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洛蟬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溫清竹讓綠陶把盒子遞給她:「息肌丸。」
洛蟬直接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極難的問道:「世上居然真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那是當然,不然你以為前朝妖妃是怎麼來的。」溫清竹看著洛蟬,知道她心裡還在掙扎。
這藥真要是用了,將來哪怕想有孩子都不太可能了。
綠陶把盒子直接塞到了洛蟬手裡,見她顫抖不止,綠陶忍不住的提醒道:「這東西精貴著呢,花費了小姐好多銀子,摔壞了效果可就大大減少了。」
「是是是……是。」洛蟬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離開了流芳苑,溫清竹忽然想起了了冷宮裡的阿離。
她想到了婉嬪,於是掉頭去找了衛雨。
在他的掩護之下,見到了病中臥榻的阿離。
眼前的阿離已經枯瘦得不成人樣,聽到門口的動靜,以為是婉嬪的人,慌忙的說道:「我,我真的不會,不會泄露娘娘的秘密的……」
溫清竹停在她的床前,把半邊沒有掛起來的帘子掛了起來。
阿離看到來人,瞳孔猛地縮小,驚恐的想要往裡面滾去。
但她沒有什麼力氣,滾了半天也沒有翻過去。
溫清竹乾脆坐下來,拉過了阿離的手,一臉憐惜的望著她:「我們畢竟同事過,見你這樣我於心不忍,不如送你一程?」
聽到她的話,阿離嚇得大哭起來:「求求你了,我還不想死!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的事情告訴婉嬪的!都是我不好!」
溫清竹鬆開了手:「我可以放過你,甚至可以帶你出宮,但你必須要告訴我一件事,當初你們想要算計洛蟬,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阿離張了張嘴,好半天只問了一句:「你真的能帶我出宮?」
「當然,不然我怎麼能在這裡見到你。」溫清竹微笑起來,心裡並不覺得阿離真的想要離開皇宮。
果不其然,阿離改了口:「那,那你能我離開冷宮嗎?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想回長青苑,不想呆在冷宮!」
「這個還真不行, 我已經選擇了洛蟬,你沒有機會留在後宮了。」溫清竹也沒騙她。
阿離眼睛一睜,想要坐起來,卻最終沒有坐起來。
她望著溫清竹冷笑:「你之前告訴你,婉嬪要利用我陷害八皇子,婉嬪想要對付的根本不是八皇子!從來都是你溫清竹啊!你居然選擇了她!那個女人比得上我嗎!我可比她更知道皇上的心思!」
溫清竹見阿離越來越瘋狂,遺憾的轉過頭來,起了身,吩咐著綠陶:「給她點吃的,她已經油盡燈枯了,今晚情緒起伏這麼大,怕是今晚都撐不過去了。」
想到了那個種滿地杏花的宮殿,溫清竹從袖子拿出那根周貴妃的金簪。
仔細看了一眼,本應該留下來做個紀念的。
但為了拖婉嬪下水,這個東西要留在這裡了。
出了門,溫清竹把金簪交給衛雨:「等她死了,你把這金簪塞到了她懷裡,不要留下任何人為的痕跡。」
「嗯。」衛雨接過了金簪,沒有遲疑。
第二天,傅烈被停職了。
陸磊出宮來了,找到了薛府這邊。
溫清竹做了兩個小菜,放進了食盒,準備出門去看傅烈。
門口的陸磊攔著她,不讓她走:「昨天你為什麼沒有去找我和父親?傅烈是被冤枉的!」
「是啊,那又如何。」溫清竹毫不在意,揮手讓陸磊讓開。
陸磊還要說什麼,卻看見傅烈穿著一身常服過來了。
「清清。」
溫清竹聞聲看去,頓時滿臉歡喜,推開了陸磊的手,跑到了傅烈的面前。
「未之,我本來要去看你的,飯菜都做好了。」
傅烈聞了聞空氣里的味道,摸了摸她的頭:「聞著味道不錯,還是去你的落英閣吧。」
「好。」溫清竹並不擔心,轉頭和傅烈一起進去。
到了門口,溫清竹看了眼陸磊:「你要一起嗎?」
「不用了。」陸磊進了禁軍之後,越發的沉穩內斂,情商也跟著高了許多。
至少不會再曲解平淑縣主的意思了。
到了落英閣,溫清竹讓人去把流觴閣的溫明軒也請了過來。
坐下後,溫清竹讓他們品嘗著自己做的飯菜。
見他們一人嘗了一筷子後,溫清竹期待的看著他們:「感覺怎麼樣?這兩道菜是我特意找南瀟學的。」
「不錯。」溫明軒心裡雖然不喜歡,但這是他第一次吃到阿姐的菜,心裡很開心。
「很好。」傅烈覺得太甜了,但能吃到溫清竹親手做的菜,心裡就足夠高興了。
溫清竹興致勃勃的自己拿了筷子,然後嘗了一口。
正要開始咀嚼,整個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這甜膩的感覺,簡直讓人想要嘔吐!
