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小半個時辰後,李貴妃的臉色極其難看。
她努力忍著,等溫清竹說完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皇上一直沒有問過這件事嗎?!」
「我只在昨天見了皇上一面,皇上沒有說起過這件事。」溫清竹知道李貴妃心裡只怕很恨她了。
可這些話她還是要說:「娘娘,這是一件大事皇上肯定會放在心上的,他沒有跟我提過,肯定有別的安排。」
「安排什麼!」李貴妃再也克制不住,激動的站了起來。
她指著外面的大門,義憤填膺的說:「本宮是他親子冊封的貴妃!在衛慧之前,本宮才是執掌鳳印那個人!」
「結果呢!」李貴妃睜圓了眼睛,「鳳印給你了這個不相干的人!儀佳可是他親生女兒!本宮嬌養長大的!何曾受過這些折磨!連基本的公道都沒有!」
興許是情緒真的失控了,李貴妃忽然大哭起來。
周圍伺候的宮女嬤嬤們立刻圍了上去,把她扶著坐下了。
過了會,李貴妃一抬眼看到了婉嬪,忽然怒斥:「還有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都見不得本宮好!見不得安兒好!見不得儀佳——」
她越過越激動,聲音到了最高處竟然暈了過去。
屋子裡面頓時亂成了一片,宮女太監們大喊著叫太醫。
終於有人發現了溫清竹,直接拉著她就上前:「趕快看看娘娘啊!」
被推到李貴妃跟前,溫清竹只好看看李貴妃。
簡單的查看過,這才發現李貴妃居然真的被氣暈了。
溫清竹直接讓人送了一杯涼水過來,輕輕的太李貴妃的太陽穴拍了拍。
慢慢的按摩幾下,李貴妃就悠悠的轉醒了。
在看到溫清竹的時候,眼神還很茫然。
「娘娘你沒事吧?你剛才暈了過去,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伺候在李貴妃身旁的嬤嬤立刻吩咐了宮女:「快!把貴妃娘娘扶進去休息。」
眾人立刻動身扶著李貴妃走了。
本來一屋子的人,在這麼短短的一刻鐘里走了一大片。
最後留下來了兩個宮女伺候著婉嬪和溫清竹。
安靜下來的屋子顯得有幾分靜謐。
可溫清竹卻發現屋子裡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正是她之前喝茶時候在那個茶水裡面聞到的殘留味道。
她看了眼婉嬪,總覺得這個女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要請辭的時候,婉嬪卻主動站起來,快步走到了她跟前,拉住她的手道:「清竹,有些事情本宮想……」
突然,婉嬪猛地鬆開了她的手,緊接著腳步踉蹌了一下。
她不可思議的盯著溫清竹:「你,你為什麼要下毒?」
話音剛落,婉嬪的嘴角就溢出了深紅色的鮮血。
溫清竹眉頭一皺,這麼拙劣的陷害伎倆不是她的段位吧?
眼看著自家主子突然吐血,還站都站不穩了。
婉嬪身邊的宮女太監立刻開始大喊:「來人啊!婉嬪娘娘中毒了!」
背後的門口傳來腳步聲。
溫清竹斜眼朝著後面一看,發現姜遠成和高院判居然一起過來了。
在婉嬪身邊的宮女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大喊:「殿下!婉嬪娘娘被下毒了!」
姜遠成一驚,快步走過去。
剛巧高院判也在這裡,跟著姜遠成上前。
在經過溫清竹身邊的時候,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有高院判在,很快穩住了婉嬪的情況。
只是姜遠成卻沉著臉起身,盯著溫清竹質問:「是你給母妃下毒的?」
溫清竹覺得好笑,也嗤笑了出來。
姜遠成似乎有所察覺,正要問話的時候,有宮女大喊:「太醫!娘娘又吐血了!」
高院判立刻轉過身來,扣住了婉嬪的手腕,臉色陡然一變。
「不對!」
姜遠成瞬間緊張起來,別人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沒有他母親就沒有今天的他。
「母妃!」姜遠成立刻跪了上去。
高院判立刻吩咐:「殿下!婉嬪娘娘的情況很危急,請儘快把她送回含冰殿,微臣立刻準備藥材幫娘娘解毒!」
沒有任何的猶豫,姜遠成打橫抱起婉嬪,轉身就要離開承明宮。
只是在經過溫清竹身邊的時候,他眼神複雜的說了一句:「希望和你無關!」
溫清竹臉上未變,只靜靜的看著他們離開。
高院判正要走,背後卻傳來一個嬤嬤的聲音:「高院判!您不是來看儀佳公主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就要走?」
高院判頓時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看向溫清竹:「要不溫小姐留下來看儀佳公主的病情?」
那嬤嬤眼睛一閃,快步上前拉住高院判的手:「您可不能走!貴妃娘娘說了,必須您親自來看儀佳公主!別人再厲害也不行!」
看到這一幕,溫清竹瞬間明白了過來。
她微笑起來:「高院判留下吧,婉嬪那邊不會有事的,我去太醫院說一聲就行。」
「那麻煩溫小姐了。」高院判也覺得這件事太過湊巧,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太緊急,他不能說更多了。
溫清竹剛走出承明宮,綠陶就憤憤的說:「他們這是想要幹什麼?這麼簡單的陷害小姐嗎?」
回想了一下剛才的事情,溫清竹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的道:「也許並不是陷害我。」
