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 吉安達上位

  面對女將軍的威脅,溫清竹始終保持冷靜,甚至都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女將軍慢慢的把劍收回來,微微皺眉:「你竟然不害怕?」

  「你並沒有想要殺了我。」溫清竹對人的情緒變化很敏銳,特別是殺意。

  從剛才到現在,溫清竹一點沒有感覺到她的殺意。

  如此一來,這個女將軍只是想試探她。

  女將軍並沒有把劍立刻收起來,而是仔細打量著她:「你是什麼人?我記得阿桑部落裡面沒有你這樣的人?你不是普通人。」

  從外面到進來,溫清竹很清楚眼前這個女將軍並不是腦子轉得很快的人。

  能坐在她這樣的位置上,那只有一種可能,女將軍的直覺是異於常人的敏銳。

  面對她的質疑,溫清竹不能多說,越說得多只會讓對方更加起疑。

  女將軍的眉頭越州越深,她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女人沒有武功,身上也有藏暗器之類的東西。

  為什麼她會覺得很不安。

  當她再一次想要開口問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爆炸聲。

  轟轟轟!

  女將軍立刻趕了出來,只見儲存糧草的地方火光漫天,那邊混亂成一團。

  「是齊軍嗎!」她迅速提劍趕過去。

  從營帳裡面掀了帘子出來,溫清竹望著後勤部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

  他們動手了呢。

  半天才緩過神來的後勤隊長正要趕過去,突然回頭對溫清竹道:「你不要到處跑!留在將軍這裡!」

  說完,後勤隊長就迅速趕了過去。

  不多時,她身邊悄然出現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正是北斗,另外一個人則是好久不見的狗頭。

  溫清竹轉回頭去,對上惶恐的狗頭,用他熟悉的聲音道:「沒想到盯上白狼軍的人竟然是你們。」

  「大人!」狗頭臉上的恐懼被震驚所代替,他看了看後勤部那邊,腦袋中靈光一閃,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在狗頭開口前,溫清竹上前捂住他的嘴:「先離開這裡!」

  同時伸手從狗頭的腰間摸出了賀賴軍的一個信物,直接扔在了地上。

  狗頭瞬間睜大眼睛,他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被北斗提著離開了這裡。

  不出一刻鐘,他們就離開了這裡,躲在了一個賀賴軍隱藏據點。

  進去之後,北斗這才鬆開了狗頭。

  得到自由的狗頭望著周圍這個狹小的空間,眼神複雜的看著溫清竹:「這裡是將軍告訴你的嗎?」

  溫清竹坐了下來,手肘擱在膝蓋上,抬眸看去:「當然不是,只不過你們將軍是我教出來的人,他的安排布置,我怎麼會不知道!」

  「這……你……」狗頭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萬萬沒想到,溫清竹居然猜到了將軍的安排。

  沉默半晌,狗頭突然問了一句:「你知道烏代死了對吧?」

  「嗯。」溫清竹點了頭,在她記憶中,烏代是個很厲害的人,不會死的這麼早。

  可惜事實很殘酷,烏代死在了白狼軍隊的鐵蹄之下。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狗頭的眼睛紅了,聲音也變得壓抑起來:「本來他不該死的,他是為了來救我!本來死的人是我才對!」

  看著狗頭握緊了拳頭,狠狠在夯實的土地上砸了兩下,溫清竹心裡也有些難受。

  她很清楚賀賴的性子,再沒遇見自己之前,賀賴就不是那種會隨意犧牲屬下的人。

  白狼軍看出了狗頭在賀賴軍中的作用,所以一開始就是針對他。

  烏代是賀賴最得力的副將,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賀賴絕不會犧牲他的。

  想到這裡,溫清竹心裡有點疑惑:「你被白狼軍盯上的時候,正在做什麼?」

  狗頭呼吸一滯,他抬起頭望著溫清竹,神情很是掙扎,他想要說,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說!

  最終他還是狠狠別開了頭,咬牙說了句:「大人是齊人,我是匈奴人,我怎麼可能告訴你。」

  「那好吧。」溫清竹其實並沒有很在意。

  之前她和賀賴之間已經劃清界限,不過這次賀賴想要渾水摸魚,讓傅烈背上這次的黑鍋。

  她可不想這麼做,於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們將軍讓誰代替了烏代的位置?」

  狗頭又看了過來,神情很有些激動,但看著溫清竹疑惑的神情,他又慢慢的平靜下來,最後說了一個名字。

  「吉安達。」

  「怎麼是他!」溫清竹很是驚訝,對於賀賴的手下,她自認為還算是很清楚的。

  死去的烏代武功和智謀都是上佳,是賀賴最看重的人。

  其次是頭腦很不錯狗頭,但他身體素質稍微低一點,並不合適烏代的位置。

  烏代下面還有好幾個人,降低一點要求的話,很適合站在烏代的位置。

  溫清竹儘量讓身體休息,但並沒有停止追問:「吉安達只是個很普通的少年吧?」

  「你不知道他的身份?」這次輪到狗頭驚訝起來。

  他看了半天,確認溫清竹真的不知道,這才慢慢收斂起自己的神色。

  狗頭沒有回答,始終保持了沉默。

  這一點讓溫清竹很快察覺到了問題所在,吉安達好好培養的話,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勇士。

