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山這個氣啊。
咬牙切齒的看著雲安安。
「為父雖然不是你親生父親,好歹也養了你十幾年,你就這麼報答我?」
雲千山認識雲安安手上戴著的鐲子,霜兒曾經和他描述過玄冥令的樣子。
這死丫頭是打算拉他下水保命,擔心他把事情告訴給皇帝。
「是是是,我感激您的養育之恩,這不請您來喝酒了麼。」
依舊是笑眯眯著雙眸,雲安安從懷中拿出了一粒丹藥和一塌錢。
一塌銀票每一張都是大面額,加起來至少有幾十萬兩。
「什麼意思?」
陰沉著一張臉,雲千山瞟了一眼雲安安推到面前的銀票。
「逸王妃這是要賄賂老夫?」
從開始的為父到現在的老夫,明擺著,雲千山是真的生氣了。
《霸術》和無字天書還好說,這兩樣只是天下四珍寶的兩樣,如今雲安安又得到了玄冥令。
只要將霸術,無字天書和玄冥令三合一,就會得到第四件珍寶。
到時候這天下還能有她身之地?
如今這死丫頭更是把他拉下水,早知如此,真不如當初凍死她得了!
「別生氣,生氣傷肝,這一枚丹藥可以治療您的頑疾,以後每個月我都會送過來,不出一年保證藥到病除。」
「這些錢就當做是我孝敬給您的零花錢,沒錢了儘管開口。」
從前不知是一回事兒,現在知道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至於玄冥令麼……
卻確實像雲千山說的一樣,她要將其拉下水,畢竟拉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得多。
更何況,雲老狗是北辰國的宰相,百官之首,以後有很多用得著的地方。
「哼!」
嘴裡哼著,雲千山眼神不離一塌銀票和丹藥,等同默認了雲安安的行為。
酒也喝了,話也說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在雲安安起身離開之時,雲千山叫住了她。
「過三日就是慶國盛會,到時候少不了磕磕絆絆,自己小心點。」
「好嘞,您要是下注的話,記得壓我們甲等丁班,保證您賺的盆滿缽滿。」
雲安安揮了揮手,離開小院。
雲千山又是冷哼一聲。
「哼,傻子才會下注你教的那群廢物。」
離開雲相府,雲安安坐上馬車準備回逸王府。
近幾日因為慶國盛會的關係,街道更是擁堵不堪。
馬車慢悠悠的穿梭在街道上,雲安安撩開車簾,看了一眼天香樓的方向,示意青峰停車。
「王妃大人……您不會要去天香樓吧。」
青峰一抬眼就看到天香樓二樓陽台站著的秦蒼雷。
那一身龍虎之氣震懾四方,如果前兩日不是被王妃大人給毒到了,怕是免不了一場惡戰。
「不然哩?那老傢伙已經盯著我許久了。」
被秦蒼雷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正好,她也有些事情要說明白。
「不用叫逸王府的侍衛,我能擺平。」
「王妃大人,您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
跳下馬車,雲安安的身影穿過人群直奔天香樓。
剛一上二樓樓梯,一道人影攔在面前。
「你還有臉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被雲安安一巴掌險些扇飛了的白衣少女秦子晴。
「趕緊把東西交出來,然後跪下來和本小姐道歉,要不然……」
砰!
