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陸策,溫清竹也沒有把平安符收起來。
直到丘林走了進來,看見了桌面上的東西,感覺有些眼熟,但又覺得有些不太一樣。
想到他是二王子派過來的,丘林還是開口問道:「這東西,是巫祝殿的符咒嗎?」
溫清竹抬起頭來:「算是吧,陸策給我的,你覺得他是好心,還是壞意?」
她的疑問太強烈,丘林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
只是小水大人和陸策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怎麼看起來他們之間滿是懷疑。
溫清竹站了起來,把平安符拿了起來,正準備吩咐丘林拿去燒了。
但一想到是雷爍的父親送過來的,萬一真的有什麼用呢?
她伸出手的又收了回來。
這個平安符她已經反覆查看,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
可以肯定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平安符。
溫清竹又把平安符放下,轉頭問丘林:「現在只塔那邊有什麼行動沒?」
丘林搖頭:「沒有,現在四王子根本不出門,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我們的人也根本無法靠近。」
無法靠近嗎?
溫清竹偏不信,出去和北斗吩咐了一聲,讓他去一趟四王子的大殿。
不坐任何事情,就看看能不能潛入進出。
北斗走後,溫清竹就進去坐著。
夜色暗下來,院子門口忽然吵鬧起來。
溫清竹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暴躁。
丘林極有眼色的出去一看,回來的時候,腳下生風,臉色都有些匆忙:「大,大人,四王子聽說你回了,請你過去一趟呢。」
溫清竹陡然站了起來,難道只塔發現了她和這個身份?
仔細一想,也不對。
如果只塔發現了,昨天肯定就布置人手,今天就把她抓了。
根本不會像現在風平浪靜。
溫清竹快步走到門口,來人居然是巴魯。
看到溫清竹的時候,他的眼睛一亮,興奮喊道:「小水大人,是我啊,巴魯!你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有什麼事嗎?」溫清竹神情淡淡,根本沒有任何的表情。
巴魯連忙讓他的人退下,很是恭敬的道:「大人,我們四王子想見你,派我來請大人過去一趟,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
他的態度可以時候很誠懇了,但溫清竹還是看了丘林一眼。
「二王子並沒說這件事情。」丘林如實道來。
溫清竹便轉頭看著巴魯道:「那好啊,那我過去一趟,但事先說好了,丘林是要一同去的。」
「沒問題!」巴魯回答得極為爽快。
這不禁讓溫清竹和丘林同時產生懷疑,不會有詐吧。
不過答應都答應了,溫清竹只能跟著巴魯過去。
到了四王子的大殿附近,他們就聽見了吵吵鬧鬧的聲音。
溫清竹定睛一看,那不是阿提亞嗎?
她竟然還沒放棄?
看到阿提亞在門口,巴魯瞬間停住了腳步,神色很是遲疑,看起來是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丘林雖然知道阿提亞最後肯定是嫁給二王子,但他還是神色如常。
畢竟阿提亞喜歡只塔,是所有匈奴人都知道的事情。
溫清竹有點好奇:「巴魯,你是不敢過去嗎?」
巴魯連忙擺手:「當然不敢!現在誰過去誰倒霉!昨天丹頓因為這件事情,差點沒了命。我更不敢過去了!」
聽到他提起了丹頓,溫清竹愈發的好奇。
很想直接問出來,但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於是她拐著彎問道:「是丹頓對阿提亞做了什麼嗎?」
巴魯苦笑:「誰敢對阿提亞做什麼啊,是阿提亞想要去見王子,丹頓阻攔了一下,被阿提亞差點刺中了要害,現在還在休息呢。」
「丹頓不是很厲害嗎?」溫清竹更加奇怪。
巴魯卻沒有回話,倒是丘林回了她的話:「丹頓帶了齊國的王妃去雷爍身邊,差點就把人救走,那天丹頓受了刑罰,傷勢不輕,這才被阿提亞抓住了機會。」
溫清竹默然,只塔居然遷怒了丹頓?
這不太正常。
她抬頭看著那邊的阿提亞,總覺得只塔這個時候叫她過去,似乎特意挑的阿提亞在的時候。
溫清竹思考了一下,抬頭對巴魯道:「既然四王子有客人,那我就不過去了,等哪天王子有空,我再過來。」
她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走,巴魯根本來不及阻止。
丘林看了眼阿提亞,什麼話都沒說,跟著走了。
四王子的書房。
只塔聽了巴列的稟告,放下了手裡的信件,微笑道:「這個小水大人真是什麼虧都不肯吃,難怪犁更會栽了。」
巴列側眼看了看被綁著雷爍,很像勸勸只塔。
但想到丹頓的下場,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退下了。
屋內安靜了會,只塔忽然感覺不對勁,抬頭望著雷爍那邊問道:「你怎麼不掙扎了?」
「哼!」雷爍假裝無視,但心裡竊喜。
清竹果然回來救她了!