  可現在匈奴兵荒馬亂,賀賴可沒有那麼多時間。

  溫清竹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吉安達他家裡的情況。

  他記得很清楚,吉安達父親的傷勢很嚴重,一般人活不了這麼久,而且匈奴醫療條件很差,吉安達的生父卻堅持了那麼久。

  哪怕有各方面的相助,溫清竹這才注意到一點,吉安達一家人不喜歡群居。

  看來吉安達的身份不同尋常。

  不知道賀賴是不是早就看了出來。

  休息了兩刻鐘,溫清竹看了眼北斗,他已經站了起來,看樣子體力恢復得差不多。

  溫清竹走到了狗頭面前,驚得他連忙往後面爬。

  沒幾步發現自己碰到了一隻腳,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一隻手無情的拎起來。

  懸空的狗頭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拼命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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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迫和溫清竹對視,只見她露出一個和善卻讓人汗毛倒豎的笑容:「你竟然摸到了這一制白狼軍中,那你們肯定在其他的白狼軍中有臥底吧!」

  「你,你要幹什麼!」狗頭莫名的很心慌,他感覺自己被坑了!

  他有些欲哭無淚:「為什麼我會遇到大人……」

  溫清竹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臉蛋:「這說明你我有緣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剛才那個軍隊裡面,還有你們的臥底吧!是不是帶我的那個後勤隊長?」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狗頭頭上冒出冷汗來,慌忙避開溫清竹的眼睛:「你,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溫清竹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對上自己的視線。

  被扭轉了頭的狗頭看著那雙幽深的眼睛,終於感覺到了害怕:「阿元車將軍不會傷害你的!她是個好人!」

  溫清竹的神色冷漠下來:「所以我一進來的你就發現了我,同時讓後勤隊長來接近我,就是想利用阿元車來困住我?」

  「這,這不是我的意思的!是多澤大人的的意思!」狗頭簡直都快要哭了,他知道溫清竹很恐怖,但真的沒想到溫清竹是敵人的時候,竟然這麼恐怖。

  溫清竹擰眉:「誰是多澤?」

  狗頭連忙解釋:「他是白狼部落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阿鹿車能打敗只塔和犁更的聯手,他占了一半的原因!而且陸策是也是在他手裡吃虧的!」

  「你們很忌憚他?」溫清竹察覺出來,狗頭似乎想要她住對付那個多澤。

  被看出心思的狗頭終於泄了氣,他學的東西不是從溫清竹身上學的,就是從賀賴什麼學的。

  這一刻他終於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不再試圖掙扎。

  「嗯,根據將軍和只塔王子的調查,白狼部落族長的死和他有關係,阿鹿車會出來,也是他鼓動的!」

  「那多澤現在在哪?」溫清竹莫名想到那個黑斗篷。

  讓她這麼忌憚的人,已經很少能遇見了。

  一個匈奴就這麼大,能有聲勢的人基本上都出來了。

  狗頭這時候提了一個要求:「能不能讓北斗把我放下來,大人知道的,我逃不了。」

  看著他分明很害怕但強裝鎮定的樣子,溫清竹給了北斗一個眼神。

  碰的一聲,狗頭的後衣領鬆開,他毫不徵兆的落在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抬頭,他就感受後頸有個東西刺了進來。

  很涼!

  狗頭迅速抬頭,正好看見溫清竹正在收回手。

  他趕緊往脖子後面摸了摸,拔下了一根銀針,半根都是黑色的!

  「這,這是什麼!」狗頭的臉色白了白,他也算是跟著溫清竹一段時間,知道她很擅長用毒。

  溫清竹笑著往外走:「你不是很清楚嗎。」

  狗頭本來沒什麼感覺的,可是在這一刻,他莫名的覺得身體有些發麻。

  跟著溫清竹走了出來,狗頭始終保持沉默。

  溫清竹看了眼阿元車的方向,她帶領的白狼軍已經撤走了!

  環視周圍一圈,溫清竹很是好奇:不知道阿元車有沒有發現她留下的東西。

  轉回頭看著狗頭時,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現了賀賴的模樣。

  賀賴似乎始終對傅烈有敵意。

  這次看起來是想讓狗頭把自己困住,從另一方面看來,未必不是一種保護。

  察覺到了溫清竹的視線,狗頭忍著發麻的頭皮對上溫清竹的視線:「大人不會想要利用我們的人來對付白狼部落吧?」

  「哦?」溫清竹回過神來,嘴角逐漸上揚,「你這個建議還不錯呢!」

  「我,我我……」狗頭簡直快要哭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溫清竹轉頭看著天鷹城的方,基本能斷定,賀賴是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可惜的是,賀賴還是低估了自己,低估了白狼軍。

  有了狗頭在手,他們很快有了另外的身份,迅速朝著天鷹城靠近。

  不到一個時辰,溫清竹發現前面就有阿元車的軍隊。

  他們似乎遇到了敵人,形成了一個防禦陣型。

  溫清竹立刻停了下來,悄悄觀察著前面。

  她扭頭看了眼一言不發的狗頭:「阿元車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仔細給我說說。」

  「我又不是探子!能告訴你的已經全部告訴你了!」狗頭又被點名,心情很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