少。

  容凰也不是不能承認自己不足的人,所以就跟在龍騰身邊虛心學習,的確是長了不少的見識。

  總之,這幾日的相處,讓龍騰和容凰的感情可以說是突飛猛進,相處的十分融洽。

  這一日

  容凰得到連蕭然的消息,林子星已經進入了財源賭坊。

  容凰微微勾起嘴角,魅眸划過愜意的笑容。

  慢慢來,這一下子要是賭大了,林子星就算真的是一頭蠢豬,想來也能察覺到不對頭的地方,所以一開始賭小一點,慢慢讓林子星染上賭癮,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小姐,宮裡來人了。」容凰正眯著眸子,慵懶的躺在美人榻上,金桔就有些緊張地來到容凰身邊道。

  宮裡?

  「誰來了?不會是容貴嬪的人吧。」如果是容貴嬪的人,金桔不會這麼大驚小怪的。容貴嬪的人已經不知道來過侯府多少次了,每次不是來說容貴嬪在宮裡的日子難過,就是說自己缺錢,當然,容貴嬪還不是傻子,自然直白的說出這麼愚蠢的話。

  「是東宮的太監。」

  東宮?容鈺?

  難怪金桔一臉受了極大驚嚇的樣子。

  金桔看著容凰淡定的樣子,有些焦急地開口,「小姐,要不您稱病吧。」

  說完,容凰淡然地起身,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來湊的熱鬧。

  到了榮壽堂,容凰看到的就是一個年輕的太監,身上的穿著海龜圖案的太監服。容凰眸光微閃,穿這種太監服的,按理說,品級應該挺高,不是容鈺那種才人配指使的吧。

  「這就是容大小姐?太子妃說了,十分想念容大小姐,所以想請容大小姐您進東宮一敘。」傳話的太監頭揚的高高的,一副高高在上,得意十足的模樣。

  太子妃?想她?容凰更相信的是,那位太子妃正想著怎麼殺了她才更正常一點。

  容凰心裡這麼想,但是臉上卻一點都沒有露出來。

  「這位公公,既然是太子妃請我去東宮做客。那我應該算是東宮的客人。難道東宮都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如果是,那小女子就不能從太子妃的令了。」

  「孽障!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太子妃請你去東宮做客,是多大的榮耀,你怎麼敢拒絕!」老夫人厲聲呵斥容凰,轉頭卻滿臉笑容的對著那傳話的太監,「魯公公見笑了。老身這孫女脾氣有些不太好。還請公公你好生見諒。」

  容凰聽了老夫人的話沒說什麼。跟一個快要死的人計較這麼多做什麼。

  沒錯,老夫人的確是快要死了,老夫人的臉上已經呈現出死氣了!要是容凰現在願意出手救老夫人,她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任老夫人下去,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老夫人也不可能活命了。

  容凰對老夫人是半點感情都沒有,就算是老夫人就這麼死在她面前,容凰也不可能出手救老夫人!

  其實想想老夫人這輩子也挺可悲的,生下這麼多孩子,就沒一個跟她貼心的。最寵愛的容貴嬪,說真的,容凰也沒看出那容貴嬪有多孝順,除了伸手跟老夫人提這樣那樣的要求,容凰是真沒看出容貴嬪還有哪裡好的。

  容凰有時候也真想問問老夫人,你這輩子到底嫌不嫌自己累。老夫人是真的尊敬東宮這麼一個小小的太監未必吧!不過是擔心得罪了這太監,指不定就得罪了這太監身後的太子妃,得罪了太子妃,指不定太子妃就會給宮裡的容貴嬪小鞋穿!

  容凰看著都有些敬佩老夫人對容貴嬪的慈母之心。

  搖了搖頭,容凰懶得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再繼續想下去,容凰這擔心自己要直接問出口了!

