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 匈奴聯手了

  溫清竹看著,頓時捂住嘴。

  這麼明顯的傷口,肯定砍得很深!

  傅烈轉過身來,扶著她的肩膀道:「行軍打仗,受傷總是在所難免的,只要命還在,那一切都還在。」

  溫清竹把心裡的顫動壓制下去,推著傅烈轉身,替他脫了裡衣。

  背上的傷口的清晰的出現在面前,溫清竹伸手撫上去,傷口不太像是利刃所致,反而有點像是極其尖銳的石頭。

  傅烈坐在浴桶里,溫清竹給他按著肩膀,問著雙峰山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去過雙峰山,那個地方地勢險要,你是怎麼脫困的?」

  「我其實早就脫困,但是必須先拖住匈奴的二王子,在左賢王沒回去匈奴之前,他的勢力最大,手下的兵也最為強悍,極其難以對付!」

  溫清竹來這裡時間不長,匈奴那邊的情況,也只了解部分。

  根據她這邊得到的消息是,匈奴大王子死後,剩下的王子就開始各自為戰,一直分庭抗禮多年。

  老匈奴王的有名分的兒子就有十幾個,現在年紀合適的,有自己勢力的一共也才三個。

  二王子,四王子和六王子。

  其中二王子一直在不斷的擴張兵馬,收攏各處的勇士和部落的支持,走的是老匈奴王的路子。

  四王子因為生母的緣故,存在感一直不強。

  要不是老匈奴王臨死前召回左賢王,四王子根本沒有爭的資格。

  至於六王子,他的身份很特殊,也是匈奴閼氏的親生兒子。

  他的哥哥大王子本來眾望所歸,卻不想意外身亡,這才造成了匈奴如今混亂的局面。

  關於六王子的消息並不多,只是聽說他比較頑劣,不到五歲就送去閼氏父親的部落,如今也是消息不明。

  想明白這些,溫清竹心裡有些不解:「左賢王不是支持四王子嗎?以他的本事,難道還沒能解決現在的焦灼的情況?把你困在雙峰山,四王子沒有插手嗎?」

  「雙峰山的事情,是二王子,四王子,以及六王子都插手的。」

  溫清竹一怔,手裡的動作停下來:「他們竟然聯手了?」

  傅烈沉沉的回道:「目前看上去是這樣的,我這次從匈奴回來,了解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

  傅烈回答:「比如二王子雖然頭腦簡單,但他卻得到了巫祝的支持,他原來是大王子最堅定的支持者,精通中文,是個極其謹慎又聰明的人。」

  「這次的事情不是陸策在背後推動的嗎?」溫清竹心裡很肯定,陸策肯定做了什麼。

  傅烈轉了身,望著溫清竹的眼睛道:「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相信他,但是明面上,我是一隻沒打聽到陸策的存在,他現在在哪裡,我也不太清楚。」

  「你在吃醋?」溫清竹看著傅烈的神情,分外無奈。

  傅烈抓住她的手:「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你也是這般的信任我。」

  他的目光太過炙熱,溫清竹忍不住的側眼躲開,輕輕推開他的手:「我一直很都很相信你。」

  傅烈想說沒有,但見溫清竹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他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洗完澡出來,傅烈見溫清竹已經在床上躺下,便道:「我還有些事情,很晚才會回來,你先睡吧。」

  「嗯。」溫清竹背對著他,回應了一聲。

  原本緊張的心頓時放下,但不知道為何心裡又有點失落。

  次日一早,夏天過來敲門:「大人醒了嗎?」

  溫清竹陡然坐起來,掀開被子起來,同時回答:「醒了,你不用進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

  「是葉姑娘,她受了傷,請我過來跟大人說一下。」

  聽到她這話,溫清竹加快速度穿衣,簡單的豎起頭髮,走到門口開門。

  夏天忙指著側屋那邊:「在哪裡!」

  跟著她一道去了側屋那邊,溫清竹看見茉莉正在給綠陶包紮傷口。

  「怎麼回事?」溫清竹走過去一看,綠陶的傷在手臂上,傷口很淺,不幾日就能好。

  夏天識趣的退下,綠陶這才解釋:「今早我出門,尋了素履夫人那邊的門路,拿到了一盒干葉子,就是這個!」

  她看了看桌面,溫清竹順眼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小盒子。

  伸手拿過來打開一看,裡頭的東西果然和昨天看到的一樣。

  這次溫清竹直接拿了一片干葉子出來,在指尖碾碎,放在鼻翼下嗅了嗅。

  她和確定這裡面沒有任何的罌、粟。

  綠陶繼續解釋:「這個東西暫時還沒在定遠流行開,不過素履夫人說,這東西早前就出現在定遠過,寄售這東西的商家直接被左大人安上了通敵的罪名,這東西才銷聲匿跡,沒想到現在又重新出現了。」

  「之前就出現過?」溫清竹皺眉,事情好像有點複雜。

  綠陶回道:「沒錯,素履夫人是這麼說的,不過她說上次出現的干葉子和這次的不一樣,上次的干葉子裡面很確定加了罌、粟,普通人吸了兩次就會上癮,而且戒不掉。

  但這次的干葉子,也能讓人上癮,但是次數上十次才會讓人上癮,有的人意識到了問題,已經把這干葉子當做菸葉抽了半個來月,強制戒掉卻還是戒掉的,但需要意志力很強的人,而且越早戒掉越好。」

