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連忙點頭。
溫清竹開始沉思,轉頭又嘗了嘗這個所謂的神藥,味道怪怪的,帶著一種甜不甜,酸不酸的味道。
忽然間,她陡然站了起來:「以後這個神藥你們不用喝!這裡面有一種慢性毒!地青有發性,所以才讓你們提前毒發!」
溫清竹最終還是確認,這個神藥裡面的確還是有蠍子毒。
只不過加了另外一味極其不常見的草藥掩蓋,這才讓人不易察覺。
溫清竹轉頭把銀針放進去,開始耐心等待。
不多時,小二匆匆趕回來:「大人!那幾個大夫去城裡了!要不要?」
聽到這話,溫清竹卻忽然笑起來,這個時候去城裡,那豈不是剛好。
「沒事,這件事情我會和城裡的大人們說的。」溫清竹點了頭,小二他們這才放心。
小二的朋友見情況找了出來,連忙道:「那我這邊先回去,好大傢伙說一下!」
小二點頭,送走了自己的朋友。
城裡的事情,小二不再過問。
溫清竹這邊倒是接到了陸策傳來的消息,便對小二說道:「你二大爺還在養馬,好好的,你放心好了!他沒事的!」
「那就好!」小二這才放心下來。
這天晚上,溫清竹斟酌再三,還是讓飛天和甘松去了城裡放毒。
這一次,溫清竹讓他們放的也是蠍子毒。
既然有個替罪羊在這裡,溫清竹幹嘛不好好利用。
一夜過去,溫清竹醒來的時候,左冰凝已經在做飯。
甘松正在給自己換藥。
飛天卻不見蹤影,溫清竹看見土蛋難得的還沒起來,便打算出去去看看。
卻不想甘松喊住了她:「大人,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溫清竹停了下來。
甘松看著溫清竹,神情很是緊張,半晌才掙扎著說出來:「大人是不是和文盟主很熟悉?」
「略有交情。」溫清竹和文御風的確不熟悉,只能算得上有合作而已。
這話才說,甘松激動起來:「你們的交情不好!你怎麼會有文盟主的信物!」
溫清竹頓時皺眉:「你偷看我的東西?」
「不是不是!昨天大人洗澡,我替大人整理東西發現的,我竟然不知道大人和文盟主這麼熟悉,是,是我失禮了。」
現在羞澀的甘松,和之前那個完全不一樣。
這點小心思,溫清竹完全能看出來,淡淡的說道:「文御風是有妻子的人。」
「可他妻子——」甘松幾乎是吐口而出。
在看到溫清竹眼睛裡面的鄙夷之後,她頓時住了口。
溫清竹轉頭出去,心裡在思考著,看來她有必要和飛天好好談談。
這個甘松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清竹本以為左冰凝做飯還行,卻不行她一直在生火,鍥而不捨。
看得她連忙過去幫助左冰凝:「你也真是,你不會讓甘松做便是。」
「我看她受傷了,所以才提議來幫她的。」左冰凝本以為自己可以自力更生的。
溫清竹搖搖頭,爽利的幫她生火上鍋。
等到飯上了灶頭,溫清竹才坐下來問著左冰凝:「現在陸策的事情也都清楚了,你這邊打算怎麼辦?」
「我,等等看吧。」左冰凝其實也不知道,她現在算是什麼。
陸策從未對她承諾過什麼,都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看著她失落的神情,溫清竹忍不住的伸手摸摸她的頭:「別擔心,以後事情都會好的。」
「嗯。」左冰凝站了起來,快速的恢復元氣,「你這麼厲害,什麼都會做,你來教我吧!」
溫清竹本想說,你不合適,結果身後傳來小二的喊聲,讓她們立刻站了起來。
「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轉頭看去,小二匆匆派過來,喘著氣道:「出事了!昨天來找大人的那個掮客死了!」
「怎麼死的?」溫清竹感覺情況不對,「那幾個大夫不是去了城裡嗎?」
小二點頭:「死狀很慘,我們初步發現,是被人清醒灌了斷腸草的湯汁死的。」
溫清竹想了一下,進去吩咐甘松照顧好土蛋。
臨走前保證:「只要你不動歪心思,有些事情咱們都是好商量的。」
甘松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連連點頭。
她帶著左冰凝離開,跟著小二來到了死者家裡。
院子裡頭外面圍了一圈的人。
小二一邊撥開人群,一邊喊道:「讓一讓!讓一讓!大夫來了!」
溫清竹走到了帳篷裡面,屋內站著的,坐著的,跪著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是人。
不過唯一一個敢接觸屍體的人,是個白鬍子老頭。
他看起來至少有七十歲了。
看見溫清竹進來,他便站了起來,看著小二問:「她就是昨天說神藥有問題的大夫?」
「是!她很厲害的!」小二見識過甘松的情況,對溫清竹沒有任何質疑。
可別人卻不是這樣的。
老人盯著溫清竹打量:「大人看起來很年輕。」
「年輕是年輕,醫術也是略懂的。」溫清竹並不害怕,回了話,便去屍體面前蹲下。
查看了一下他的喉嚨,溫清竹立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她轉手拿出銀針來,眾人的視線紛紛移過來,很是不解。
