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安靜,姜越看了看手上的荷包,又看了看溫清竹。
在眾人的矚目下,他慢慢的解開了荷包的繩子,打開口子,然後提起荷包的一角,倒了倒,一個小巧玲瓏的玉蓮花出現在眾人面前。
姜越把玩了一下這個玉蓮花,然後又放了回去,口子都沒有系好,然後交還給陸策。
寧王看了眼那荷包,還想要說話,姜越卻起身了:「你們好好玩,朕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
「恭送陛下!」
眾人目送姜越離開,洛妃在離開的時候,看了眼傅烈,拉著姜越的手低聲說了句什麼。
緊接著洛妃身邊的宮女到了傅烈跟前說:「娘娘有時想要問傅侯爺,可以麻煩侯爺過去一趟嗎?」
楊東看見溫清竹還在陸策說話,這個時候,自家主子哪能離開這裡。
「這位姐姐,侯爺的事情我都知道,娘娘問我也是一樣的!」楊東自告奮勇的擋在了傅烈的面前。
旁邊的姜儀佳立刻嘲笑道:「洛妃找的是平國侯,和你這個下人有什麼關係!」
之前在宮裡的時候,洛妃身邊的宮女沒少被姜儀佳欺負。
現在好不容易洛妃翻身了,身為她身邊的宮女,自然不能被低看了去。
反正自家主子也沒有說一定要找傅烈本人,只說了找個熟悉平國侯府里事情的人來就可以了。
「這位大人過去也是一樣的,今天溫小姐在這裡,傅侯爺走不開也是正常的,娘娘定會體諒侯爺的。」
這一句狠狠的扇了姜儀佳一巴掌,楊東完全沒意識到,只忙不迭的同意:「那好那好!這位姐姐,咱們趕緊走吧!」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姜儀佳氣得說不出話來。
很快,她起身也要走,寧王卻喊住了她:「一點小事兒而已,不要大動肝火的!」
聽到了皇兄的提示,姜儀佳只能耐著性子坐下來,低頭喝茶。
但眼角的餘光一直瞧著傅瑜那邊,望著傅瑜和裴芷萱正在說什麼,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一個兩個都可以坐在傅瑜身邊,而只有她不可以!
沒了姜儀佳搞事,場面就和諧多了。
在這途中,姜儀佳離開了一會,又回來了。
她到了寧王跟前說了什麼,只見寧王突然站起來,掃視著在場的眾人:「各位!一家外祖母留給她的玉佩不見了,還請和各位配合,本王需要搜查一下所有人!」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看過來。
只見寧王緊緊的盯著溫清竹,眼睛裡面冒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雷爍第一個坐不住:「寧王殿下!儀佳公主的東西不見了,直接搜查這一塊地方就好了,有必要搜查這裡所有人嗎!」
「當然有必要!」寧王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東西是外祖母留給儀佳的一樣信物,這東西要是丟了!誰也賠不起!」
姜德佳只能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安撫他們道:「不如先找找看,萬一找到了呢?」
「那就先找吧,要是找不到,在這裡的人誰也不能離開!」寧王是還是堅持要搜所有人的身。
在場的人立刻看出了端倪,特別是蘇活,他下意識的看向溫清竹。
寧王之所以發作這件事,只怕就是衝著她來的。
溫清竹坦然的走了出來:「寧王殿下要搜,那就搜吧!」
但話鋒一轉,她又道:「我是無所謂,但是楚王殿下,平國侯,德佳公主,平淑縣主……」
溫清竹沒有說完,但很認真的望著寧王道:「這裡坐著哪一個人的分量都不請,寧王殿下執意要這麼做,只怕會讓人寒了心!」
寧王似乎早有預料,冷靜的看了看楚王,又看了看傅烈,最後望著陸策道:「別人都好說,本王多少還能讓他們配合,但是陸公子初來乍到,直接搜身的確不太合適。」
「但——本王覺得,萬一那小賊知道本王不會懷疑貴客,這才故意把東西放到了貴客身上呢?」
寧王的眼神靜靜的望著陸策。
「寧王殿下,一塊玉佩並不是一件小東西,若是藏在了我們身上,我們怎麼可能毫無察覺?」陸策對上姜遠安的視線,心裡卻很鄙夷。
這點小伎倆就這樣橫行霸道,果然是皇帝在背後撐腰嗎?
「萬事皆有可能,陸公子還是不要大意的好。」
傅烈的聲音突然插進來,讓所有人愣住了。
隨即寧王欣喜起來,看了看臉色陰沉的溫清竹,差點就要忍不住笑起來了。
看來真是天助我也!
「傅侯爺這話,本王很是贊同!」寧王立刻說了句,直接把傅烈拉倒他這邊來。
一直按兵不動的姜遠成觀察了一下,溫清竹應該不會這麼蠢吧?
難道舍利子真的在她身上?
或者是在那個陸策的身上?
