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心裡很感動

  在李貴妃剛抽出劍的時候,外面有人高喊:「皇上駕到!」

  李貴妃手裡還拎著劍,斜眼等著婉嬪。

  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果然在等這一刻!

  姜越一進來,就看到了渾身戾氣,手裡拿著帶血刀的李貴妃,正一臉兇狠的盯著婉嬪。

  「婉嬪!」姜越嚇了一跳,剛看到衛貴妃被抬走了,婉嬪不會也被她砍了吧?

  李貴妃冷笑著轉身,婉嬪也跟著站了起來。

  「陛下,你可真偏心!安兒生死不明你不管,你的婉嬪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你倒是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陛下,我真的好心寒!」

  李貴妃遙遙的望著姜越,心裡湧起了無限的失望。

  這就是她愛了爭了這麼多年的男人!

  眼淚不斷的從眼睛裡面流出來,李貴妃甚至都沒有力氣去擦了。

  她慢慢的走下來,直直的從姜越的身邊走過去。

  甚至連姜越伸出了手,她都直接忽視了。

  以前父親說,皇宮就是個吃人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孩子,不要放出任何一份真心出去。

  如今她終於明白了父親的意思,原來皇帝再寵自己,都不是是愛。

  不知道為何,她想到了如今正得寵的洛蟬。

  地位比後宮裡面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高,可姜越還是不肯讓她生下一個孩子。

  每次侍寢,避子湯都準確無誤的送到了洛蟬的跟前。

  走到了屋子門口,李貴妃看著院子裡紛紛揚揚的雪花,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冷。

  她一步一步走到了雪地里,背對著姜越,開口說道:「陛下,臣妾錯了,自願領罰,但請陛下先允許臣妾照顧好安兒再領罰好嗎?」

  姜越走到了門口,想要走過去。

  卻發現李貴妃回頭了過來,臉上的淚痕還沒幹,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看著李貴妃這副模樣,姜越心裡沒由來的一痛。

  千言萬語到了出口,只變成了一個「好」字。

  李貴妃走了,含冰殿安靜下來。

  婉嬪不禁皺眉,李貴妃來這麼一招,只怕自己和成兒要吃虧了。

  十二月初的京城,下了一場大雪。

  溫清竹站在皇宮的角樓上,一眼看去,白雪皚皚,漫無邊際。

  「阿姐,你進來吧,外面冷。」溫明軒穿著侍讀的衣裳,整個人看著都成熟了不少。

  溫清竹被牽住了手,只好跟著溫明軒進來。

  到了屋裡,姜遠晗剛畫好了一幅畫。

  「姐姐,你過來看看,這是我畫的你。」姜遠晗放下筆,拿起畫紙就走了過去。

  端端正正的舉在了溫清竹的面前。

  看到這幅畫,溫清竹微微一怔。

  這幅畫油墨未乾,是很簡約的水墨畫。

  寥寥數筆,卻很有神韻。

  溫清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門口,剛才她就站在角樓那邊。

  姜遠晗畫的是她的站在欄杆前的背影,旁邊還有題詞。

  寓意是祝溫清竹百年安康,永遠開心。

  她忽然響起,福兒曾經也答應過她,要送給她一幅畫。

  「殿下。」溫清竹眼睛一紅,心裡很是感動,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摸姜遠晗的頭。

  「阿姐!」溫明軒看到了周圍還有伺候的宮人在,緊張的提醒了一聲。

  溫清竹眨了眨眼,讓淚水儘量的消散,收回了手。

  這才恭敬的說道:「殿下,是臣女逾矩了。」

  姜遠晗看到溫清竹這模樣,心裡很是失望。

  他掃視著左右低著頭的宮人,早知道就不讓他們伺候在左右了。

  姐姐想要親近自己也不敢了。

  坐下來後不久,衛貴妃派人送了湯藥過來。

  姜遠晗終於找到了機會,接過了宮人手裡的藥碗,親自送到了溫清竹的面前:「姐姐快喝就能快點好了!」

  「謝謝殿下。」溫清竹去接藥碗,觸碰到了姜遠晗的手。

  發現他的手冰涼無比,頓時溫清竹握住了他的手,嚴肅的問道:「殿下!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涼?」

  接著,她不由分說的把姜遠晗按著坐下,給他看了看。

  仔細的診斷過後,溫清竹發現姜遠晗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溫清竹抬頭看了眼桌上的話,轉頭問姜遠晗:「你是不是熬夜在學畫畫?」

  姜遠晗心虛的低下了頭。

  溫清竹緊緊的握著他的雙手,對他說道:「遠晗,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皇子,你身上有自己的責任,不為我想想,也要為你母妃和明軒想想,他們的將來可都要依靠你呢。」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姜遠晗的聲音很是低沉,但他心裡卻很開心,姐姐又握了他的手。

  見姜遠晗這樣子,溫清竹又心軟了,拉著他坐下,開始仔細的給他講道理。

  旁邊的溫明軒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姜遠晗會這麼開心?

  十二月份中旬一過,淮王府傳來消息,溫側妃誕下了王孫。

  姜越聽到後很是高興,立刻去了淮王府看望孫子。

  這一次他還帶上了靜王。

  承明宮的李貴妃得到這個消息後,冷笑不止。

  轉頭讓靖遠侯夫人進宮來了,商議和雷家的親事。

  不過一個孫子而已,還是側妃生的,那還不是庶子!

