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周家,雷家,梁家等等,所以他們都知道了傅烈單獨找了陸策迎親。
同時陸策也明白了,傅烈是真的想要警告他。
「中計了!」陸策有些不悅,他的心思,極少被人看穿。
溫清竹是個例外,如今傅烈也是例外了。
回到現實,陸策知道傅烈的很多事情,但大多數都是溫清竹十一歲之後的事情。
按道理說,溫清竹和傅烈的第一次見面,應該就是十一歲之後的事情。
可陸策的自覺告訴他,事情沒這麼簡單。
傅烈望著溫明軒,這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完全張開。
和幼年時候的溫清竹很像。
看到了溫明軒,他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溫清竹。
「清清六歲那邊的冬天,京城出現了很多當街搶劫的事情,官兵巡邏,當時我有個朋友觸怒了官兵,我帶著他逃跑,撞到了一位小姐,她不僅沒有呵斥我們,聽到了官兵的聲音,她還帶著我們躲上了她的馬車。
慌亂中,我不小心打翻了戴春林最新款的青黛膏,名字叫做遠山琉璃。當時綠陶也在,還叱罵我們,但清清卻說,她剛剛用過一次,也不算虧。現在戴春林還有賣的,只不過比起之前的質量改進了許多。」
溫清竹六歲那邊,那就是十二年前。
那一年的傅烈也才九歲,居然記得這麼清楚嗎?
溫明軒其實也不知道答案,他轉頭問著屋裡的溫清竹:「阿姐,是這樣的嗎?」
溫清竹沉默了。
沒有回答,眾人開始感覺有些不妙。
九歲的傅烈也許能記住,但六歲的溫清竹……
「清竹,是這樣的嗎?」雷爍覺得,她們把蓋頭蓋遭了,看不到溫清竹的神情,根本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但周怡卻看了出來,溫清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這麼說的話,這件事情只怕是真的?
外間的綠陶瞬間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轉頭望著自家小姐。
這一眼,雷爍和梁平淑也明白了。
傅烈說的,是真的!
此時的溫清竹,心裡七上八下。
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傅烈說的那一天,是她剛從外祖父家裡回來。
京城並不是出現了很多盜賊搶劫,而是官府要抓捕亂賊。
但她悄悄的從外祖父那裡聽到的是,官府想要抓的人,並不是亂賊,很多都是忠臣之後。
溫清竹還偷聽到,外祖父派了忠伯去暗中幫助他們。
那盒上好的遠山琉璃,還是御貢品,那時候溫清竹不知道,現在卻是知道了。
是鄭皇后送給她的。
在馬車上,她試用了一下遠山琉璃,感覺很好,打算也給娘買一盒。
到了半路,還真的看到戴春林,結果人太多她們擠不進去,又不是什麼高門顯貴,也去不了雅間。
所以她們準備回家,沒想到遇到了遇到了兩個小乞丐。
沒錯,當時的傅烈還有他的朋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
在溫清竹的眼裡就是乞丐,但她偷聽到了外祖父說的話。
說那些忠臣之後很多都混跡在乞丐中,暫時得以保全。
所以發現有人在追傅烈他們,溫清竹當時正義感爆棚,一點也不嫌棄拉他們上車躲避官兵追捕。
送他們走後,溫清竹發現馬車被弄髒了,她還是有點小後悔的。
其實她很肉疼的是,這盒青黛很貴重的。
不過為了不讓綠陶擔心,她假裝沒事,雖然綠陶看出來了。
「清竹?是這樣的嗎?」雷三夫人終於等不及了,開口發了話。
畢竟這周圍還等著許多夫人呢。
溫清竹深吸了一口氣,回了一聲:「是真的。」
眾人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大部分都反應過來,她們是溫清竹這邊的。
「好了,現在你來說服爍兒她們開門吧。」
雷三夫人讓開了路。
聽到這話,雷爍和梁平淑走到了門口。
兩個人之前合計的是,前面太為難傅烈了,後面就簡單一點。
但現在的實際情況是,傅烈輕輕鬆鬆的到了房門口,要是再這麼簡單的進來了。
那豈不是對不住溫清竹。
「我也不要別的,聽說侯爺的庫房裡面有一把玄鐵所造的劍,名為凝光,侯爺可還捨得?」
雷三夫人當即一噎,那凝光可是傅烈收復幽州的御賜之物。
她這傻女兒居然還真的敢要。
不過想想,之前也沒讓傅烈破費什麼。
「好。」傅烈回答得乾脆。
雷爍居然有些失望,她看著梁平淑:下面交給你了!
梁平淑走到門口,沉默了一下說:「聽說侯爺父親當年書法一絕,可否贈與我一幅。」
楊家……
周圍再次冷場,雷三夫人覺得,在這種日子提起傅烈的父親,不太好吧。
但傅烈依然很乾脆:「好,家父的字只剩下三幅,縣主可以到侯府來挑。」
嗯?雷爍震驚的看著梁平淑。
梁平淑無奈的搖搖頭,回頭看了眼周怡:「小怡過來吧,你有什麼要求?」
「去吧,這是個好機會。」溫清竹笑著說了聲。
門外的人自然也聽到了,這是讓自己閨中密友不客氣敲詐未來的夫君啊!
