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姐,你還好嗎?」溫清荷很是愧疚。
另外一邊,有個僕婦大喊起來:「小姐,這個人咬舌自盡了!」
「什麼!」溫清荷嚇了一跳,急忙趕過去看。
溫清竹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院子門口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過了會,溫清竹就派人去請田衝過來。
等到田衝來了,溫清竹跟著他一起去了紫明堂。
在暗房外面,溫清竹耐心的等候著田沖的結果。
只是田沖還沒出來,溫叔全倒是先過來了。
「怎麼回事?」溫叔全進來,直接看著暗房裡面。
溫清竹放下茶盞:「父親聽到那回事。」
到了現在,溫叔全似乎習慣了她這種態度,轉身去另外一邊坐下了。
不到半刻鐘,田沖帶著一個仵作出來了。
「如何?是我猜的那個樣子嗎?」溫清竹搶先問道。
哪知道田沖搖搖頭:「他們的確被淨身了,不過並不是宮裡的人。」
溫清竹陷入了疑惑。
田沖這邊送走了仵作後,溫叔全才走了過來。
「田沖,怎麼回事?」
田沖轉過身來,認認真真的把事情前後解釋了一遍。
聽完之後,溫叔全眼神有些不滿:「你摻和到二房的事情做什麼?」
溫清竹勾了勾唇,冷笑道:「父親,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您還沒看明白呢?」
溫叔全眯起眸子,不悅的看著她。
過了會,有個小廝進來喊田沖,他告辭一聲退了下去。
屋子裡很安靜。
溫清竹繼續喝茶,可溫叔全去拿出了一張帖子說道:「這是周家送過來的請帖,請你過去一起賞菊。」
綠陶起身過去拿了過來。
溫清竹接過來一看,皺眉道:「周小姐還請了傅瑜?」
「怎麼?你不喜歡傅公子?」溫叔全反問道。
溫清竹隨意的把帖子放到一邊,慵懶的道:「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這件事和父親有什麼關係嗎?」
「你——」溫叔全氣得拍桌離開。
溫清竹冷哼了一聲,耐心的等著田沖回來。
只是,到了天黑,田沖還是沒有回來。
溫清竹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看了眼暗房,裡面還有兩具屍體。
夜長夢多。
她立刻派了一個小廝回去了燕園,讓芍藥拿了化屍丸過來。
一個時辰後,溫清竹讓人把暗房裡面清掃了一番。
她這才披星戴月而歸。
只是剛走出紫明堂大門,就遇到了前來的溫大海,旁邊還站著溫清芳。
「七小姐,請跟小人過去一趟。」
溫清竹訝異的看了眼溫清芳,發現她的神情始終很淡然。
跟著溫大海到了福壽堂,溫清竹驚訝的發現屋子裡面,居然還有兩個許久不見的人。
溫叔全之前的好友林太醫,已經他的女兒林玉梳。
看到他們的時候,這幾日的疑惑,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走進屋後,溫清竹給主位上溫冠斌行禮。
「起來吧,今天那個在柳園抓到了的那兩個小賊呢?」
開口就是質問小賊,反而不擔心自己孫女的安全。
這就是溫家的家主!
溫清竹的祖父!
「祖父,那兩個小賊本來被田管事帶走了,後來他去報官遲遲未歸,那兩位小賊好像逃了!」
「胡說!」溫冠斌狠狠的拍著桌子,然後指著旁邊跪著的僕婦,「她們說那兩個小賊被你毒死了!」
「祖父!比起一個不相干的僕婦,您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孫女?」溫清竹譏諷的望著溫冠斌。
看來林太醫和林玉梳肯定做了什麼。
溫冠斌還想說什麼,林太醫忽然起身道:「溫大人,不如這樣,先派人去紫明堂那邊看看,只要找到了屍體一切都好辦!」
「好。」溫冠斌暫且同意了林太醫的提議。
只是不到兩刻鐘,溫大海從紫明堂去而復返,空手而歸。
他彎腰稟報:「老爺,林太醫,紫明堂並沒有任何屍體!」
「不可能!那兩個人可是——」林太醫毫不猶豫的否定了,差點說出了幕後主使。
溫清竹笑容溫和的望著林太醫:「有什麼事情,林太醫儘管說就是了,我該配合的一定配合。」
林太醫剛想要說話,林玉梳起身攔住了他,而是提出了另外一個提議:「不如這樣,我們先和證人對質一下。」
說著,林玉梳一抬手,屋子外面有人領了一個仵作進來。
溫清竹的目光閃了閃,竟然是白天田沖帶過來的那個仵作。
不過這個人不是鄭家的人嗎?
怎麼會出問題?
那個仵作進門就跪下了:「參加溫大人,林大人,小人今天被田管事喊過來……」
他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白天的事情交代了。
溫清竹內心嘆息,很是讚賞的望著林太醫父女。
他們這麼針對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連鄭家的仵作都能替換了,這本事可不小呢!
想到這裡,溫清竹莫名想到了婉貴嬪!
這個女人很不喜歡自己!
按照她的想法,最好能讓裴芷萱做姜遠成的正妃。
「你還有什麼話說!現在你父親和田沖都在側室里聽著!」溫冠斌盯著溫清竹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會用毒!
「哦!」溫清竹懶懶的應了一聲。
「你這是什麼態度!」溫冠斌恨恨的盯著她,眼睛都要噴火了!
