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可以試著相信我。」傅烈的神情嚴肅起來。
望著傅烈的眼睛,那目光太穿透人心了,溫清竹避開了。
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更喜歡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手裡。
靜默了許久,最後還是傅烈先開口了:「南瀟準備了夜宵,先過來吃點再看吧。」
「我不看了。」溫清竹把信件都收拾了起來,起身去了桌子那邊。
坐下後,傅烈倒了兩杯湯。
「掀不了蓋頭,合卺酒還是可以喝的。」
溫清竹笑了笑,伸手拿起了杯子,傅烈也拿起杯子。
在紅燭的映照下,兩人交叉這手腕,喝下了這象徵百年好合的交杯酒。
「你先吃點東西,我在外面已經吃過了,這邊先去洗澡了。」傅烈說了聲,轉頭就走了。
溫清竹望著面前的小菜,還有南瀟準備的安胎湯藥,還是拿起筷子開始吃了。
等到傅烈出來的時候,溫清竹已經坐在床邊。
傅烈看到她還沒睡,便有些遲疑。
溫清竹挪開了位置,指著旁邊說:「不過來嗎?」
傅烈看了眼她的肚子,小麥色的肌膚居然透出了紅暈來。
不過他還是坐了過去。
溫清竹側過身體來,抬手準備替傅烈寬衣。
但下一秒,就被傅烈抓住了手腕,甚至都不敢直視她:「早點休息!」
「真的?」溫清竹低頭看了看傅烈的丹田下房,忍不住的調侃,「你的小兄弟可不是這麼想的。」
這話一出,讓傅烈的反應更大了。
他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但現在還保持著冷靜:「現在還沒有三個月。」
嗯?
溫清竹的笑意加深了,他居然還知道三個月之後可以做。
「未之,今天大婚,如果小心一些……」
話還沒說完,傅烈轉頭就堵住了她的嘴。
這次輪到溫清竹紅了臉,她知道傅烈在這方面的需求很大。
「小,小心點!」溫清竹閉上了眼睛,但傅烈卻鬆開了她。
然後抱著她,把她放下躺好,接著蓋上了被子。
溫清竹睜開眼睛,看到傅烈在自己寬衣,接著起身去熄滅了燈燭。
屋子裡暗下來,溫清竹感覺到了傅烈躺在了她身邊,一動不動,還很筆直。
「未之,你真的不要?」
傅烈額頭的青筋一跳,血液下涌,但他堅持沒說話,假裝睡著算了。
「哎……」
「你嘆氣什麼?」傅烈終於忍不住了。
溫清竹幽幽的道:「你就沒想過我也需要?」
傅烈一愣。
聽到溫清竹的偷笑後,傅烈又無語了:「……」
她這是在挑、逗他?
過了半晌,兩個人都沒說話,也沒動靜。
傅烈以為溫情組和睡著了,便準備安心休息。
哪知道他剛放鬆下來,一直柔軟的手就伸到了他肚子上。
傅烈馬上捉住她的手,低聲說:「清清,別鬧了!」
「我沒鬧,是你小兄弟不肯休息!」溫清竹翻身坐了起來。
傅烈一睜眼,發現溫清竹手裡拿著一顆夜明珠,正舉著照在他腹部下方。
這瞬間,傅烈氣血上涌。
看到溫清竹那單純可惜的抿著唇的樣子,馬上又氣血下涌。
「你看你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挺誠實的嘛。」溫清竹轉眼看過來,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忍不住了。
「清清……」傅烈的聲音低啞下來,握住了溫清竹的手,眼神幽暗的望著她,「可以用手的。」
溫清竹:?
