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得改變策略

  姜儀佳當然不會笑話,甚至饒有興味的斜眼瞧著袁昌:「喲,袁將軍原來好幾顆痴心呢。」

  袁昌恨不得當場把夏飛鳶拍死,可是他又很清楚夏飛鳶的為人。

  她敢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拿孩子要挾他,定然有所依仗。

  眼見袁昌的臉色的愈發陰沉起來,夏飛鳶只想速戰速決,直截了當道:「將軍,我其實並不想拿孩子威脅你,也不想讓你真的娶我,我只想儘快離開京城而已。」

  說到這,夏飛鳶看向姜儀佳,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公主,我本該早點勸將軍的,還請見諒,希望公主一切為穩定為重。」

  姜儀佳望著他們,笑容淡淡的:「該說的本宮已經和袁將軍說了,現在就是看袁將軍的意思,相安無事,那便無事。」

  夏飛鳶走到了袁昌身邊,踮起腳尖附耳對袁昌說了些什麼。

  袁昌的臉色變化異樣的精彩,但好歹還是咬牙退下。

  只不過走的時候,很不客氣的拽著夏飛鳶一道走的。

  望著他們終於離開這裡,姜儀佳鬆了一口氣,終於搞定了這個不確定的因素。

  不過姜儀佳回想著袁昌那最後一個眼神,總覺得他還是不甘心。

  看來她得想辦法,慢慢的分化袁昌的權力。

  獨院內一場風波得以平息,露台上,袁夫人睜著眼,盯著袁昌離開的背影。

  溫清竹站在她身邊,輕笑著勸說:「袁夫人,袁昌是個性子,這麼多年來,你想必心裡早有數,現如今袁昌至少被兩方人利用,臉袁夫人都不幸只是一顆棋子,為了袁家安穩,袁夫人可得好生咽下這口氣。」

  袁夫人很想大罵,她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開始得知袁昌的外室是公主時,她就快要氣炸。

  現在卻發現真正和袁昌暗通曲款的卻是夏飛鳶,袁夫人現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直接將夏飛鳶拆骨吞入腹中才好。

  過了會,傅烈過來,蹙眉說道:「我派了人去跟蹤,有人接應夏飛鳶,把她和袁昌都帶走了。」

  溫清竹心裡一沉:「還有人能逃過你手下的追蹤?」

  「有,但很少。」傅烈心裡大概有數,又轉過頭來望著袁夫人,問著溫清竹,「你現在打算把她怎麼辦?」

  溫清竹也看了過來,瞧著袁夫人,心裡很是惆悵:「本來的打算慢慢來的,可現在放走了夏飛鳶,怕是打草驚蛇了,所以得改變策略。」

  這天夜裡,傅烈派了人把袁家嚴密看管起來。

  動靜不小,寧王府自然是第一時間收到。

  他站在屋內走來走去,心裡焦躁不安。

  外頭有人敲門,姜遠安停下腳步,說了聲進來。

  來人是城外的探子,單膝下跪對他稟報:「殿下,王大人已經和夏夫人匯合了。」

  聽到這話,姜遠安才鬆了口氣。

  夏飛鳶也在的話,那袁昌肯定也在。

  子時過後,一輛運送柴火的車停在了寧王府的後門口。

  環視周圍,確定沒什麼人後,柴車才快速的進去。

  等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車夫才趕緊把上面和周圍的乾柴拿下來,中間有個麻袋。

  解開了麻袋的口子,裡面露出夏飛鳶的頭來,大口的踹息,吩咐著後頭的人:「快!袁昌還在裡頭,把他拖出來!」

  夏飛鳶一跳下車,趕緊去了走廊下的燈籠下,從隨身的布包里拿了一面小銅鏡出來。

  她半蹲在地上,借著這枚小銅鏡,快速的打理著頭髮,又拿了水壺出來,快速的洗臉擦粉。

  等弄好這一切,她也不介意,當著幾個夥計的面,直接把外頭套著的灰布外衫脫下來,露出裡頭一件綢緞的梅花纏枝的白玉緞衣裳。

  不到一刻鐘時間,夏飛鳶整個人煥然一新,和剛才那個老婦人模樣,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收拾好東西,站起身來,掃了一眼這些人,嬌嗔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帶我們去見殿下呀。」