溫清竹掀了掀眼皮:「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祖父這麼不信任我,不如報官讓刑部或者大理寺的人來斷案不就行了!林太醫畢竟只是一個太醫……」
這句話她是望著林太醫說的。
他們連夜趕過來,是為了證明自己會用毒?
溫清竹不禁聯想到了溫清蓮中的毒,林玉梳到底是什麼時候和丁姨娘有來往的?
自己會用毒那又如何?
難不成還能頂替——
等等!溫清竹想起來了,她當初差點被指為冥妃。
在這之前,林玉梳可能就是那個人選。
後來她出現了,讓林玉梳有了一絲希望。
畢竟誰也不想 成為了一個死人的妃子!
那有什麼意義。
溫清竹慢慢的轉過眼,上下的打量著林玉梳。
林太醫醫術了得,還是承蒙了外祖父的照顧。
林玉梳懂點醫術用毒,這很正常!
「溫七小姐,你這麼看著我可是要承認了?」林玉梳此時的笑容很是虛偽。
溫清竹瞟了她一眼,轉頭望著溫冠斌:「祖父,毒死闖入柳園的小賊,我是不承認的,要是祖父不相信,就報官處理。」
溫冠斌沉默了,他轉頭看向林太醫:「這件事,沒有證據。」
「可當時這些僕婦說了,有個小賊咬舌自盡了。」林玉梳指著地上跪著的皮膚說道。
「是是是,當時好多人都看見了。」跪在地上的僕婦連忙稱是。
溫清竹懶得辯駁,並不理會他們。
林玉梳這個人沒由來的奇怪啊!
溫清竹斜眼看著跪著的仵作,這個人肯定不是鄭家的人。
不然他絕不會背叛她的。
那這個仵作是誰的人呢?
正在這時候,側室的門打開了。
溫叔全冷著臉從裡面走出來,他拱手望著溫冠斌道:「父親,這件事還是請魏大人過來一趟吧!」
「需要驚動魏大人嗎?」溫冠斌雖然這麼說這話,但是眼神卻望著側室裡面。
溫清竹怪異的看過去,怎麼大家好像一直關注著那邊。
難道裡面還有別人?
正這麼想著,溫叔全看了溫清竹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在轉頭回來看著林太醫父女,溫清竹發現他們低著頭,似乎有些緊張。
溫清竹更加好奇了,到底怎麼回事?
林太醫是除了方太醫之外的最厲害的太醫,哪怕是太子和寧王,都對他有三分敬意。
能讓他這麼緊張的——
嗯,只有姜越!
溫清竹淡定的站直,靜靜的望著溫冠斌。
既然姜越在這裡,溫清竹就放心了。
那麼說來說去,還是和冥妃的事情有關。
不過林太醫父女說動姜越過來的理由,她反而有些好奇了。
半個時辰後,魏崢到了屋內。
溫冠斌連忙起身,親自迎上他去。
「屬下參加魏大人。」
魏崢肅著一張臉,擺了擺手,大步走向前。
在經過溫清竹身邊的時候,特意看了她一眼。
「見過魏大人。」溫清竹笑著行禮問好。
林太醫和林玉梳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魏崢統一的擺手,同時讓身邊的兩個屬下帶人去調查紫明堂。
屋內一片安靜,溫清竹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不到半個時辰,魏崢的兩個屬下回來了。
他們回稟魏崢:「魏大人,紫明堂那邊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不過我們還需要審問一下這個仵作,還有林太醫和林小姐。」
「可!」魏崢抬手同意。
魏崢的兩個屬下走到林太醫父女面前:「林太醫,林小姐,麻煩這邊請。」
等到他們走後,屋內一片安靜。
等到魏崢的兩個屬下回來,林太醫和林玉梳卻不見蹤影。
「可以直說了。」魏崢嚴肅著臉吩咐。
站在前面的屬下開始稟報:「事情的來龍去脈是這樣的,十八和十九是林小姐派過來替溫府,後來和小蠻發生衝突,十九挾持了溫七小姐,後來被溫府的人制服,兩個人被田沖帶走,最後他們死在了仵作的手裡。」
「那屍體呢?」魏崢又問。
那個屬下看了眼溫清竹,然後解釋道:「被用了化屍丸,不過還有殘留的屍水可以作證據。」
魏崢點了點頭,然後問著溫清竹:「你為什麼要用化屍丸?」
溫清竹理直氣壯的道:「不用化屍丸,就要送到官府去,到時候又牽出一筆爛帳。」
「什麼意思?」魏崢擰眉望著溫清竹,她到底想要幹嘛?
溫清竹笑道:「當然是為了毀屍滅跡,剛才他說得十八和十九應該是宮裡的人吧?」
她看了眼剛才稟報的人。
魏崢點點頭:「嗯,不過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宮裡的人?」
溫清竹嘆道:「其實剛開始我就發現他們沒有喉結,後來被挾持,到後來被抓住,我一直都不相信宮裡的人會故意來殺一個下人,直到那個仵作很肯定的說,他們不是宮裡的人,我就知道,他們就是宮裡的人了!」
魏崢沒有說話,示意溫清竹繼續說。
可溫清竹卻看了一眼隔壁的側室,輕聲道:「我接下來的話,最好單獨和魏大人說,不然到時候治我一個大逆不道的罪,我真是怎麼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