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如果不強大

  跟著夏飛鳶過來的價格丫鬟,氣焰本來就囂張,看不起溫家的人。

  得到主子的命令後,立刻一擁而上。

  田沖眼見不對勁,揚手吩咐一起過來的小廝:「快!保護七小姐!」

  這一瞬間,兩方人馬就匯聚到了一起。

  溫清竹把茉莉扶起來後,冷眼望著夏飛鳶,語氣冰冷的道:「夏小姐,你會為今天的事情後悔的!」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欺負本小姐!」夏飛鳶發現她帶來的人根本不堪一擊,氣得破口大罵。

  溫清竹不再理會她,而是轉身吩咐田沖:「田管事,夏小姐是大房的客人,不是我們三房的客人,你可以看著辦了。」

  「小姐放心。」田沖明白過來,拱手目送溫清竹她們離開。

  被攔住的夏飛鳶更是怒火衝天,她想要衝著面前攔著的小廝,開始以自己的身體撞過去。

  哪知道這個時候的田沖,冷聲吩咐:「把撒潑的人給扔出溫家!」

  得到了命令的小廝立刻不放忍耐,開始放肆的動手起來。

  咚咚咚的幾下,夏飛鳶的幾個丫鬟被毫不留情的丟了出去。

  輪到了夏飛鳶,她驚恐的後退,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哆嗦:「你,你們竟敢——」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溫清芳見情況不對,馬上低聲吩咐黃鸝:「去把夏小姐打暈,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黃鸝領命後,悄然靠近夏飛鳶,照著她的後頸,一個手刀砍下去。

  夏飛鳶眼前陡然一黑,身體一軟,就要跌倒在地上。

  黃鸝馬上扶住夏飛鳶後退。

  眼前過來的幾個小廝摩拳擦掌,看起來並不罷休的樣子。

  溫清芳馬上走到前面去,遙遙望著田沖,十分客氣的說道:「田管事,做人留一線,誰都不知道風水會不會輪流轉。」

  田沖眯了眯眼,卻見溫清芳側身看了看身後的丫鬟。

  丫鬟連忙拿出幾個荷包,小心的遞給面前幾個目露凶光的小廝。

  田沖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吩咐:「你們收下吧,今天就到這裡了。」

  幾個小廝拿了銀子,便退到了田沖的身後。

  直到這個時候,恍然回過神的溫明宇忍不住的出聲:「妹妹!幹嘛給他們這些下人銀子!明明——」

  他的話還沒說完,溫清芳冷冷的罵了一句:「住口!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嗎!還不趕快幫著黃鸝把夏小姐送到華園去!」

  『噗』的一聲,跟著溫明宇的小廝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我……」溫明宇臉色瞬間漲紅,握緊了拳頭。

  他的話還沒組織好,溫清芳再次斜眼看過來:「哥哥!要是夏小姐出了什麼事,我們可都承擔不起!」

  溫明宇被警告了一句,似乎想起了什麼。

  哪怕心裡再不甘心,他還是咬牙轉身,帶著夏飛鳶往華園那邊去了。

  等到所有人走後,溫清芳走到田沖的面前。

  她福身行了一禮:「田管事,等夏小姐那邊的事情處理好,我會親自去給七妹妹道歉,希望田管事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幫我在七妹妹的面前美言幾句。」