  看著老夫人的樣子,容凰都懶得繼續為難這東宮的太監了。

  傳話的太監顯然沒想到容凰忽然間這麼好說話,方才不還是在那裡咄咄逼人的。傳話的太監方才都真的被容凰的話給嚇出一身冷汗。

  現在見容凰一下子寬容起來,還真的有些沒有回過神。等到反應過來容凰說了什麼,連連點頭,「好,雜家這就帶容大小姐去東宮。」

  不能不說,太子妃還真是貼心,派了一輛轎子來請容凰。

  只是到了宮外,容凰就必須下車了。容凰的品級只是縣君,是沒有資格在宮內做轎子的。

  容凰也不在意,不坐轎子,就當走走休息好了,反正也沒人催促她。

  「容大小姐。」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

  容凰的眼神不禁有些迷惘,很快容凰的眼神再次變得清明起來。

  迎面而來一穿著淡紫色宮裝的妙齡女子,她笑靨如花,神采飛揚,渾身都散發著青春的活力。

  這人正是昭柔公主。

  容凰看著昭柔公主那張和魅幾乎完全一樣的臉,不禁再次有些愣怔。

  長得真像魅啊,可是昭柔公主卻不是魅。

  魅那傢伙哪裡有這麼好的禮儀,走路時不時的就要蹦蹦跳跳,額前還留著一個斜劉海,每次都要甩甩頭,以此來展示他的瀟灑不羈!

  容凰沒有特意關注昭柔公主的消息,每次想到昭柔公主,她就忍不住想起魅那傢伙,越看昭柔公主,壓抑的思念就如潮水般滔滔不絕的向容凰襲來。

  「參見昭柔公主。」傳話的太監連忙對著昭柔公主行禮。

  容凰回過神來,也對昭柔公主行禮,昭柔公主搶先一步拉過容凰,「容大小姐就不必多禮了。」

  「魯公公,是皇嫂要見容大小姐?」

  「啟稟四公主,正是太子妃要見容大小姐。」

  「正好,本宮待會兒要去見皇嫂,魯公公你就先去向皇嫂復命,就說本宮把人給帶走了。」昭柔公主說著挽起容凰的胳膊,顯然是打算直接把容凰給拉走。

  魯公公一臉尷尬的看著昭柔公主,「太子妃讓奴才帶容大小姐去東宮,要是奴才回去見太子妃,太子妃若是沒看到容大小姐,怕是要怪罪奴才辦事不利了。」

  昭柔含笑的連倏地沉了下去,「魯公公。本宮不會讓你為難的,本宮說了,待會兒會親自送容大小姐去皇嫂那兒!是不是魯公公連這麼點面子都不願意給本宮!如果魯公公你真的不願意給本宮這個面子,就當本宮沒說這話!」

  昭柔這話說的就相當硬氣了,容凰都忍不住側目,之前看昭柔還是跟一隻小白兔似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氣了。

  「四公主說的什麼話,奴才哪裡會不相信四公主。奴才這就去跟太子妃復命。」

  昭柔公主聽了魯公公的話,這才展露笑顏,「魯公公既然給本宮這個面子,本宮自然不會讓你難做的。待會兒,本宮會親自送容大小姐去皇嫂那兒的。」

  昭柔公主說著拉著容凰的手離開。

  一直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昭柔才鬆開容凰的手,「你趕緊走吧。」

  容凰腳步不動,好整以暇地看著昭柔公主,「四公主為何要我離開?」

  昭柔公主跺了跺腳,「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嘛!現在怎麼犯糊塗了呢!你別看太子妃平易近人,看著就是個寬厚的模樣。其實那都是假的。我可是見過那位太子妃,下令活活打死犯錯的宮人。而且當時太子妃就在一旁盯著,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昭柔無所謂的擺手,「沒事。我再怎麼樣也是個公主,太子妃要對我動手,總是得顧忌一二的。而且最近三姐姐對我很好,太子妃要對付我,也是要顧忌一二的。」

  三公主昭陽,看來昭陽公主對風鶴軒真的是情深義重到了家啊!容凰當時不過是跟昭陽公主說了一句,讓她好好照顧昭柔公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放在心上了。

  「你怎麼還不走啊!我可是一得到消息就急匆匆的截人了,你還不趕緊走。」昭柔公主看著容凰竟然還這麼傻呆呆的留在這裡,顯然感到很無語,連聲催促容凰趕緊離開。

  容凰沒有走,「走什麼。你以為攔了這一次,太子妃就不會請下一次。太子妃就算明著不能對你做什麼,但暗地裡要給你使一點小手段,也是讓你防不勝防的。到時候就算是昭陽公主怕是也不能為你出頭撐腰的。」

  「可——」

  「沒什麼可的。四公主,多謝你的關心好意。但你也得對我有信心一點。我有那麼沒用嗎?」

  容凰是個沒用的?昭柔公主是從來不會這麼認為的。相反,昭柔公主覺得容凰很有本事,很離開,她就沒見過比容凰更厲害的人了!