  馬上有管事走出來,命人抬著袁昌,小心翼翼的領夏飛鳶朝著寧王居住的院子走去。

  等她走後不久,廊下的陰影里,王默慢慢的走了出來,眼睛望著夏飛鳶離開的背影,透著火熱的谷欠望。

  他不禁喃喃自語:「真是有味道吶。」

  在王默身旁的一個青年人,微微皺眉:「大人,那夏飛鳶不過尋常婦人,有點姿色罷了,只要大人辦好了差事,將來要什麼美人沒有。」

  王默收斂神色,嘴角一翹:「再美的女人又如何,老子只喜歡有……」

  他冥思苦想了下才說了韻味倆字。

  不過那青年人只是暗暗翻了個白眼,他這些日子跟著王默,也算是摸清楚了王默的喜好。

  常人都喜歡青澀水靈的小姑娘,王默卻喜歡成熟豐腴的美婦人。

  分明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口味還真是獨特。

  不過這事情,他也只敢暗中腹誹,明面上還是恭敬的領著他去別院那邊:「這次真是辛苦王大人了,這邊請,美人美酒都準備好了。」

  王默眼睛一亮,暗暗點頭快速朝著別院走去。

  不多時,寧王府外頭,停著一輛馬車,溫清竹正坐在裡頭。

  她靜靜的沉思著,今晚的事情不停在腦子裡翻滾。

  剛在溫清竹留在百味樓的小院裡,是把袁夫人審問了一番後,才把她送回去的。

  根據袁夫人的話來說,夏飛鳶是主動找上她的。

  京城之中,除了極高地位的那三兩個武將王侯,其餘的同品級的文臣都比武將高半級。

  先前袁昌是李威手下的一員小將,後來跟著寧王慢慢發達。

  再後來姜儀佳選中了他下手,恰好那個時候,夏飛鳶開始接近袁夫人。

  若說巧合,溫清竹是不信的。

  特別是夏飛鳶這個人,從她的經歷看來,本事是一路飆漲,如今到了什麼程度,還真不知道。

  「喜兒,你留在這裡,我讓北斗帶我進去瞧瞧。」溫清竹決定親自進去看看,她總覺得寧王能安靜這麼久,肯定背後有人在支持他。

  只是姚班和無罪都死了,剩下的那些文臣,溫清竹覺得他們沒那個本事。

  最重要的是,溫清竹覺得夏飛鳶和袁昌絕對在寧王府。

  畢竟能讓夏飛鳶追隨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靖遠侯府倒了,夏飛鳶是絕壁看不上比侯府更低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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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兒雖然擔心,可北斗的本事也在這裡。

  溫清竹本來可以不用去,但她需要第一手消息。

  寧王府的戒備和往日有些不同,北斗又帶著溫清竹,有兩次差點被發現。

  還好的是,不斷的有人送好酒好菜往兩邊去。

  熱熱鬧鬧的打岔,這才讓他們躲了過去。

  送東西去往的是兩個地方,一個是寧王居住的院子,一個另外一個別院。

  溫清竹思襯再三,跟北斗交代了一番,她去哪個守衛不怎麼森嚴的地方,北斗去另外寧王居住的院子。

  在暗中等候了些時候,北鬥打暈了個丫鬟,溫清竹快速的換裝易容,把丫鬟綁起來放到個無人的地方,兩人就分頭行動。

  北斗一個人一晃就消失,溫清竹沒武功,只能等著另外幾個丫鬟過來,她才走出來跟上。

  有個圓臉的丫鬟瞧見她,趕緊走過來說:「小雙,你怎麼還在這裡?小心那位大人不高興了!你手裡拿著的可是他最喜歡的美酒!」

  溫清竹學著被打暈丫鬟的聲音,怯懦的回答:「是,我剛才內急。」

  「快點,跟我過去,今兒那位大人心情好,但馬侍衛是個冷性子,咱們還是得小心謹慎。」

  圓臉丫鬟跟溫清竹走在最後面,殷切的教導她。

  溫清竹能易容模仿聲音姿態,可性子卻是完全不知道的,只能少說少做,儘量避免露餡。

  到了院子門口,丫鬟們魚貫進去。

  才到了台階前,有個青年人便冷漠的掃視過來,視線停在了溫清竹身上。

  溫清竹心裡一驚,難道發現了?

  只是不等她說話,旁邊的圓臉丫鬟趕緊拉著她跪下,朝著那個青年人解釋:「馬侍衛,都是奴婢的錯,下午時候奴婢非要小雙姐姐吃奴婢做的糕點,奴婢廚藝差,還得她鬧了肚子,請馬侍衛恕罪!」

  「算你們運氣好,今天我心情不錯,趕緊起來把東西送進去。」馬侍衛意外的沒有為難,只揮了揮手。

  圓臉丫鬟這才拉著溫清竹起來,悄聲往屋裡走去。

  一入門,便是吹來一股溫熱的氣息,還夾雜和美酒佳肴的味道,以及那些麼一絲絲糜爛的喘息聲。

  溫清竹低著頭把托盤裡頭的酒放下去。

  眼角儘量打量著周圍,除了彈琴吹、簫的歌姬,便是最前頭紗簾里外的一些豐腴美人,衣衫不整靠在塌邊。

  略微明白了這個人的喜好,溫清竹心裡有了數,正準備退下的時候,有個稍顯稚嫩的陰鷙聲音傳了出來。

  「把酒被老子送過來!」

  語氣見還帶著幾絲囂張得意的語氣。

  溫清竹一頓,旁邊的圓臉丫鬟趕緊伸手拿了酒壺,給溫清竹使了眼色,讓她先走。

  為了謹慎起見,溫清竹還是同意了這個丫鬟的好意。

  只是剛轉身要走,身後那個生意有些雀躍的喊道:「給我站住!就是你!」

  後面的圓臉丫鬟趕緊上前,卻不想被男人一腳踢開,摔倒了旁邊,酒壺也撒了,屋內奏樂的聲音陡然停下。

  面對這一份安靜,門外的馬侍衛望了屋裡一眼,溫清竹很適宜的顫抖起來。

  「還不快去!」馬侍衛冷著聲音說了句。

  溫清竹趕緊裝出緊張惶恐的模樣,低著頭轉身去了前頭,假意跌倒在地上。

  正在做這時候,溫清竹感覺那人下來了。

  一道影子投在她身上。

  溫清竹心裡一沉,難道發現她了?

  不過很意外的是,這個人蹲了下來,低聲笑道:「抬起頭來我看看。」

  溫清竹放心,調整好驚恐的神色,慢慢的抬起頭。

  卻不想出現在面前的卻是——

  眼裡快速閃過一絲震驚,這不是她尋找了許久的王默嗎?

  他不是在裴奕身邊麼?怎麼在寧王這裡?

  王默當即也震住,聲音不是,模樣不是,性子更不是,怎麼這雙眼睛這麼像那位夫人——

  兩個人心裡都在震驚,於是乎周圍安靜下來。

  門外的馬侍衛感覺不對,正要開口,旁邊的圓臉丫鬟哭著磕頭:「大人,請您饒了小雙姐姐吧!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