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了什麼?」有人驚恐的望著他們。
溫清竹淡淡的道:「倒是你們,看看你們周圍,哪有什麼仙境,不過只是一個道觀的大堂而已。」
人群頓時開始觀察四周。
許多人恍然大悟。
「我小時候來過這裡!只是沒有這麼多蠟燭而已!」
「對啊!這個地板還是我爹做的!」
「這裡不就是普通的道觀嗎?」
溫清竹走下來,腳下一滑,還好茉莉在後面扶住了她。
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地的黃豆。
看到這個,溫清竹頓時笑了:「看來剛才我們都被騙了呢。」
她指著地上的黃豆,再次喊道:「你們看看這個!剛才開花結果的黃豆!是這個嗎?」
膽子大的一些人湊上來一看,都驚訝不已。
溫清竹慢慢走下來,一直走到了門口。
看到院子裡面,已經全是陸家軍。
很快北斗上來,指了指外面:抓住了所有人。
溫清竹很是奇怪,怎麼這麼容易?
正在這時候,陸家軍將領上來回稟:「大人,一共抓獲了十二個人,都是普通人。」
溫清竹回頭看了眼屋內,發現蓮花座上的白衣男,竟然不見了!
「來人!追!」
她立刻吩咐,同時朝著外面走。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蹤跡,追了兩刻鐘,白衣男就被抓住。
士兵押著他上來的時候,白衣男頭髮凌亂,身形狼狽。
溫清竹質問他:「你上頭還有誰?」
「還有個師兄啊,他自命不凡,可惜命數已盡,我坦白,他在柳光家裡,另外我師父也在,不過他可能出不來了。」
白衣男乾脆讓溫清竹下意識懷疑。
不過一想到道觀那邊的基本沒人,她又馬上釋然。
轉頭往城內趕回去,陸家軍的旗幟在,無人敢阻攔。
成功入城之後,來到了柳家門口。
不想還沒過去,溫清竹看到柳家的屋頂上,站著一個男人,穿著黑衣,在風雪格外的顯眼。
等溫清竹靠近,連忙趕到裡面去。
發現柳光已經死了。
之前溫清竹抓過來的小男孩抱著柳光的屍體大哭。
溫清竹仰頭一看,這才發現那個男人手裡,竟然還提著一個人。
那個男人也看了過來,笑著道:「沒想到你這麼迅速,看你不僅僅只是運氣好而已,還很聰明。」
「你是誰?」溫清竹盯著屋頂上的男人。
現在她已經認了出來,這個男人就是溫清竹被刺殺那晚,給他提醒的人。
男人搖搖頭:「你不必知道。」
他看了眼城北的方向又道:「無先生快來了,你去迎接吧。」
話音一落,溫清竹看見身影陡然消失。
不是北斗和傅烈那樣,帶著殘影,而是就是這樣憑空的消失。
半個時辰後,溫清竹終於知道柳家發生了事情。
大約一個時辰前,柳家刺客入侵。
不是衝著柳光來的,而是在柳家一個客院裡面。
聽下人說,裡頭發生爆炸,震耳欲聾。
可是下人們趕緊去的時候,只發現裡面有一具屍體,是一個白衣男子的。
柳光匆匆起來,到了正屋面前,突然倒地而亡。
這之後,柳家亂作一團。
屋頂上,有個男人和一個黑斗篷的老人在打架。
溫清竹趕到的時候,老人已經死了。
被黑衣男提在手裡,就這麼靜靜的站著。
想來想去,這一切都太過詭異。
溫清竹走到了小男孩的面前,仔細查看著柳光的屍體。
發現他既沒有中毒,也沒有任何外傷,仿佛猝死一樣。
小男孩抬起頭來,對著溫清竹大哭:「你走開!你走開!你殺了爹爹!」
望著這么小的男孩,溫情組和很想說點什麼。
可是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柳光這邊,還有道觀那邊,她才剛開始調查,一切竟然這麼猝不及防結束。
不多時,有人帶了柳家的家眷過來,有個婦人哭喊著讓小男孩過去。
溫清竹便揮了揮手,讓人把那個婦人鬆開。
得到自由的婦人幾步沖了過來,把小男孩抱在懷裡。
身後傳來茉莉的聲音:「大人,無先生來了。」
溫清竹回頭一看,和無先生一起回來的,還有她在道觀那邊抓住的白衣男。
等他們走進,溫清竹望著無先生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人不必著急,不如跟我進去,我詳細的告訴你。」
無先生抬手,指著裡面。
考慮了一下,溫清竹把外面的事情交給茉莉和陸家軍,她自己則是和無先生進去了屋裡。
屏退了閒雜人等,無先生開門見山的道:「在背後幫助柳光的人是崑崙的人,他是被崑崙逐出來的惡仙。」
溫清竹沒說話,自從在九燭那邊了解了這些事情,再加上刺殺那晚,以及前不久的道觀時間,她已經能接受很多東西。
「大人看起來並不驚訝呢。」無先生意有所指。
溫清竹淡淡的回答:「這幾天我見過不合常理的事情太多,已經見怪不怪,我就問一句,柳光是被誰殺的?」
「當然是惡仙殺的,柳光知道他太多的秘密,這些秘密本不該出現在世上的。」
「怎麼殺的?」
「當然是你不知道的方式殺的。」
溫清竹有些無語,總覺得這個無先生神神叨叨的。
