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西邊的方向,溫清竹有些擔心之前看到的商隊,還有消失的大全到底去哪了?
安靜的等待了兩個時辰,前方有人趕回來。
是賀賴身邊的親兵。
他看見狗頭和吉安達,還沒到就大喊:「立刻帶軍去救將軍!白狼軍抓了將軍,陸家軍攻了過來!」
沒有任何的遲疑,吉安達立刻轉身回去軍營,調遣四萬大軍,留下了一萬人給狗頭,讓他鎮守領地。
大約半個時辰,吉安達才帶著軍隊離開。
溫清竹這才把視線轉向了狗頭,他和吉安達不一樣,對自己有種本能的畏懼感。
「現在賀賴很危險。」
她臉上露出擔憂,可在狗頭看來,她仿佛要控制不住的笑起來。
狗頭讓人把溫清竹包圍起來,自己往後面退了好幾步:「沒事的!吉安達很厲害!而且將軍也很厲害!只塔王子回去支援他的!」
「那可說不準!」溫清竹看了眼天鷹城的方向,「我們來打個賭,三個時辰內看科爾扎軍會不會過來。」
「不!我不和你打賭!我只聽將軍的命令!」狗頭很從心的遠離了她。
溫清竹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多說。
正是戰場已經開始,勝負很快會有分曉。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齊軍失敗。
不夠正好給加劇了白狼軍內部的懷疑,同時也動搖了白狼軍各種脆弱的聯盟。
賀賴能和白狼軍聯手,只塔自然也能和白狼軍聯手。
至於是真是假,白狼軍可不會在乎。
成王敗寇,贏的人才有話語權。
溫清竹看向西邊,至於阿桑部落,怕是根本不如阿鹿車的眼。
倒是之前的阿元車似乎還挺看重阿桑部落的。
不幸的是,阿元車餘毒未清除,怕是不能上戰場,這樣一來,阿元車和阿力車的矛盾會更加明顯。
時間慢慢的過去,遠處的號角聲偶爾出現,偶爾消失。
溫清竹望著那邊,這是開始拉鋸戰了。
隨著天黑,吉安達帶著一隊人馬回來。
他騎著馬停在溫清竹的面前,渾身是血,靜靜的看著溫清竹。
狗頭從遠處趕過來,正要說話,結果吉安達就突然失去力氣,從馬背上掉下來。
溫清竹嘆了一氣,上前指揮道:「把他送進來帳篷來把。」
半個時辰後,吉安達是疼醒的。
他背躺在床上,雙手雙腳都被按住,肩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
溫清竹拿著匕首,一點一點的刮著他中毒的骨頭。
冷汗很快打濕了毛毯,吉安達暈厥過去,又疼醒過來,反反覆覆的幾次後傷口才包紮起來。
溫清竹讓狗頭的人鬆手,然後命人去熬藥。
望著床上昏迷的吉安達,溫清竹有些失神,事情好像有些複雜。
狗頭站在旁邊,熱不住的問道:「他沒事吧?」
「沒事!」溫清竹站起身來,走到了帳篷外,狗頭緊隨其後,寸步不離。
望著雍和關的方向,溫清竹的思緒飄遠。
直到帳篷裡面傳來吉安達的聲音,溫清竹才一轉,結果看到狗頭一雙大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你嚇死我了!」溫清竹拍著胸口退了兩步,又趕快跑進去。
見吉安達強行要起來,她迅速摸出銀針,直接讓他動不了。
「你不要命了?」
溫清竹的神情有些嚴肅,吉安達卻漲紅了臉。
看他這個樣子,溫清竹乾脆坐下來,正要開口,發現狗頭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她斜後方。
溫清竹閉了閉眼,轉頭望著狗頭:「大人!你有必要這麼盯著我嗎?我隻身一人還能逃去哪裡?」
「別別別!大人還是叫我狗頭的好!」狗頭嚇得連忙擺手。
溫清竹懶得理會他,認真的問著吉安達:「賀賴怎麼了?你怎麼中了這種毒?」
吉安達本不想說,可是看著溫清竹關切的眼神,他突然改了主意。
組織了一下語言,吉安達說了一個很讓震驚的消息:「阿元車將軍死了!」
「什麼!」溫清竹立刻站起來,吐口而出道,「我送去那些的藥材,雖然無法徹底解毒,怎麼也能吊住她的命!」
吉安達似乎想掉了什麼,苦笑道:「不管是阿鹿車還是阿力車,誰都不信我們!」
溫清竹微微皺眉:「難道阿元車的毒不是賀賴下的?」
「怎麼可能是將軍!」吉安達幾乎脫口而出,直接否定她的話。
「不對,今天回來我問賀賴的時候,他沒有否認!」溫清竹再次復盤這件事情,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
吉安達這時候開口道:「不是將軍!我離開前好像聽說阿力車說,是齊國人幹的!」
「他又說誰嗎?」溫清竹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她看了看吉安達,又看了看狗頭,他們肯定隱瞞了什麼。
溫清竹不想怪他們,可她總感覺這些人會對傅烈和陸家下手。
「大人!那些人也傷了傅將軍。」吉安達的話再次證實了溫清竹的不安。
這一刻,她幾乎本能往外走,結果被狗頭一把拉住:「大人不要激動!你身邊臉北斗都不在,你過去完全是送死!」
溫清竹冷靜下來,腦海中閃過很多種想法,出現了好幾個人的模樣。
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回過身來望著他們道:「你們想救賀賴嗎?」