上次也不知道怎麼被只塔發現的,清竹不來也好,至少能證明清竹在準備救自己。
眼睛上的布忽然被拿開,雷爍趕緊閉眼。
適應了一下光線,她才睜開眼,冷漠的看著他:「四王子又想幹什麼?只要你想,我哪敢不從。」
「你真的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只塔望著她的眼睛,很溫柔的問了句。
雷爍一想到這個,簡直笑出聲來,她盯著只塔的臉道:「你真的喜歡我嗎?在那種時候,你都在防備我,我真的沒看出來你喜歡我!抱歉!你和我只會是敵人!你想留下我?做夢!」
只塔神色不變,但那天的事情,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是真的喜歡你,不然的話,齊國那邊提出用其莫車來交換你,我早就答應了。」
想到那天的事情,只塔的心跳陡然加速了一下,但想到雷爍的目的,又很快平靜下來:「一開始你就對我心懷不軌,我只是本能反擊而已。」
「你不用說了,你是匈奴人,我是齊人,有這種本能的確很正常。」雷爍閉上眼睛,不想跟他瞎掰扯。
只當她隨便聽信了清竹的話,以為自己在只塔心裡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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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無所謂的神色,只塔握緊了拳頭。
為什麼雷爍已經留在了自己身邊,自己還是不開心呢?
可是一想到要放她走,只塔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本能的抗拒?
當年叔父也是這樣的嗎?
夜色漸深,北斗遲遲不見回來。
溫清竹不禁有些擔心,難道北斗出事了?
可是一想,又不太對。
以北斗現在的本事,誰能扣住他?
又等了半個時辰,北斗終於回來。
不過他是左手壓住右手手臂上的傷回來的。
溫清竹連忙走上去,望著他的傷口問道:「只塔的人傷的?」
北斗搖搖頭,走進去坐下。
溫清竹看得出來,他精疲力盡。
門口的丘林要進來幫忙,溫清竹婉拒並關上了門。
拿了藥箱去北斗身邊,溫清竹一邊包紮一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誰能這麼厲害?」
北斗用手語說了一句:不知道,有點像是齊國人。
溫清竹手裡的動作一頓,開始凝思,只塔那邊還有齊國人?
「你覺得是只塔的人還是別的什麼人?」溫清竹又問了一句。
北斗還是搖頭。
溫清竹嘆了一氣,望著門外,看來又有不知道的勢力入場了。
第二天一早,犁更過來了。
他坐下直接問道:「你的人打探到了什麼?」
這話一出,溫清竹直接看向丘林,看來他已經把這邊的事情全都告訴了犁更。
丘林低著頭,始終沒有說話。
犁更笑了起來:「我讓丘林過來,目的之一就是盯著你,怎麼?很意外?」
溫清竹淡淡的回道:「並不意外,只是在想,你的人是不是慘敗而歸,所以期待我這邊能有所收穫?」
她側眼看過去,犁更的神色頓時難看起來。
溫清竹也不管他,繼續道:「看來是的了,想像也是,只塔展露的實力越強,你頭上的壓力才越大,只有你感覺自己快要頂不住了,明白只靠自己無法贏過只塔,這才決定暫時對我服軟吧?」
犁更慢慢的收斂神色,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有的時候,真的很討厭你們這種聰明人,但有時候,不得不說,我又很需要你們。」
他端著茶杯,望著茶水道:「比如這茶,只塔喜歡,陸策喜歡,波動也喜歡,現在你也喜歡,我就學著喝了喝,但又不喜歡這個味道。
可為了跟上你們的步伐,我還是逼著自己喝,原來始終只是學了個皮毛而已,並不懂這茶到底好在哪裡?」
溫清竹低低一笑,明白犁更看起來是在說茶,實際上說的是人。
犁更想學著只塔波動,還有她,變成一個聰明人,但怎麼也無法達到他們的聰明程度。
溫清竹握著手裡茶杯,望著門外道:「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好處,像你這樣靠與生俱來的直覺,才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呢。」
「你羨慕我?」犁更側眼看過來,很是意外。
溫清竹點頭,拿出陸策給她的平安符,遞了過去:「當然羨慕,但羨慕可沒用。所以需要你幫個忙,把這個送給雷爍。」
「這不是陸策讓你送的嗎?你怎麼轉到了我這裡來?」犁更早就知道符咒的事情,心裡很奇怪。
巫祝殿怎麼送了一個符咒過來,還是給雷爍的,但僅僅只是奇怪而已。
溫清竹攤手:「這不是我這邊的人失敗,只能求助你這邊來幫我唄。」
犁更站了起來:「實在抱歉,只塔防備我和阿桑部落的人更嚴,他好歹還請了你過去見面,我們可真是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那我說的事情,你這邊可有進展?」溫清竹跟著站了起來,不能暗中動手,那只能明面上進攻。
犁更歪著頭看著她道:「放心,正如你所說,能贏得其莫車和白狼部落的支持,對我更有好處,所以我很上心,你等著就是了,巫祝殿那邊已經答應了我和波冬,現在在安排了。」
「波冬來了天鷹城!」溫清竹微微眯眼,語氣都有些迫不及待。
犁更臉上的笑意更盛:「當然,不然只有我一個人,巫祝大人可不會願意出面的,說起來,波冬願意過來,還是右輪主動去請來。」
他看著溫清竹的眼神有了幾分懷疑:「我都在想,你和右輪沒來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