姜德佳很是無奈,但是寧王表現得這麼強硬,她只好先說:「寧王別急,我先派人去找找。」
她轉頭吩咐了下去,不多時衛陽卻是來了。
他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直接走到了蘇活的面前:「蘇大人,你是大理寺卿,既然儀佳公主的東西丟了,想必你很經驗。」
「行吧。」蘇活有些無奈的接下了。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就是因為要是真沒招到,搜身其實是最快的。
但到時候在某些人身上搜出一些不該又的東西。
那他就是白白被人利用了。
有了蘇活的加入,傅瑜不敢落後,緊跟著上來:「不如我也來幫蘇大人吧。」
裴奕也站了起來:「第一次見到蘇大人查案,在下也很是好奇,不如陪著一起看看吧。」
這麼一來,剩下的人反倒是有了嫌疑一樣。
溫清竹望著他們開始行動了,面上很嚴肅,但是內心卻在冷笑。
寧王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將近一個時辰後,姜儀佳去過地方居然有不少。
但轉了一圈,依然毫無所獲。
最後蘇活帶著人回來了,迫於無奈的道:「如果儀佳公主的玉佩真是是在這裡遺失的,那麼搜身是最簡單的辦法。」
「蘇大人!你這是懷疑我們咯?」梁平淑哪怕知道這裡面是寧王故意的,但還是覺得蘇活這麼說太過分了!
蘇活心裡苦,但是他還是秉持著嚴謹的態度:「除非你現在能找到那塊玉佩,否則每個人都還有嫌疑。」
梁平淑還要說什麼,溫清竹拉住了她,然後轉頭望著姜儀佳:「儀佳公主確定玉佩遺失了?」
「正是!」姜儀佳皺著眉頭回看著她。
溫清竹掃了一圈這裡的人:「既然如此,那我想問一下,萬一搜完了所有人,但依然什麼也沒發現呢?」
「沒發現不是更好嗎!」姜儀佳盯著溫清竹的眼神很是不善。
「可我們白白被儀佳公主懷疑,這件事不是這麼說的吧。」溫清竹知道寧王和姜儀佳想要幹什麼。
「那溫小姐想要什麼?」寧王先姜儀佳一步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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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清竹微笑起來,看了眼陸策:「我倒是沒什麼,只是例如楚王殿下,傅侯爺,還有陸公子,他們心裡肯定多少會介意的。」
「楚王殿下?傅侯爺?」寧王看了過去,一一問道。
傅烈沒有說話,但神情卻並不怎麼好。
而楚王更是一臉的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心裡所想。
寧王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說:「這東西是父皇也很在意的東西,儀佳已經派人去請示父皇了,你們要是不願意,不如等等結果。」
話音一落,眾人的神情各有不同。
沒過一會,乾元宮那邊還真的來人了。
果然是奉了姜越的旨意,務必要查出姜儀佳遺失的那塊玉佩。
有了皇上的話,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男女兵分兩路,去了後面左右兩邊的屋子裡。
半個時辰後,什麼也沒有查出來。
姜儀佳的臉色很是難看,寧王也皺緊了眉頭。
突然,姜儀佳望著傅烈的身邊道:「剛才是不是有人走了?」
「楊東!」她身邊的宮女立刻說了一句。
寧王望著蘇活:「以蘇大人所見,現在改怎麼辦?」
蘇活真不想當這個惡人,但還是必須說一句:「派人去請洛妃娘娘那邊調查楊東。」
「那我們沒有嫌疑,總可以走了吧!」梁平淑是一點也不像和寧王兄妹呆在一塊。
「不行!」蘇活很無情的說了出來。
溫清竹嘆息了一聲,轉頭望著身邊的人道:「陸公子,我們去那邊的小河轉轉吧。」
眾人瞬間都看了過來,很是驚訝溫清竹居然一點也不擔心傅烈。
陸策點了頭,跟著溫清竹一起過去了。
眾人一陣無語,很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傅烈。
這個時候,溫清竹不僅不關心傅烈,而且還有心情去看風景。
離開那邊後,溫清竹忍不住的吐槽:「你都看到了,京城的人就是這樣,在權利的浸染下,真是為所欲為。」
「看到了,辛苦你了。」陸策也很感慨,之前的確想像過京城很複雜。
但沒想到複雜裡面還摻雜著如此惡臭的東西。
溫清竹和陸策相視一笑。
還在庭院這邊的人看著他們的互動,全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傅烈。
這一次,傅烈也望著那邊,手裡茶杯被他緊緊的握著,倒也沒看出有什麼情緒。
過了會,楊東被帶回來了。
還有甘露殿的管事,在蘇活的盤問和調查之下,楊東也很快排除了嫌疑。
姜儀佳不甘心,寧王等了她一眼,攔住了她。
「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傅烈鬆開了手,對著眾人拱了拱手,帶著他的人離開了。
寧王心裡雖然遺憾,但是溫清竹和陸策還在這裡就好。
他還沒回頭,突然聽到了宮女的一聲尖叫。
眾人齊齊看去,只見收拾茶盞的宮女指尖還停留在桌面上。
她手下的杯子卻在瞬間化為了齏粉。
隨著秋天的涼風一吹,離開被吹散開來。
雷爍咽了咽口水,拉了拉身邊的雷炎:「你沒有看錯吧,傅烈剛才……」
沒有人說話,姑娘們都看向了溫清竹那邊,她正笑著和陸策說什麼。
寧王和楚王相互看了眼,在彼此的眼裡第一次看到了同樣的警惕。
傅烈的武功已經這麼出神入化了嗎?
蘇活還在調查案子,不知道這邊的事情。
傅瑜的武藝一般,但感覺到了不對。
所有人裡面,裴奕是感受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