不想她剛顯露出不耐來,無先生忽然道:「我還知道玄為道長也去了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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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溫清竹立刻看過來,按捺住自己衝動的身體。
無先生嘆氣道:「果然,你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你只要知道,玄為並沒有死,他只是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和崑崙有關?」溫清竹立刻詢問。
無先生意味深長的道:「你覺得是就是,你覺得不是就不是,我不能說太多。」
他看了眼門外道:「德州這邊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剩下的事情,就靠你自己。」
聽他這麼說,溫清竹想到了那個所謂的仙人。
刺殺那晚的木頭小馬和紙人,還有道觀那邊被幻化的屋子,溫清竹有種感覺,這些東西再也不會出現了。
天色大亮,道觀的事情迅速流傳開來。
將近三百人親眼所見,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天,就不斷的有人去道觀看了又看。
官府這邊,也貼出告示,告訴百姓。
這些迷惑百姓的教派,只是用了致幻的藥粉而已,柳光因此被害,幕後黑手已經伏誅,請大家不用擔心。
傍晚時分,茉莉和綠陶同時回來。
兩個幾乎同時開口。
「歸家那邊——」
「賈老闆那邊——」
兩個人同時停下,互相請著對方先說。
溫清竹放下手裡的冊子,望著茉莉道:「你先說。」
「大人,歸家的人昨晚連夜逃跑,不出意外的被抓,在他們那裡,發現了打量百姓捐贈的錢糧,以及道觀那邊收入支出的帳本。
可以肯定,歸家和道觀是一起的。現在人都在大牢里,正在審問中。另外這個東西,大人或許見過。」
說著,茉莉打開了她手裡的盒子。
裡面放著一個木頭小馬,和被刺殺那晚看到的不一樣,這個沒有兩點黑色的眼睛。
溫清竹立刻站起來,仔細的打量,一邊回憶那天晚上看到的木頭小馬。
再三對比後,她肯定那天晚上出現在她眼前的就是這個。
與此同時,盒子底部,還有好幾個紙片小人。
看來無先生的話,果然沒錯,德州她對付不了的問題,已經被解決。
溫清竹讓茉莉下去繼續調查歸家,看看歸家搜颳了多少民脂民膏。
她看向綠陶,示意綠陶可以稟報了。
綠陶連忙拿了唐勤的信出來,同時解釋道:「陶百萬的人見到的果然是賈老闆,他也很順利的交代,他不想成為賈家的傀儡,所以起了異心,和陶百萬暗中勾結了。」
溫清竹嗤笑出聲,順手打開了唐勤的信。
上面寫到,牛樟他們發現了匈奴人在深山的據點。
雖然沒有抓到人,但是那個據點裡面,除了有匈奴人活動的痕跡,還有齊國人活動的痕跡。
溫清竹放下信問道:「賈老闆呢?」
綠陶馬上轉頭,朝著外面一喊:「把人帶進來。」
很快,賈老闆被人押解進來。
他穿著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臉上滿是頹然,跪下來直接道:「一切都都聽大人的安排,我不會有任何異議!只希望大人不要連累賈家。」
溫清竹靠在靠枕上,懶懶的道:「你是覺得我很愚蠢,還是你很愚蠢?」
賈老闆的嘴唇抖了抖,根本不敢看溫清竹,只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是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不管賈家的事情,都是我一意孤行的。」
「賈老闆,我這個人你也沒接觸很久,但你應該能明白,我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有些事情,你不交代,我也能查出來。」
賈老闆抬頭看向溫清竹,發現她的眼睛格外的冰冷。
他想要開口解釋,不想溫清竹直接移開視線,面無表情的道:「我已經派人去請你們家主過來,有些事情我得親自問問他才可以。」
「來人!把他待下去看管好!」綠陶吩咐完,賈老闆的嘴就被堵上了。
屋內安靜下來,溫清竹很是疲憊。
她那麼相信賈家,到最後,居然還不是自己人。
溫清竹看著門外,思緒飄遠:不知道到時候賈家家主會怎麼選擇。
德州事情掀起的風波太大,隔壁林州的知州匆匆趕來。
看到來人的時候,溫清竹很有點詫異。
實在是眼前這個人的模樣,讓她震驚。
「下官白洞參見溫大人。」
溫清竹不由自主的站起來道:「你起來,抬起頭來!」
白洞馬上站了起來,抬起自己的臉。
雖然白洞生的很美貌,但他渾身的英氣還是把他身上的美貌遮蓋了三分。
所以還是能看出他是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