  這天過去後,姜越召見了黑濟仁了。

  當天下午,黑濟仁坐車到了薛府門口。

  溫清竹本來正在練字,聽到下人的稟報,並沒有覺得意外,立刻讓黑濟仁進來了。

  她是在前廳招待的黑濟仁。

  但即使是這裡,黑濟仁還是忍不住的讚嘆:「溫小姐果然品味高雅,看看著擺設,看看這布置,哪一處都是精緻的。」

  「黑大人請坐。」溫清竹並未回話,知道黑濟仁有個特殊的癖好。

  還特別喜歡老師的風格。

  坐下之後,綠陶上了茶。

  剛品嘗了這茶,黑濟仁再一次讚不絕口:「溫小姐這日子果然精緻,招待客人也用這麼好的茶葉,真是佩服佩服。」

  溫清竹笑而不語,只問道:「那請問黑大人這次過來,可有什麼事?」

  原文在六#9@書/吧看!

  黑濟仁放下茶盞,微微笑道:「溫小姐不是早就是猜到了嗎?何必又多此一問呢?」

  溫清竹收回視線,看著門外的雪景,淡淡的道:「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黑大人不親自告訴我,我心裡沒底啊,畢竟李貴妃鬧出那樣大的動靜,皇上都沒說什麼呢。」

  說完這句話,溫清竹眸色沉沉的看向黑濟仁:「這不是擔心皇上秋收算帳嗎!」

  「這個溫小姐不用擔心,寧王和楚王的事情,陛下心裡自有計較,本官現在過來,是為了林玉梳的事情而來,陛下說,讓你一同前往。」

  黑濟仁說完最後一句話,嘴角勾出一個邪肆的弧度。

  溫清竹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候。

  到了第二天,溫清竹隨著黑濟仁趕往葬龍山。

  到了先帝的陵墓前,黑濟仁望著入口說道:「溫小姐,方太醫不在,這次就麻煩你了。」

  「好。」溫清竹應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就走了進去。

  到了陵墓的第二層,為林玉梳準備的棺木早早的擺好了。

  在黑濟仁一聲令下,林玉梳被帶到了跟前來。

  解開了眼罩後,林玉梳驚恐的看著眼前的棺木,掙扎著想要後退。

  但是有人押著她,她根本動彈不了。

  黑濟仁淡漠的掃了林玉梳一眼,轉頭讓人把所有的工具都拿了上來。

  桌子擺好上,各種刀具消毒草藥,已經水銀都準備放在上面。

  「溫小姐,請吧。」黑濟仁做了一個手勢人,讓開了路。

  在黑濟仁的指揮下,林玉梳被壓倒了溫清竹的跟前。

  按著她跪下後,林玉梳的整個頭都被固定住了。

  溫清竹看著林玉梳想要掙扎,但是押著她的人都是皇帝派過來的。

  林玉梳沒有了任何逃命的機會。

  溫清竹轉手拿起了一把尖尖的銀刀,剛一舉起來,就能看到刀尖閃爍著的寒光。

  低頭看著林玉梳,她的額頭都在開始流著冷汗。

  溫清竹嘆道:「這就是命運,你逃不過的。」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沉穩下來,拿著銀刀開始動手。

  照著林玉梳中分的頭皮,刀尖慢慢的從前滑到後面,一層薄薄的頭皮被就這麼被劃開了一掌長的口子。

  刀尖本來就塗上了一層止血藥,因此並沒有鮮血流出來。

  溫清竹又用刀尖快速的挑開了傷口兩邊的皮肉,精準的手法和速度讓皮肉快速的剝離開來。

  很快,旁邊有人遞了一根管子過來。

  水銀開始從傷口的兩邊緩緩的灌倒了林玉梳的血肉里。

  巨大的痛苦讓林玉梳痛苦的嚎叫起來,但因為她的嘴被封著,只能聽到嗚嗚咽咽的哭喊聲。

  水銀一路往下,慢慢的剝離了林玉梳的血肉。

  接下來並不需要她動手,只需要保證林玉梳不死就好。

  慢慢的,林玉梳的眼睛都開始變成了水銀色,呼吸越來越急促。

  在林玉梳快要沒有呼吸的時候,溫清竹這才說了一聲:「把水銀抽出來!」

  身旁站著的人立刻開始往回抽水銀。

  但林玉梳卻再也沒有聲音。

  溫清竹閉了閉眼,拿出了銀針刺激了一下林玉梳胡的穴位。

  還殘留在身體的意識讓她抽搐了一下。

  等到水銀被慢慢的抽了出來,林玉梳的眼珠子變深了一分。

  過了會,溫清竹又說了一句:「再灌進去。」

  如此仿佛,水銀一遍遍的被灌進去,被抽出來,知道眼珠子徹底變成了銀白色。

  此時此刻的林玉梳,仿佛一個精緻的瓷娃娃一樣。

  沒有神情,但栩栩如生。

  溫清竹用頭髮替林玉梳縫補好傷口。

  最後放下工具後說道:「可以給她換衣裳裝扮下葬了。」

  林玉梳被抬走了,在離開的時候,溫清竹看到了她的眼珠子動了一下。

  溫清竹面不改色,淡漠的收回視線。

  在她關進棺木後的三天,林玉梳才會慢慢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