吉安達毫不猶豫的點頭,狗頭剛點了一下,卻覺得哪裡不對,連忙打住。
溫清竹推開狗頭的手,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這裡面有一顆止痛丸,你如果吃了,二十四個時辰內可以行動自如,但你最好只行動十二個時辰,畢竟你雖然感覺不到,但你的身體是真的受不住。」
「好!」吉安達強撐著站起來,直接把止痛丸吃下。
不到一刻鐘,他就站了起來。
溫清竹再次叮囑他:「你受傷的是左肩膀,你要時刻記住,能用右手就用右手!絕不要用左手!」
「行!」吉安達鄭重的點頭,幾乎默認聽從溫清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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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狗頭都快要哭了,將軍臨走前的囑咐,吉安達說不聽從就不聽從。
他和吉安達不同,是賀賴命令的完美執行者。
所以在溫清竹和吉安達出門的時候,他派人攔住了他們。
溫清竹望著狗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攔著我嗎?」
「這是將軍的吩咐!」狗頭心裡知道,溫清竹能救了將軍。
可是這樣一來,溫清竹肯定就會離開。
那將軍之前的一切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狗頭很堅持,吉安達直接轉頭望著攔住他們的人:「賀賴將軍不在!我就是你們的主將!你們敢攔住我!」
攔著他們的人也很糾結,一個是將軍最信任的人,一個是將軍委以重任的人。
正在猶豫之間,溫清竹只能妥協:「要不這樣,救出賀賴,我跟你一起回來。」
狗頭一愣:「你真的願意回來?」
「嗯。」溫清竹似乎放棄了離開,但心裡忍不住的微笑起來。
現在局勢如此複雜,她自己都不敢保證掌控一切,賀賴更是不能。
狗頭感覺有詐,可溫清竹都這樣說了,他只能同意。
見他拖拖拉拉,吉安達忍不住暴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拖延一些時間!指不定就見不到將軍了!」
這話出來,狗頭才害怕起來,連忙帶著人離開。
又從剩下的人裡面劃分出五千人來,溫清竹他們就在吉安達的帶領下,迅速趕往戰場。
上馬的時候,溫清竹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回頭看了看,發現西方有黑影晃動。
她沒有時間多想,立刻跟著他們出發。
走了沒多遠,溫清竹回頭看了看,這次被狗頭發現了。
他跟著往後面一看:「你在看什麼?」
溫清竹收回視線,搖搖頭道:「沒什麼。」
狗頭再次回頭看了看,什麼都沒發現,但他很清楚溫清竹絕不會做出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
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是領地那邊會出問題嗎?
狗頭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很清楚很多人都覬覦賀賴的領地。
包括之前被趕走的阿莫斯。
現今情況緊急,狗頭也想不了那麼多,要是領地真的被人占領,到時候再打回來就是。
趕了半夜的路,他們終於到了之前白狼部落的營地。
眾人停了下來,眼前是一片荒涼,駐紮在這裡的白狼軍撤離很迅速,留下一些東西和很多痕跡。
「來人!立刻以這裡為中心點,搜查方圓一里地!」吉安達迅速下了命令,士兵們開始行動起來。
溫清竹跟著下馬,吉安達在前面的帶路,狗頭緊隨其後。
他們很快到了一塊並沒有拆除的帳篷。
進去之後,吉安達從創辦底下的縫隙中找到了一張紙條。
打開一看,他連忙遞給溫清竹:「大人你看!」
溫清竹接過來,瞳孔瞬間一縮:「這是——」
「護城軍!」溫清竹望著雍和關的方向,「怎麼可能呢!護城軍絕不會出現在這裡!」
她能想到的幕後黑手是裴奕,可阮將軍是雷爍的舅舅家!
裴奕一直會阿姨雷爍沒有死,護城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什麼護城軍?」吉安達很是焦急,他從沒有聽說過這個軍隊。
溫清竹握緊了紙條,並沒有解釋,只是說道:「我儘快離開這裡!」
調查了兩刻鐘,他們很快發現賀賴軍撤退的方向。
吉安達帶路,眾人直接追上去。
他們走後沒多久,有一種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軍隊悄然而至。
領頭的將軍似乎沒有手臂,他望著溫清竹他們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眼前白狼軍曾經的駐紮地。
最後讓他的人先調查這裡。
很快有人趕了過來,稟報這個人道:「將軍!出現了一支很陌生的軍隊!他們是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