  田沖皺眉不語,卻又聽見溫清芳說道:「我這裡有一株天山雪蓮,聽聞給老人家的身體很好,要是田管事不嫌棄,不如我就把這個送給田管事吧。」

  田沖想到母親,心裡有了一絲猶豫。

  東院的廂房裡。

  茉莉躺在床上,冷汗不斷的從額頭上冒出來。

  不多會,芍藥打了熱水進來。

  綠陶把所有的藥和工具都準備好了。

  溫清竹屏住呼吸,慢慢替茉莉脫掉衣服。

  等到最裡面的一層裡衣脫掉道,屋子裡頓時響起了一股倒抽冷氣的聲音。

  綠陶和芍藥望著茉莉身上的傷,全都捂住了嘴。

  溫清竹則是目光的沉沉的看著她身上的針眼。

  「是誰動手的?」

  茉莉忍著身上的劇痛,咬牙說道:「當時夏小姐和六小姐的丫鬟都在我背後,我不知道是誰。」

  「太過分了!」綠陶氣得臉色發白,轉身就要衝出去。

  溫清竹立刻喊住綠陶:「站住!她們不會承認的!」

  「那小姐就讓茉莉吃了這虧!上一次茉莉被沉入池塘,要不是剛好碰到了丁姨娘的人,她現在就是一抹亡魂了!」綠陶的聲音不小,明顯是氣急了。

  芍藥放下手裡的東西後,連忙拉住綠陶的手安撫她:「小姐有沒有說就這麼算了!先聽聽小姐怎麼說!」

  躺著的茉莉也跟著勸解:「你別擔心我,小姐自有辦法的。」

  過了好一會兒,綠陶終於冷靜了下來。

  意識到了自己失態,綠陶低著頭給溫清竹道歉:「對不起小姐,奴婢一時心急……」

  「你沒錯,這一次是我的錯。」溫清竹一點一點給茉莉上藥,檢查著她的傷口。

  到了手臂上的時候,溫清竹剛一動手,茉莉瞬間吃痛,忍不住的低呼出聲。

  溫清竹眉頭一擰,放下手裡的傷藥。

  仔細的看著茉莉手臂上的這個明顯有些粗大的針眼。

  想了想,溫清竹輕輕有碰了一下。

  茉莉再次低呼出聲,頭上開始冒著冷汗。

  「很疼?」溫清竹感覺到了不對勁。

  茉莉雙手緊緊的拽著被單,點了點頭。

  溫清竹站起身來,吩咐芍藥:「把薄刃和小鉗子消毒後準備好。」

  「要這個幹什麼?」芍藥怔了怔,但她還是依言把工具拿出來,一一開始消毒。

  溫清竹讓茉莉轉了個身,仔細的把她全身都檢查了一遍。

  最後她的臉上凝上了一層寒霜,看過去就讓人退避三舍。

  「小姐,薄刃。」芍藥消毒好了之後,把工具遞給溫清竹。

  溫清竹內心裡默了默,又吩咐綠陶:「給茉莉一張手帕,我要開始取出她身體裡面的短銀針了。」

  「什麼!」綠陶和芍藥異口同聲的喊出來。

  她們驚疑不定望著茉莉身上那些有些雨與眾不同的針眼。

  溫清竹冷然的刀片:「她們用了極其細小的短銀針,趁著茉莉不注意扎進去了十九根。」

  兩個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不過這一次,她們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上前來幫著溫清竹開始取出銀針。

  茉莉咬住手帕後,閉上了眼睛。

  溫清竹拿著薄刃動手前,囑咐了一句:「我會儘快的,你要忍著。」

  茉莉點了點頭。

  溫清竹就開始用薄刃劃開茉莉的皮膚。

  鮮血頓時冒了出來,芍藥立刻給傷口處加了一層止血藥。

  綠陶連忙又把小鉗子遞給溫清竹。

  「開始了!」溫清竹左手拿著薄刃,挑開皮膚上的傷口。

  用薄刃動了動,碰到了銀針後,溫清竹立刻用小鉗子把茉莉血肉裡面的短銀針夾了出來。

  「止血上藥!」溫清竹立刻再次吩咐。

  芍藥早就已經把金瘡藥準備好,迅速的給茉莉上藥綁紮。

  沒有使用麻沸散,茉莉只能靠著意志力強忍著。

  在溫清竹用薄刃在血肉裡面試探的時候,茉莉渾身冷汗直冒。

  不過她忍住了,但呼吸卻越來越急促。

  等到芍藥上完了藥,痛感被壓制住,茉莉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溫清竹仔細的看著茉莉的神情,在她最放鬆的時候,又再次吩咐:「開始下一處了。」

  茉莉心裡迅速做好準備。

  再次薄刃劃開皮膚的痛感,讓茉莉再次冷汗直冒。

  芍藥上藥,綠陶遞送工具,同時替茉莉擦掉她頭上、身上的冷汗。

  大半個時辰後,所有的短銀針都取了出來,放在一個木盒子裡面。

  泛著寒氣的短銀針,混合著鮮紅的血液靜靜的躺在木盒子裡面。

  溫清竹斜眼看著,直覺這一幕刺痛了她的神經。

  前世,她最好的朋友就是身體裡面銀針深入肺腑,無法取出來後死亡的。

  轉頭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茉莉,溫清竹低聲吩咐:「好好照顧茉莉,我這邊出去有點事。」

  「嗯。」芍藥點頭。

  綠陶放好東西後,也跟著走出來:「小姐,奴婢跟您一塊去。」

  「不用,我帶喜兒過去。」溫清竹抬手,讓綠陶留下來。

  綠陶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家小姐心裡有主意,就返回屋裡去。

  離開廂房的溫清竹,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前面候著的溫明軒。

  他看到溫清竹的那一剎那,急忙走上前來,拉著她的手問:「阿姐,茉莉姐姐沒事吧?」

  「沒事。」溫清竹摸了摸他的頭,「你先回去看書,等我有空再教你好不好?」

  溫明軒抬著頭,望著溫清竹的眼睛,他發現自己的阿姐不一樣了。

  可他沒有打擾她,而是點了點頭:「阿姐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先去忙吧。」

  「嗯。」溫清竹點頭,目送溫明軒回去了他的側院。

  深吸一口氣後,溫清竹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這種深宮裡面的手段,不是夏飛鳶就是溫清芳。

  或者是她們商量好的,總之她們一個都跑不了。

  真要比這種陰私手段,溫清竹嘴角一勾。

  她還真的沒有輸過任何人!

  溫清竹直接找到了喜兒,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書房裡。

  站在溫清竹面前,喜兒忐忑不安的握著自己的手。

  她做錯什麼了嗎?

  為什麼三個姐姐都不在?

  溫清竹從身後的博古架上,拿出來了一個錦盒,放到桌上後,吩咐喜兒:「你打開看看。」

  喜兒依言照做,發現錦盒裡面放著一枚上好的紅玉簪。

  「小姐這是?」喜兒不明白,就出聲問她。

  溫清竹凝神看了眼廂房的方向:「茉莉身上被人扎入了近二十根短銀針。」

  碰的一下,喜兒手裡的錦盒掉在了桌面上。

  她的嘴唇抖了抖,很是艱難的才問道:「到,到底是誰?」

  「溫清芳和夏飛鳶,準確來說,大房的任何一個人都插手了。」溫清竹收回視線,望著喜兒,直白的告訴她。

  喜兒的性子一直太忠厚,所以溫清竹几乎不怎麼讓她接觸這些陰私的東西。

  但現在她想要掌控更多,喜兒如果不夠強大,那麼她註定在自己身邊留不長。

  「像這種是,溫清芳不是第一次做,大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做,夏小姐同樣不是第一次做。」溫清竹緊緊的盯著喜兒眼睛。

  顯然,喜兒六神無主,根本有點難以接受。

  溫清竹卻繼續說毆打:「還記得阿虎嗎?他是大夫人派來勾、引你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你探聽我這邊的消息。」

  喜兒的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