雷三夫人聽到這話,倒很是滿意,大氣!
得到了溫清竹的話,周怡走到了門口:「我不問侯爺,只想問陸公子一個問題。」
外頭雷炎等人馬上看向了蘇活,眼神都在問,周怡和陸策之前有啥事?
蘇活也有些不太懂,只能搖搖頭。
「問吧。」陸策眼角的餘光看看到了蘇活,心裡倒是明白了兩分。
在京城,蘇活的才學可不輸於傅瑜,大概率是因為周怡覺得他能勝過蘇活不合常理。
略一思索,陸策變笑了。
這個笑容剛好落在蘇活的眼睛裡,頓時他心裡就不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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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對陸策這個人,他還有幾分欣賞的,現在見陸策對著自己未婚妻這樣笑,蘇活不高興了。
哪怕是隔著門也不行。
「敢問陸公子,百年之前定遠有個知名的小吃叫做栲栳栳,最開始是出自哪姓人家的,陸公子在定遠生活了這麼多年,想必肯定知道吧。」
栲栳栳三個字,周怡還特意說了方言。
看起來是給陸策簡便,其實是給他增加難度。
這一次還真把陸策難倒了,因為他雖然出生在定遠,但是他成長途中,並不是一直待在定遠的。
周怡的問題居然把陸策難住了,這讓之前攔人的一些人很是羞愧。
雷炎看向蘇活:「沒看出來啊,周妹妹居然博覽群書,這般厲害?出的問題比你還難。」
窗戶下的左冰凝聽到那個方言的時候,腦子裡馬上蹦出來個李字。
她見陸策難得的皺起眉頭,左冰凝馬上跑了過去,在陸策耳邊悄悄說了一個字。
「你確定?」
「當然!」左冰凝無比自豪,「當初跟著祖父,我可是吃遍了定遠大小美食的,要是周姑娘不說方言,指不定我還不知道呢!一說方言我就知道了!」
「陸公子是找援手了嗎?」周怡馬上問了出來。
左冰凝很是護著陸策:「你又沒說不能找援手!要不你說說京話看看,陸策肯定知道!」
周怡之所以說方言,就是為了不讓陸策知道是哪三個字。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左冰凝居然知道。
失策了。
「姓李。」陸策還是說了出來。
周怡只能垂頭喪氣的應了聲,蘇活聽到這裡,大約明白可了過來,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想來淡薄不苟言笑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雷炎一直在關注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蘇大人,你一會兒不悅一會兒開心的,難不成是陸策一夥的?」
蘇活馬上收斂笑意:「當然不是!」
「不是就好。」雷炎覺得,蘇活很可疑。
門口這邊,傅烈又問:「綠陶姐姐還有什麼要求沒?」
本來綠陶都忽略自己了,因為她是個丫鬟,只是進來湊數的。
但現在傅烈開口了,剛好她心裡還悶著一件事情,便直接說了:「當年你和小姐第一次見面,還有個人在侯爺身邊,他是誰?在這裡的話讓他給奴婢賠禮道歉!我可還記得,他當時還想踢小姐一腳,是奴婢擋下了呢!」
呃……
這件事情頓時引起了眾人的八卦之心,雖然大家知道,傅烈說得簡略,但溫清竹可能不在意不認識的人打碎了她的青黛膏。
可溫清竹身邊有丫鬟在啊!
傅烈還特意提醒,綠陶也在。
眾人看向傅烈的眼神就慢慢的不安麼友好了。
裡面肯定還有內情。
傅烈知道那人是誰,也知道這個人就在現場,而且就在……
他斜眼看向姜德佳那邊,身旁站著的是喬湖。
當年他是為了救出喬湖才潛入了乞丐窩裡的。
姜德佳對傅烈的眼神很敏、感,當年和傅烈在一起的肯定不是她。
那麼……姜德佳看向了喬湖。
被抓出來的喬湖,心裡後悔不已。
要是知道還有今天這麼一遭,被綠陶罵就罵了,他氣憤個什麼呀!
要不是傅烈今天這麼提起來,他差點都不記得了。
正在喬湖要站出來的時候,溫清竹發話了:「賠禮道歉的話,等沒人的時候再做吧,你們先放侯爺進來。」
聽到這話的喬湖,頓時對溫清竹的好感度上升了一個極高的高度。
新娘子都發話了,門就被順利的打開了。
眾人簇擁著傅烈進去,看到了端坐在床上的溫清竹。
大紅色的蓋頭蓋著溫清竹的頭上,只能看到她安放在膝蓋上的素手。
傅烈走了上前,單膝跪在溫清竹的面前:「清清,我來接你了。」
溫清竹正要伸手的時候,溫明軒卻走了出來。
「阿姐,我來背你。」
「你還——」
「我不小了!而且最近開始習武,身體好了不少!你的體重,我已經知道,還拿茉莉姐姐練過手了。」
傅烈站了起來,讓開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