溫清竹默默的放下了筷子,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倆人還在很高興的吃著。
可是她越看,越覺得他們是故意的。
但慢慢等著,兩盤菜居然吃完了。
溫清竹有些不確定了:「真的很好吃?」
「嗯。」傅烈和溫明軒同時點頭,甚至同時放下了筷子。
「那就好。」溫清竹覺得,或許只是自己不喜歡吃甜的。
他們或許喜歡吃呢。
上了茶,溫清竹開始和傅烈說起了正事。
「你離開了京郊大營,應該沒事了吧。」
傅烈喝完了一杯茶,轉手又倒了一杯:「沒事,之前留下來的人還能鎮得住。」
「那就好,宮裡面的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了。現在就是看殿試的結果了,這幾天衛林會常過來,你和軒兒也可以在這裡跟著學一點,他身上有不少東西可以學習。」
「我知道,衛將軍特意派人來通知了一聲,說是衛林回過來這邊,說我要是有空就常過來,京郊大營的那件事不算什麼,想著休息一段日子也好,馬上就要四月了,我也得好好準備。」
傅烈說到這個,眼神就格外的溫柔起來。
溫明軒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喝茶,心裡卻有些失落。
四月出了孝期,姐姐就要嫁人,以後就不是別人家的人了。
他有些不開心。
「嗯,到時候姜遠成肯定也會插手,你到時候要格外小心。」溫清竹微微低下了頭,避開了傅烈的視線。
等到她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害羞了。
早已經嫁人生子的她,明明是個老司機,居然在這個時候害羞了!
溫清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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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碰!碰碰碰碰……
溫清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
傅烈看到了她臉紅了,更是心猿意馬,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來,觸碰到了她的臉。
「咳咳!」溫明軒終於看不下去了,打斷了他們。
傅烈慌忙的縮回手,溫清竹更是漲紅了臉,頭低得更低了。
「阿姐,傅大哥,我先走了。」溫明軒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院子,溫明軒只看到了阿來在這裡。
「阿起呢?」
阿來回了一句:「昨天他已經稟告了少爺的,他今天請假去接小翠了。」
「哦,我忘了,吳姨娘病逝了,月姨娘做主,把原來的人都遣散了。」溫明軒後知後覺的說著。
忽然,他轉頭望著阿來:「那阿起是不是要娶小翠了?」
「是啊,他等了小翠好多年呢。」阿來感覺少爺今天有些不對。
溫明軒又想到了阿姐,心裡更不開心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心裡希望這時間再過慢一點。
再慢一點,讓他有更多的機會陪在阿姐身邊就好。
三月十五過去,殿試也終於結束了。
前三甲出來後,溫清竹發現,還全都是熟人。
狀元是傅十一,衛林不負眾望成為了榜眼,寧修居然成為了探花!
本來眾人最看好的傅瑜,反倒因為傷勢沒有參加殿試。
至於張軻真如她所料,不出挑也不顯眼,二甲進士。
在翰林院的考試選拔中,他還是不前不後的考上了庶吉士。
京城再一次熱鬧起來,姜越更是心滿意足。
這一次科舉選拔的結果,寒門士子占了一半。
其中有好幾個人,都是姜越身為滿意的。
傅十一得到了重用,溫清竹派人把這個消息遞給了洛蟬。
看到溫清竹的來信,洛蟬心裡複雜萬分。
她當初之所以會喜歡傅瑜,還是因為傅十一的關係。
京城才子傅玉郎的事情,洛蟬都是從傅十一那裡了解到的。
可後來見到了傅瑜,卻並沒有想像中歡喜。
到了今天,洛蟬心裡隱隱鈍痛。
她這才終於明白,自己錯過了多麼重要的一個人。
當年傅十一來到京城求學,被傅家所排擠,鬱郁不得志。
如果沒有依靠傅家,傅十一還是考上了狀元。
但洛蟬很清楚,這才是傅十一艱難的開始。
當天晚上,洛蟬給傅十一送了信。
狀元及第,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送信的人更是多。
洛蟬的信就這麼被淹沒在信堆里。
等了足足一天,傅十一還是沒有回消息。
洛蟬終於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傅十一果然不願意了。
洛蟬抱著枕頭眼淚直流,狠狠的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半個多時辰後,外頭有宮人傳話:「娘娘,方公公來了。」
洛蟬這才快速的擦乾眼淚,整理著自己儀容。
在離開屋子前,用了溫清竹給她的息肌丸。
到了前廳去,她客客氣氣的請了方公公坐下。
方公公卻抬手表示不用:「奴才只是過來傳個話,今晚陛下翻了你的牌子,希望你好好準備一下。」
「多謝方公公。」洛蟬立刻行禮道謝,旁邊的侍女立刻給了賞銀。
這天晚上,李貴妃和婉嬪都失眠了。
因為洛蟬侍寢完了,並沒有直接被送回流芳苑,而是留宿在了乾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