  「那你的傷是怎麼搞的?」溫清竹看著她已經包好的手臂。

  綠陶一臉不解:「我也不知道,按照道理我都是通過素履夫人那邊,來買這個干葉子的,而且那個刺客很奇怪,她只是個小孩子。」

  「嗯?」溫清竹愈發不解。

  離開院子,溫清竹迎面看到了楊六。

  他抬了抬手道:「大人,那邊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只是……」

  「只是什麼?」

  楊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嘴又閉嘴。

  看他這樣子,溫清竹心裡大概也能猜到,現在她還有別的事情,便對他說:「你要去看綠陶就看,鄭家軍那邊還是獨立的軍隊就行。」

  「是獨立的!」楊六立刻回答。

  溫清竹指了指裡頭,轉頭就離開了這裡。

  走出陸家,溫清竹來到了綠陶被刺傷的巷子。

  並不是個偏僻的地方,來往的貨郎行人三三兩兩的,前頭後面,都不斷的有人經過。

  溫清竹很是奇怪,綠陶怎麼會被小孩子刺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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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綠陶所說,那個小女孩刺傷了她也很慌張,掉頭就往北邊跑。

  出了巷子就去了西邊。

  溫清竹一路走過去,轉頭看著西邊。

  發現西邊的盡頭,全是很老舊的屋子,和東邊的新建造的屋子完全不一樣。

  溫清竹一步一步的往那邊走,發現有的屋子,連門都是壞的。

  有的乾脆連門都沒有,院子裡面坐滿了人。

  一眼瞧去,全都是衣衫襤褸的老幼,看起來更像是乞丐。

  走著走著,前面忽然出現一隊官兵,直接粗暴的闖進去,手裡拿著畫像,在搜查什麼。

  很快有官兵過來,瞧見了格格不入的溫清竹。

  對他問話便客氣許多:「這位公子,這人你可見過?」

  溫清竹一掃上面的畫像,是個模樣俊朗的男人,但臉型有點特別,五官比較立體。

  「沒。」溫清竹搖頭,她記憶里很好,她確定自己沒見過這人。

  問話的官兵便轉頭要走,溫清竹喊住他:「這位官爺,等等,這個人犯了什麼事嗎?怎麼你們在這裡尋人?」

  「你是?」官兵瞧了瞧他,有些拿不準。

  溫清竹想了下,客氣的回答:「我就是隨口一問,平日對面相了解有一點,這人面相非富即貴,我想著怎麼會被你們通緝呢?」

  「非富即貴?你怕不是眼瞎,這人傷了陸家的貴客,左大人讓我直接拿人的!」官兵不再理會她,繼續詢問。

  溫清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轉頭回去。

  剛到陸家門口,迎面遇到了左大人。

  看到溫清竹,他頓時停止了呼吸。

  她抬頭看去,只見谷括抱著一個熟悉的人下來。

  等他走過來,溫清竹才發現他懷裡的人竟然是雷爍!

  「爍姐姐!」溫清竹直接呆住。

  雷爍的頭上纏著紗布,很明顯被打到了頭,後腦勺還有血跡滲出來。

  等把人送到了屋裡,溫清竹給她看過後,便看著雷爍一言不發。

  「爍兒到底怎麼樣了?」雷炎接到了消息,匆匆趕了過來。

  溫清竹看著床上的人,心裡很是疑惑,慢慢的道:「我見過她的情況,右手肘和背部有淤青,很明顯是跟人動了武的,但她後腦勺的傷很明顯是後來被打,打的很有分寸,至少會讓她昏迷至少三天!」

  「我去問問谷括!」雷炎二話不說,扭頭出去。

  溫清竹吩咐茉莉照顧雷爍,自己也跟著出去。

  到了門口,雷炎一把揪住谷括的衣領,差點直接把他抬了起來:「你給我說說,我妹妹跟著你,怎麼會出事?你都沒事!她怎麼出事了了!」

  溫清竹過去把雷炎拉開,看在她的面子上,雷炎還是鬆了手。

  谷括立刻跪下,不住的磕頭:「都是我的錯!請大人和雷大人責罰!什麼懲罰我都心甘情願的接受!」

  「接受你大爺的——」雷炎看他這樣子,頓時暴跳如雷。

  溫清竹看了他一眼,雷炎這才安靜下來。

  她轉頭對谷括說:「爍姐姐的情況並不嚴重,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前因後果,你必須給我說清楚,若有隱瞞,想必你也知道我會怎麼做,趙臨是怎麼離開陸家的,你肯定知道。」

  這話讓谷括的身體僵了僵,但他馬上回答:「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帶著雷小姐照常出去巡邏,和之前見到大人的地方一樣,是在定遠和雲州的交界處巡邏,卻不想忽然遇到了一群百姓,他們要去雲州避難,不知道路,求到了雷小姐面前,她就單獨帶他們去了!」

  「你為什麼不跟著!」雷炎實在忍不住的插話。

  谷括咬著牙道:「屬下是定遠的巡邏軍,的確是給百姓負責,但百姓要離開定遠的地界,我卻是不能輕易離開的!我也勸過雷小姐,但她說要助人為樂,執意要親自帶他們去!」

  「你——」雷炎氣得臉色發白,但他又很清楚雷爍的確是這樣的性子。

  溫清竹心裡有了數,接著問他:「後來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