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靜王這件事

  溫清竹定定的點頭,看了眼林太醫那頭:「說不定我看了,可就成為嫌疑人了。」

  這話出來,讓在場的人浮想聯翩。

  溫清竹倒沒怎麼在意,靜靜等著查案的人過來。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姜越親自過來了,帶著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過來了。

  魏崢已經不在,刑部過來的也不是蘇活。

  眾人給皇帝行禮之後,就有人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姜越。

  坐在主位的姜越,臉色極其難看。

  「你們刑部和大理寺務必要把事情查清楚!」

  下了死命令,兩位大人立刻著手調查。

  千金丸送了過去,靜王的情況也算是穩住了。

  高院判出來,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

  關於溫清竹的事情,他隱瞞了下去。

  姜越抬頭望著太子,神情異樣冷漠:「太子可真是好樣的!什麼人都敢往宮裡帶是吧!宮裡的規矩難道忘了嗎!」

  「兒臣不敢!」太子知道姜越動了大怒,連忙跪下來。

  跟著太子過來的人,也跟著一道跪下來。

  姜越卻是氣笑了,盯著梅大夫直接命令:「來人啊!把這個宮外人拖下去痛打一百大板,丟出京城!」

  「父皇息怒!」太子心裡慌了,這梅大夫可是他花了好大價錢求過來的。

  姜越冷眼一掃,太子馬上熄了火。

  溫清竹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成太妃說話了:「陛下,不如先等等,要是這梅大夫沒有嫌疑,板子就免了吧,您一向仁慈不是。」

  聽聞成太妃的話,姜越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還是同意了。

  這頭的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少卿開始著手查案。

  前後一排查,嫌疑就到了溫清竹的身上。

  「奴婢在這期間,只看到過溫小姐來清寧宮門口看了看,沒有再看到別人過來了。」

  跪著的宮女,目標直指溫清竹。

  見此情況,溫清竹嘆息一聲,走上前去:「陛下,當時陪著我的,還有慧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她也可以作證。」

  正在這時,外頭有個刑部的官員跑進來:「啟稟大人,慧妃娘娘身邊的那個宮女被人擊中了頭部,現在昏迷不醒。」

  屋子再次安靜,溫清竹為了自證,冷靜的問道:「大人可以算算,我和德佳公主分開的時間不長,到我回去五穀台那邊,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

  「德佳呢?」姜越知道溫清竹沒任何理會,特意跑過來給靜王下毒。

  只是現在需要證據。

  「德佳,好像跟著溫小姐離開五穀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成太妃身邊的一個宮女說了一句。

  溫清竹心裡一沉,難道姜德佳也出事了。

  氣氛突然陷入僵持之中,溫清竹實在想不出來。

  到底是誰這麼痛恨自己?

  太子?婉嬪?還是李貴妃?

  溫清竹深吸了兩口氣,給姜越提了一個建議:「陛下還請儘快把德佳公主找回來,我們剛離開五穀台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小內侍,他想用迷煙迷暈我們,被我和公主發現,在淨房那邊。」

  「派人去查。」姜越吩咐了一句,轉頭又對身旁的一個小公公說,「去請慧妃過來!」

  靜待了兩刻鐘,刑部的人回來了,說是在淨房那邊發現了一個小內侍的屍體。

  上面還彌留著一種特殊的香味。

  姜越沒說話,等著慧妃過來。

  只是前頭出去的那個小公公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失聲喊道:「陛下!出事了!慧妃娘娘去鳳陽閣那邊找德佳公主,結果也失蹤了!」

  「什麼!」姜越徹底的怒了,掃了屋內的人一眼,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

  「那婉嬪呢?」姜越多問了一句。

  那小公公回答:「奴才過去的時候,婉嬪娘娘也不在,說是傅家小姐出事了,趕去處理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居然堆在一塊了。

  「廢物!」姜遠成狠狠抄起茶盞摔在地上。

  太子跪在姜越跟前,破碎的瓷片跳起來,劃傷了他的臉頰。

  但太子根本不敢動,伏在地上一聲不吭。

  「來人啊!去把陸將軍,還有禁軍統領給朕找過來!」

  在陸承飛沒過來之前,梁平淑卻是提前趕了過來。

  「陛下,慧妃娘娘被張嬪挾持了!」

  梁平淑滿頭大汗,神情很是緊張。

  姜越想了半天,沒想到哪個張嬪,倒是李貴妃意外端正的提醒他:「陛下,是三年前觸了皇后靈位的張嬪,您不記得了嗎?是您親自下旨的。」

  姜越回憶了一下,慢慢的側過臉看著李貴妃。

  當年的事情,他當時不清楚。

  後來他倒是查清楚了,在鄭皇后病重的那段日子。

  張嬪很是受寵,後來鄭皇后薨逝,打翻了鄭皇后的靈位。

  正巧被姜越看到了,當即下旨把張嬪丟進了冷宮。

  過了大半年,等姜越冷靜下來,他才發現是李貴妃故意做的手腳,陷害張嬪的。

  不過木已成舟,張嬪不過一個五品知州的女兒,姜越也就沒在意了。

  沒想到今天張嬪把慧妃給挾持了。

  「張嬪不是再冷宮嗎!怎麼會跑到鳳陽閣去!」姜越的神情越來越陰沉,好好的一個宴會,沒有外人作亂,自己人倒是忍不住了。

  等到陸承飛和禁軍統領過來,姜越發了脾氣,把他們痛罵一頓。

  最後陸承飛主動請纓,去救慧妃。

  禁軍統領則是去加緊巡查,順道去追查姜德佳的下落。

  不到半個時辰,陸承飛帶著慧妃回來了。

  一同回來的還有姜遠成。

  當即溫清竹就皺眉,這件事不止婉嬪摻和了,姜遠成也摻和進來了嗎?