不等秦子晴說完話,雲安安一揮手,玉手按壓在秦子晴的腦袋上。
只見前一秒還趾高氣昂的白衣少女下一秒雙膝硬生生的撞在地上,跪在了雲安安面前。
「下次再不學乖,本王妃直接送你去見閻王。」
對於這種人,打一頓完事兒,多說一個字都浪費唾液。
「怎麼,你也想和我動手?」
鳳眸一挑,雲安安眼神瞟向秦子成。
她承認秦家培養後代的能力很強,單單秦子成兄妹三人,便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用天之驕子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
可在她面前,屁都不算。
秦子晴直接疼昏過去,都沒來得及開口嚎叫幾聲,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無視秦子成二人,雲安安直接踏入秦蒼雷所在的雅間。
「秦老頭。」
自顧自的坐在座椅上,雲安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細細的品味了起來。
秦蒼雷則是站在原地,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她,不只是在看著前方還是在提防著後方。
「放心吧,我這一次沒有帶毒藥出門。」
笑著,雲安安已經一杯酒下肚,再次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來的目的是為了《霸術》,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信不信就是你們的事兒了。」
「我來呢,是為了打一聲招呼,過三日就是北辰國慶國盛會,我會很忙,忙到沒時間估計別的事情發生。」
「如果真的發生了的話,我會選擇以殺止殺,更不會看在我娘親的面子上對秦家人手下留情。」
雲安安這一次來警告秦蒼雷不要在她忙的這段時間搞小動作,也是在告訴秦蒼雷,《霸術》是別想要回去了,除非你們可以從哪個北辰逸手裡搶東西。
但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陣亡的可能性幾乎接近百分之百。
片刻死一般的沉默後,親蒼老低沉蒼老的聲音緩緩開口,說出了一句讓雲安安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可知手上鈴鐺鐲子的意義。」
「能有什麼意義?」
一對鈴鐺鐲子而已,意義能大到哪裡。
「哼,無知,霜兒竟然什麼都沒告訴你。」
冷笑著,秦蒼雷轉過身,炸毛的虬髯像極了廟裡供奉的雷公像。
雲安安有時候就在琢磨,秦霜是不是秦蒼雷的親生閨女,雷公一樣的男人能生出如秦霜秦柔一般的絕世美女?基因突變不成。
「你那是什麼眼神?」
被雲安安的目光盯得很是不自在,秦蒼雷怒吼一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紙糊的不讓看啊?這屋子裡就你我兩個人,我不看你看誰?」
事兒真多。
「你真是沒有霜兒半點溫柔的影子,霜兒這麼多年是怎麼教你的!」
「秦老頭,想打架就直接說,我趕時間。」
她沒時間和秦蒼雷研究子女教育問題。
這貨還有臉提秦霜,若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秦霜也不會流落異鄉。
「當年我娘的青梅竹馬都敢只身前往不歸山找她,你們秦家那麼多人怎麼就慫了呢?」
說起青梅竹馬林沐風,雲安安倒是敬重那樣的漢子。
明知道此去不歸山便真的九死一生,卻還是為了秦霜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相反,秦家人的所作所為,呵呵
「你一個晚輩是在教老夫做事兒?」
「哪敢啊,這種不是人做的事情我可不敢教,畢竟我可是教書育人培養祖國未來花朵的夫子呢。」
雲安安一句話差點沒噎死秦蒼雷。
眼中的怒火已經濃烈到頂點,秦蒼雷幾步上前想要教訓一下目中無人的雲安安。
卻看到雲安安手腕上帶著的古銅色環形鐲子,當場愣在了原地。
「你……你竟然繼承了不歸山尊主之位。」
身為北境秦家的家主,秦蒼雷自然知道雲安安手上的古銅環形鐲子是什麼意義。
那時只有不歸山尊主才有資格佩戴著的玄冥令,如今卻出現在雲安安手腕上。
「哦,這個小玩意啊,我說我不要,他們非得給我。」
把玩著玄冥令,雲安安輕描淡寫的說著。
「所以啊,秦家家主您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北境去吧,我會看在我死去娘親的份上先不找你麻煩。」
想來秦霜還是惦念著秦蒼雷,記憶中,秦霜總是看著一個方向眼中滿是思念之情。
可她也知道,自己一旦回到北境,將會再次面對帝辰君。
哎!
雲安安為逝去的秦霜感到悲哀,那麼好的女子,卻愛而不得求而不得。
「好了,該說的事情我已經說了,至於秦家家主怎麼想的,我就管不著了。」
晃動著手中的玄冥令,雲安安鳳眸半眯著,笑的奸詐,笑的危險。
她不是在警告秦蒼雷,而是實打實的威脅。
若是在盛會比賽期間,秦家人真的搞出了什麼么蛾子,就別怪她下手無情了。
「雲安安。」
起身要走的雲安安被秦蒼雷叫住。
回過身,也不只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竟然看到陽光下的秦蒼雷瞬間老了十歲。
從一個怒火炸毛的雷公,變成了一個尋常的老者。
「老夫也算是你的長輩,看在霜兒的面子上,離開北辰國之前給你幾個忠告。」
蒼老的聲音多了一份難以察覺的沙啞。
秦蒼雷看到雲安安的背影之時,仿佛看到了女兒的身影,觸及到他心底最為柔軟的地方。
「你留在京都,不比去不歸山,更何況你手中握著天下四珍寶,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
「你要走了?」
雲安安抓住秦蒼雷話語中的用詞,那表情恨不得放幾個煙花來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