「那是什麼?」綠陶有些疑惑。
溫清竹卻什麼也沒說,而是直接去了太醫院,說了婉嬪的事情。
緊接著有兩個太醫趕了過去。
等她回去景平宮的時候,那種被監視的感覺越發的明顯起來。
她輕輕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到了晚上,婉嬪那邊傳出消息,性命保住了。
姜遠成直接離開含冰殿,朝著景平宮這邊來。
含冰殿的寢殿裡。
本來閉著眼睛的婉嬪突然睜開眼,坐在一旁的溫清蘭立刻把她扶了起來,迭了好幾個枕頭,讓她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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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感覺好些嗎?」溫清蘭很是擔憂的問了句。
婉嬪斜眼望著她:「這毒藥不是你給本宮的嗎?本宮回出現這樣的情況,你不是早就應該知道?」
溫清蘭低下頭來,很是自責的道:「我已經很控制劑量了,沒想到娘娘的反應這麼強烈,是我失職了。」
「你也不用在這裡說這些,本宮心裡都清楚,拿一面鏡子來。」婉嬪現在還很難受,可是一想到她的成兒能徹底放棄溫清竹,她就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
至少在這個情況下,她的成兒決不能對溫清竹手軟。
皇帝心裡是怎麼打算的,被以為她不知道!
溫清蘭恭敬的把鏡子送到了婉嬪的面前,她舉起來認真的看了看自己的臉。
氣色不太好,嘴唇泛著淡淡的青色。
確定自己的容貌並沒有收到影響,婉嬪這才放心了。
把鏡子遞給溫清蘭的同時說道:「你這邊可要好好的盯著姜儀佳,她可是李貴妃手裡的一張底牌。」
「清蘭知道,娘娘放心。」溫清蘭拿著鏡子,還是有些疑惑,「今天李貴妃真的不在場嗎?」
婉嬪嘴角一勾:「李貴妃能坐到她這個位置,可不僅僅憑藉著李家的家世,她可不能小看,只是讓本宮不太明白,她這種伎倆好多年都不曾用了,怎麼突然對溫清竹用了起來?」
景平宮的前廳里,氣氛很是緊張。
除了溫清竹和姜遠成在這裡,姜德佳和傅烈也在這裡。
姜德佳本來就是在景平宮長大的,是這裡的主人。
溫清竹暫時代替衛貴妃掌管後宮,也算是半個主人。
作為客人的姜遠成和傅烈坐在了下位,還是面對面坐著的。
兩個人凝視著對方,一動也不動。
溫清竹悠然自若的喝著茶,外頭不停的有人送冊子進來。
她就當著眾人的面看了起來。
姜遠成過來在她的與來哦之內,只是傅烈為什麼會過來呢?
溫清竹覺得,姜德佳可能想要解釋什麼。
但她和傅烈的婚事,想要做文章的人太多了。
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清竹,你要是太忙了,就先下去吧,我在這裡陪五皇兄和傅侯爺。」
姜德佳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溫清竹抬眸起來,看了看姜遠成。
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姜遠成也看了過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溫清竹客氣而禮貌的笑問:「楚王殿下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如果沒有那我就先退下了。」
姜遠成望著她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今天這件事,他剛走出承明宮就察覺到了不對。
母妃的想法她一直都知道,但是他就是不願意放棄溫清竹!
憑什麼傅烈能得到她的心!而他不能!
「有事。」
溫清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問話。
可姜遠成卻轉過頭來望著傅烈:「不知道傅侯爺過來有什麼事情呢?是來找溫小姐的還是找德佳的呢?」
傅烈直接看向溫清竹道:「本侯是德佳公主請過來的,不過剛好找清清也有事情。」
清清!姜遠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按住了內心的衝動。
很好!
溫清竹卻站了起身:「傅侯爺找我有事,但和很不巧,我並不想見傅侯爺,還請傅侯爺先回去吧。」
這話一出,被說姜德佳和傅烈了,姜遠成都愣住了。
溫清竹說到做到,轉頭就扶著綠陶的手走了。
在經過姜遠成身邊的時候,笑著問了一句:「楚王殿下不是有事要說嗎?我們出去說吧。」
姜遠成下意識的覺得有詐。
可掃了一眼傅烈,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
他瞬間明白了,溫清竹和傅烈之間肯定出了什麼問題。
「好。」姜遠成面帶微笑,挑釁的看了眼傅烈,和溫清竹並肩離開了屋子。
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傅烈緊緊的握拳,那天皇上到底說了什麼?
姜德佳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很是愧疚的說道:「傅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