  「你真的不走?」昭柔公主不死心的問道。

  容凰肯定道,「不走。太子妃又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我有什麼好怕的。」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昭柔公主深吸一口氣道。

  「免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跟我牽扯太深,我擔心太子妃怕是要嫉恨上你了。放心,對我有信心一點,太子妃不敢對我怎麼樣的。我是她光明正大的請進東宮的。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太子妃怕是渾身長滿嘴都說不清了。為了我這麼個小人物,太子妃是不可能為了我而導致自己的名譽受損的,這一點你儘管放心吧。」

  昭柔公主心裡還是有些懷疑,她真的可以放心嗎?

  容凰不想繼續跟昭柔公主掰扯太子妃,說了,平白讓人的心情不美妙。

  「我說昭柔公主啊,最近你的性子似乎變了很多啊!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跟一隻小白兔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才過了多久,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作為正沉浸於愛河的容凰,是很能了解昭柔公主的。

  「昭柔公主你難道是有心上人了?」容凰試探地問了一句。

  昭柔公主沒好氣地抬頭瞪了一眼容凰,「你不是打算去東宮嗎?你怎麼還不趕緊去啊!」

  色厲內荏,虛張聲勢!

  容凰默默的在昭柔公主身上打上這兩個標籤。

  「都說了,昭柔公主要跟我一起逛逛。我要是太早去東宮,不就證明我們說謊了。」

  事實是容凰才懶得這麼急巴巴的去見太子妃,那位太子妃是who啊,明知道人家對自己是不懷好意,容凰是肯定不會傻呆呆的湊上去。就讓那位太子妃多等一會兒好了,容凰是半點都不會介意。

  「我——我告訴你,你不許告訴別人啊。」昭柔公主咬著唇,水靈靈的眼睛泛著盈盈動人的瀲灩水光,顯得一張臉愈發的清純美麗,宛若墮落人間的天使,沒有沾染上世間半點的塵埃。

  容凰點頭,「嗯。我一定不告訴別人。」

  「我母嬪想讓我嫁給她娘家的侄子,也就是我的表哥。我已經見過我表哥兩次了。他——他很好。不過我表哥說了,他喜歡剛毅的女子,所以——所以我最近一直在跟我三姐姐學習。」昭柔公主說完就完全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容凰聽著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她記得昭柔公主的生母早逝,她是由靜嬪教養的。靜嬪的母家身份也不怎麼高,反正不是什麼世家大族,家裡人做官最高也沒有一二品,三品也沒有,四品有沒有,容凰是記得不太清楚了。

  就這麼個家世還好意思求娶公主?

  好吧,愛情是不應該說身份的。容凰覺得這話還是有一定的參考意見。暫時就拋卻這身份吧。

  昭柔公主說的那位表哥,容凰沒見過。但是對著昭柔公主都能說出什麼,我喜歡的是剛毅的女子。之前昭柔公主可是跟剛毅半點關係都沒有。整個一小白兔!

  怎麼看,容凰都沒看出來昭柔所謂的表哥喜歡昭柔啊!

  容凰怎麼都沒看出昭柔公主的那什麼表哥喜歡她。況且說是表哥,實際上他們兩個之間真的是什麼血緣關係都沒有。靜嬪又不是昭柔的生母。

  也幸好沒什麼血緣關係,要是這兩人有什麼血緣關係,容凰深深地覺得,就憑著昭柔長了一張魅的臉,她也應該阻止一番才對。

  近親結合,生出來的孩子有很大的概率會是不健康的!

  可就算現在沒有血緣關係,容凰還是覺得她應該阻止,昭柔口中的那什麼表哥,明擺著不是一個靠譜的。

  「你怎麼不說話?」昭柔公主見容凰久久沒有出聲,有些好奇的抬起頭看向容凰。

  容凰看著昭柔一臉好奇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難道你覺得你那位表哥是可以值得託付終身的?」

  昭柔公主好像沒聽出容凰話里不對的意思,狠狠一點頭,「我覺得表哥是我見過最好的男子了!」

  「問一下,你見過多少個男子。」

  「父皇不算,幾位皇兄也不算,那麼就只有表哥一個人了。」

  容凰:「……」

  容凰現在是終於明白了,是昭柔生活的環境造成了,她根本接觸不到什麼男子,除了她的父親和哥哥。就算有機會接觸到其他男子,按照原來昭柔的性子,怕是也膽小的不敢接觸。所以如今接觸一個年輕長得又不錯,應該長得不錯吧,還是她養母一力讚揚的男子,就忍不住春心蕩漾了。

  容凰卻覺得昭柔那表哥很不靠譜,心裡下了決心要去查查那所謂的表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