隨即她馬上想要抽回手,哪知道傅烈卻不肯放了,直接拉著她的手往下……
次日一早,溫清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剛想撐著手坐起來,結果一下沒撐住,她差點又倒了回去。
綠陶進來,趕緊跑過來扶住她:「小姐身體不舒服嗎?」
回想到昨晚的事情,溫清竹馬上紅了臉,把自己的右手藏了起來。
見她這樣,綠陶很是懷疑的問道:「侯爺昨晚不會對你做了什麼?」
溫清竹的頭低得更低了。
綠陶頓時暴躁起來:「你還懷著孕呢!」
「那給他找個通房?」溫清竹抬起頭,無辜的看著綠陶。
「當然不行!」綠陶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溫清竹笑著掀開了被子,起身坐到了梳妝鏡前,拿起梳子梳著頭髮。
「我是有點累,但他害怕傷著孩子,所以用了我的手。」
「手?」綠陶一下沒反應過來。
正巧傅烈進來了,聽到這句話咳嗽了一聲說:「綠陶,你娘過來了,有些事情想問你。」
「好。」綠陶對溫清竹說了聲就走了。
支走了綠陶,傅烈親自過來給她梳頭,滿眼都是溫柔之色。
溫清竹笑了笑,低眼看到了桌面上的一盒青黛膏。
她伸手拿了過來,看了上面的標記,果然是戴春林產的。
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用過的。
溫清竹知道,這是傅烈上次給她畫眉時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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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給我用這個,就是想看看我還記不記得你?」
傅烈搖頭:「那個時候你還小,而且都看清楚我長什麼樣,肯定不會記得的,我對胭脂水粉不熟,只記得這個,所以就買了備好。」
「我就知道。」溫清竹也忍不住的笑了。
這一桌子的東西,只怕傅烈都認不全,怎麼會特意來試探她。
只是想到傅烈所說的那件事情,溫清竹還是轉過頭來,抓住傅烈的手:「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傅烈其實早就想說了,但他害怕溫清竹會覺得自己別有目的。
畢竟當時那情況,可並不愉快。
溫清竹笑著站起來:「我先去潔牙洗臉,等會你幫我畫眉。」
廚房那邊,綠陶終於找到了她娘。
「娘!」綠陶小跑著去了她面前。
葉媽媽讓轉頭把托盤遞給小西:「你先給侯爺送過去。」
小西點了頭,拿著東西離開了。
葉媽媽這才拉著綠陶我往往前走:「昨夜怎麼你們誰都沒去值夜?」
「額……小姐說不用。」綠陶知道,為了不讓葉媽媽擔心,溫清竹懷孕的事情還沒告訴她。
葉媽媽卻皺了眉頭:「你這孩子!這麼重要的日子,事後可是需要人備水沐浴的!」
「真的沒事!」綠陶解釋,「後屋那邊有個湯池,每天到夜裡都有熱水流出來,侯爺看著粗魯,其實是個細心的人,今早我去看過了。」
「是嗎?」葉媽媽放心了,雖然傅烈很好,但家裡沒有長輩也不好。
綠陶知道她娘在想什麼,馬上打斷她:「娘!侯爺和傅家已經沒關係了,你不要想別的了,何況現在的傅家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
「你這丫頭,越來越機靈了,我還沒說呢,你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葉媽媽放心了不少,綠陶這樣能分辨人心,肯定是小姐的好助力。
綠陶可算是放心了,但想到了溫清竹昨晚的事情,她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想到自己娘過來人,便拉著葉媽媽到了一旁,低聲問她:「娘,夫妻之間,用手也能做那事?」
「你說什麼?用手?」葉媽媽有些慌了,傅侯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綠陶趕緊解釋:「是昨夜小姐不方便,今天我過去才知道的。」
「這樣啊。」葉媽媽放心了,但她看向綠陶的眼神又 不對了,「你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問這些事情?難道你……」
「沒事沒事!」綠陶轉身要走,被葉媽媽拉了回來。
望著綠陶的臉,葉媽媽很是嚴肅的道:「你和那個叫楊東的,是不是做了什麼?」
「真沒有!娘!我是這樣的人嗎?」綠陶覺得,她就不該來問自己娘的,解釋了半晌,好歹把注意力推到了溫清竹身上。
但聊了會,葉媽媽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對了!我叫你過來,是有話要問你的,侯爺沒有通房吧?」
「沒有沒有!侯爺是個很潔身自好的人,都是楊東伺候著在。」綠陶馬上解釋。
但葉媽媽又聽到了楊東這個名字,馬上眼神又變了:「說起來,你的年紀也到了,小姐也該有安排了。」
「娘!小姐說讓我們自己挑!你被擔心了!我這邊先走了!」綠陶臉頰一紅,轉頭就走。
葉媽媽這次可是要好生討論這個問題的。
愣是拉著她不放:「你今天別想著走,說起來茉莉芍藥的年紀也到了,只有個喜兒還算年紀小,還能等等,你們可不能也拖了,你可看見了小姐也嫁人了!」
被逼無奈,綠陶愣是跟著葉媽媽去了她房間坐下。
聽著葉媽媽說了一堆溫清竹這邊的適齡兒郎,傅家這邊的未婚男子,甚至還說:「侯爺帶著那麼多人的軍隊,肯定有還沒成婚的,要不這幾天我幫你們去打探一下。」
「娘!真的不用了!」綠陶簡直都快要哭了,她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娘居然這麼囉嗦。
想開想去,綠陶決定把芍藥和茉莉賣了。
「娘!」綠陶抓住葉媽媽的肩膀,很認真的說,「你真的不要瞎操心了,芍藥和茉莉都有心上人。」
「真的?我怎麼從來沒聽你們說過?也沒察覺什麼呀?」葉媽媽不信。
綠陶只好繼續說:「芍藥喜歡的那個叫飛鴻,是壽王身邊的人。」
「什麼!那個逆——」
葉媽媽差點脫口而出,還好綠陶捂住了她的嘴,這才嚴肅的說:「娘,有些事情你不懂,壽王不是壞人,那個飛鴻也算個好人吧,我見過。」
「行吧。」葉媽媽也知道溫清竹的本事,但她還是好奇,「那茉莉喜歡的那個是誰?」
「茉莉喜歡的那個是侯爺軍隊裡的一個校尉,快要升將軍了。」綠陶決定不細說了。
「那就好,那你呢?有喜歡的沒?」葉媽媽盯著她的眼睛問。
綠陶的眼神瞬間開始游移:「沒有。」
葉媽媽頓時眯著眼睛道:「不會就是那個楊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