老人卻是詫異的挑眉,這次倒是什麼話也沒說。
溫清竹拿了銀針出來,掰開死者的嘴,正要用銀針紮下去,有人立刻喊道:「人都死了!你給他扎針做什麼!」
「住口!」老人不悅的呵斥了一句。
溫清竹只是笑了笑,看了眼老人,看來這個老頭是個識貨的。
她繼續往脖子上扎針,沿著喉管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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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了喉結,銀針便不再變色。
溫清竹站了起來,抬頭對老人說道:「老人家,他不是中毒身亡,而是死後被人灌下毒藥的,毒性都沒有進入食道裡面去!」
「那他是怎麼死的?」老人沒有執意,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溫清竹轉頭看著屍體:「我需要驗屍。」
老人點頭,立刻招呼著閒雜人等下去。
有個婦人拉著個半大的孩子上前來,跪在了溫清竹的面前:「大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昨天他才告訴大家神藥有問題,今天他就被害了,肯定是先前的那幾個大夫!」
「孩子娘,你先起來,帶著孩子下去!大人能做的會做的。」老人過去把他們扶起來,倒也沒有把話說完。
這讓溫清竹不禁高看他一眼。
終於遣散了閒雜人等,溫清竹立刻吩咐左冰凝:「把他的衣裳脫掉。」
左冰凝一怔:「全脫?」
「你還想脫一半?」溫清竹回頭問她。
左冰凝滿臉發熱,感覺很是羞愧,是她矯情了。
過去把屍體的衣裳脫掉,溫清竹便開始一寸一寸的檢查。
終於在死者後背的心臟處發現一個極小的針眼。
溫清竹按壓了一下針眼處,發現這個地方很硬。
仔細看了看,確定這裡是個主要血管。
然後根據死者屍體的僵硬時間,推算是他死亡的時間。
溫清竹轉頭拿了衣裳重新給他穿上,老人也過來幫忙。
同時問她:「大人可發現了什麼?」
「他是被人用銀針扎入血管,然後用內力震斷血管,從未心臟驟停死亡。」溫清竹說完,便也穿完了衣裳,站起身來。
老人看著她問道:「你的意思是,一個高手殺了他?」
「嗯。」
「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掮客,什麼高手來親自殺了他,事後還要用毒藥偽裝?」老人問出問題的根源所在。
溫清竹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他的仇人,可能是他知道了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被人殺人滅口。」
想了會,老人還是對她道謝:「這次多謝大人過來幫忙。」
溫清竹點頭,總覺得這個人的死和她有關係。
不過她也不敢多說,只是提醒道:「要是我猜測的不錯,最近可能會很危險,大家儘量都住在一起,不要分散,不要落單,有什麼情況立刻喊人!」
「嗯。」老人點了頭,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等到溫清竹要走的時候,老人忽然問他:「大人怎麼不進城去住?」
溫清竹笑著道:「我是準備進城去的,原來留下只是想看看,城裡的人還記得我不。」
老人看著溫清竹離開,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這一天,死者很快下葬。
一個普通人的死亡而已,哪怕另有隱情,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溫清竹回到了住處,一邊吃飯,一邊開始思考老人的話。
城內的治安和城外截然不同。
溫清竹考慮過進城去,安全一些的同時,也會被更多人盯上。
兩權相害取其輕。
考慮再三,溫清竹還是決定先留下來看看。
主要是二王子這個人,陸策說他的直覺很厲害,溫清竹也很擔心自己會露餡,所以還是繼續等等看的好。
這一天,溫清竹帶著土蛋出門騎馬。
傍晚回來的時候,小二已經在院子裡面,正和飛天說這話。
溫清竹一走進去,便聽到小二在說道:「這是第二個了!竟然也是中間介紹人!雖然不在我們這附近,但是已經鬧得人心惶惶,大人要不要進城去避避風頭?」
「不必了!」溫清竹推開院子門,走進來拒絕了小二的建議。
他們立刻回頭,小二這才走上前來,臉上帶著惶恐道:「現在已經有人在想辦法進城去了,大人真的不考慮嗎?」
「你是覺得我的人對付不了那些殺人的人?」溫清竹反問一句。
小二張張嘴,終究還是不敢說什麼。
想到兩個人死者都是類似於小二這樣的掮客,溫清竹想了一下道:「今晚你留在我這邊,剛好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