  雖然慧妃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整個人並沒有什麼外傷。

  陸承飛跪下稟告:「張嬪已經被五皇子射殺,現在已經送出宮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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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妃看了眼姜遠成,望著姜越忽然說道:「陛下,臣妾知道是誰給靜王殿下下毒的!」

  姜越眉頭一皺,慧妃請求單獨和姜越說,到了隔壁的側室里去。

  出來之後,姜越的冷眼瞧著李貴妃:「你的人昨晚來看過小九是吧?」

  聽聞這話,李貴妃當即起身,快步到了姜越跟前。

  本來她是要抓著姜越的手解釋,結果發現姜越臉色不虞,只能硬著頭皮解釋:「臣妾只是例行關心啊,每個月初一十五,臣妾都會派人過來送湯送藥,再說了,臣妾要真害,哪能害靜王……」

  說著,李貴妃看了眼太子。

  意思很明顯,她要害也是害太子,哪怕現在靜王死了,對她李貴妃也沒好處。

  跟著出來的慧妃卻是說了一句:「貴妃姐姐,敢問一句,你是怎麼想著要過來這邊的?」

  李貴妃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被人算計了。

  可她還是得硬著頭皮解釋:「臣妾只是聽到有人說,說溫小姐故意來清寧宮這邊了,後來聽說靜王出事,聽到有人議論大概率是她下的手,便想過來看看熱鬧。」

  「看熱鬧?」姜越很明顯不滿意。

  李貴妃一個頭兩個大:「不不不,是安兒想要納了溫姑娘,臣妾想著,這溫姑娘不能出事不是,這才跟著一起過來的。」

  在裡間伺候的老嬤嬤忽然走了出來,跪在了姜越跟前:「陛下,昨晚貴妃娘娘送過來的補湯,老奴一時沒看住,被個小丫鬟讓靜王喝了幾口。」

  「放肆!本宮的補湯沒有問題!」李貴妃的臉色當即一白,這不是刺果果的栽贓陷害嗎!

  老嬤嬤還想說話,門口那頭,姜遠成和大理寺少卿一起走了進來。

  姜遠成一抬手,讓身後的侍衛陳上了一把黃土。

  「父皇,這是李貴妃昨晚送過來的補湯,被倒在後院裡,兒臣已經讓太醫查驗過,這裡面的毒,正好和靜王身體裡另外一種毒是相吻合的。」

  「不可能!本宮絕不會毒害靜王!」李貴妃當即歇斯底里的喊叫起來。

  可是沒有人聽她說話,李貴妃則是轉頭跪在了姜越腳下,不停的哭訴。

  溫清竹覺得事情很不對。

  李貴妃真想要殺人滅口,肯定會很隱蔽,可不能這麼顯眼。

  溫清竹看向姜遠成的時候,正巧姜遠成也看了過來,甚至微微的衝著她點頭。

  張嬪,李貴妃,姜遠成這三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搜羅了一圈,溫清竹的嫌疑倒是洗脫了。

  只是李貴妃卻一頭栽了進去。

  正在這是,寧王匆匆趕來,帶來了幾樣物證。

  「父皇,母妃是冤枉的!」寧王一進門,就跪了下來。

  姜越望著寧王,只吐出來了一個字:「說。」

  「剛才兒臣聽聞刑部尚書在調查溫姑娘的事情,想著反正沒事,幫著查一下也無礙,正巧發現死去的那個小內侍是婉嬪娘娘的人!」

  李貴妃突然明白過來,是婉嬪栽贓陷害她。

  她立刻抱著姜越的腳哭嚎道:「陛下,你要為臣妾做主啊!這分明是婉嬪那個賤人要陷害臣妾!」

  姜越看看姜遠成,又看看寧王,最後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溫清竹想了想,過去扶住了慧妃,關切的著她的身體情況。

  「沒事,讓你擔心了。」慧妃的臉色還是有些憔悴,眼神看起來並不怎麼平靜,目光似乎是——

  停在了姜遠成身上!

  溫清竹靜默下來,看來張嬪挾持慧妃這件事有蹊蹺。

  能讓慧妃靜不下心來的只有姜德佳了。

  這頭的寧王還在給姜越一一解釋,說明了在淨房裡面想要迷暈姜德佳和溫清竹的,正是婉嬪的人。

  證據確鑿,雖然沒能直接證明婉嬪和淨房那件事有關。

  可死去的小內侍這幾天經常來往婉嬪的含冰殿,人證物證居然。

  最關鍵的一個疑點是,小內侍身上的香味是為了掩蓋小內侍身上,只有在含冰殿獨有的藍色茉莉花香。

  姜遠成很冷靜的反駁:「這小內侍的確是母妃那邊的人,可他一直不受重視,被人拿來栽贓陷害最合適不過,請父皇明鑑!」

  寧王冷笑不止,望著姜遠成道:「本王還有一個證據,那就是靜王誤食的子夜草是五皇弟身邊的追風,親自給太子殿下找來的!來人啊!請方太醫上來。」

  隨著寧王的一聲令下,外頭居然出現了方太醫。

  姜越見到方太醫,心裡就明白了,靜王這件事,他三個兒子都有參與。

  終於,他擺了擺手,讓眾人全部退下,只留了太子,寧王和五皇子,以及方太醫四個人。

  溫清竹扶著慧妃出門。

  慧妃和成太妃等人告辭,要去尋找禁軍統領,找姜德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