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眼見不一定為實。」
青峰也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反正一字不差的轉述了。
眼見不一定為實?
什麼意思?
「還說別的了麼?」
「並無,交了盒子並且說著這句話之後黑衣人就走了。」
若不是知道黑衣人或許與王妃是舊相識,他們也不會貿貿然收下盒子。
「盒子在十七娘手中存放著,等回去王妃去尋要便是。」
「怎麼交到十七娘手裡了?」
不用想,這貨一定以各種為了逸王府安全著想的理由翻開盒子看過。
上次是煙霧彈,上上次是巴雷特子彈,如果這次是C4……這貨不小心啟動了,別說他了,逸王府都跟著遭殃。
不過,十七娘能活到現在,也證明裡面並不是殺傷性武器。
也只有回去之後才知道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寶貝了。
馬蹄噠噠,馬車停在了姜尚書府門前。
早知道雲安安歸來,北辰蓉蓉也打算乘坐馬車去逸王府看她,這剛一出門,巧了!
「安安。」
「蓉蓉。」
兩三個月沒見,北辰蓉蓉再見到雲安安之時,兩眼瞬間紅了起來。
「死丫頭,一走就是這麼長時間,也不寫一封信回來。」
北辰蓉蓉小拳拳捶著雲安安的胸口,訴說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這不是回來了麼,不僅回來了,我還給你帶了不少特產。」
雲安安示意青峰把馬車上大盒子小盒子的禮物都拿下來。
從香山回到京都這一路,她可是買了不少好東西呢。
「聽聞你們在香山找到了天明珠,還搗毀了一個非法交易組織。」
「呦,小丫頭消息夠靈通的啊。」
沒想到他們在香山發生的事兒竟然傳回到了京都。
「別站著說了,府里去說,我讓廚子做你愛吃的菜,今兒就留在尚書府別走了。」
北辰蓉蓉拉著雲安安進了尚書府,許久不見的閨蜜天南地北的聊著。
雲安安說著在香山發生的種種,從吃螃蟹說到了燕南煙和風絕的愛恨情仇。
聽的北辰蓉蓉是尤其有怒,當得知燕南煙絕望跳下深淵的時候,眼底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噼里啪啦的掉下來。
再得知燕南煙大難不死被救後,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並且大罵一聲渣男。
渣男這兩個字還是從雲安安口中學來的。
「所以說,燕南煙的孩子不是元思年的,而是風絕的?而且風絕也是愛著燕南煙,但是聽信了流言蜚語這才誤會了。」
作為聽眾,北辰蓉蓉真想戳著風絕的腦殼,讓他清醒清醒,莫要因為他人的幾句話誤會了妻子。
說完燕南煙和風絕的事情,雲安安又說著香山山莊發生的一幕。
前一秒還因為狗血愛情故事氣憤的要死,下一秒,北辰蓉蓉便被嚇的緊握著拳頭,像極了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
「之後呢?」
北辰蓉蓉咬著小手絹,又怕又想繼續聽下去。
「後來……只見那黑黝黝的地牢中回想起一陣陣鐵鏈摩挲的聲音,噠噠~~噠噠~~噠噠~,就在此時,一雙手忽然間伸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
雲安安故意製造的音效嚇的北辰蓉蓉驚叫連連,也讓尚書府的侍衛丫鬟們虛驚一場,並且以一種無法表述的神情看著雲安安。
他們總算是明白尚書大人為什麼不讓長公主和逸王妃一起玩了。
「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你說啊,不要賣關子了。」
被雲安安吊著胃口,北辰蓉蓉急於想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結果,當我看到那人面容之時,竟然是老王爺。」
「啊?老王爺?」
聽到惡鬼竟然是老王爺的時候,北辰蓉蓉的表情幾乎是愣住了。
一雙美眸滿滿都是不解之意,並非質疑雲安安的故事,只是老王爺為何會出現在香山山莊的地牢里,還被囚禁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這件事情還要追溯到幾個月前。」
雲安安說明了一下老王爺為何會出現在香山山莊地牢的種種,並且說了日後所發生的事情,他們殺回山莊,追到了地宮。
以及在地宮中的所見所聞。
「前朝王爺的墓穴後來塌陷了,老王爺是怎麼拿回碎裂的天明珠的?」
「這我也不知道。」
攤開雙手,雲安安也曾經問過老王爺相同的問題,但人老一個字不說,就是抱著碎天明珠感慨。
但在知道天明珠所為實現願望的神奇效用就是麻痹神境所產生的幻覺,也不再唉聲嘆氣了,估摸著現在已經把拿東西上交給了北辰寒。
「真真是驚險萬分,你呢,受的傷好些了麼?」
北辰蓉蓉擔憂的看著雲安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直至確認雲安安身無礙後鬆了一口氣。
「萬幸你沒受傷。」
「當時我中了幻覺追下深坑,若不是你逸哥哥捨身抱住我,估摸著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缺胳膊就是少條腿。」
回想起當時的畫面,雲安安也曾後怕,但更怕北辰逸因此受傷落下傷痛。
好在上天對他們夫妻二人還算不錯,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傷勢也恢復了大半。
「也別說我了,你呢,最近一段時間怎麼樣?」
「我,也就那樣子唄。」
北辰蓉蓉給雲安安到了一杯茶。
「倒是你們走的這段時間,京都發生了些許有趣的事情。」
北辰蓉蓉洗漱著近兩三個月來京都所發生的趣事,從新丞相葉子宇升官,到韓青被派去邊境鎮壓蠻夷後韓將軍府發生大火種種。
但云安安最關心的還是北辰寒被刺傷的細節。
老王爺只說北辰寒遇刺受傷,具體也不知一二。
「你皇兄呢?什麼人這麼大的本事能傷了他。」
對此,雲安安只想說一句話,幹得漂亮!
提起北辰寒,北辰蓉蓉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剩下的唯有擔心和憂愁,以及看雲安安目光之時的茫然。
「幹嘛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刺傷皇兄的人是來自多羅城的殺手,抓住的時候那次刺客早已經服毒自盡,只知道來自於多羅城,並不知幕後兇手是何人。」
他們對兇手可知的信息少之又少,唯一確定刺傷北辰寒的黑衣殺手出自多羅城。
北辰國的四大名城,多羅城便是其中之一,一個不講規則卻自成規則的死亡之城。
二人聊了一下午,聊著聊著就開始喝起酒來,推杯換盞之下,兩個女人又喝高了。
「嗝兒~~~」
喝多了的北辰蓉蓉打著酒嗝,玉手輕輕地拍在雲安安的肩膀上。
「安安。」
「啊?我聽著呢,你說唄!」
雲安安拎著酒壺一飲而盡,眼神些許迷離的看著北辰蓉蓉。
「大妹子,有啥事兒你直說呀,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似的。」
「那,那我就嗝兒……我就說了。」
北辰蓉蓉拍在雲安安肩膀上的玉手用力一分。
「你說,你喜不喜歡我哥哥。」
「喜歡啊~我可知最喜歡你逸哥哥的,好喜歡好喜歡,沒人能像他一樣寵著我愛著我,嘿嘿~~~」
說著,雲安安傻笑著身處三個手指頭。
「我要給你逸哥哥生七個孩子。」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逸哥哥,我是說我皇兄北辰寒。」
聽到北辰寒三個字,雲安安連連搖著頭,一邊搖頭還一邊揮手。
「我才不喜歡那隻死狐狸呢,性格奸詐的要命,他都算計我好多回了,要不是老娘命大早死他手裡了。」
雲安安確認自己愛的只有北辰逸,至於北辰寒,哪裡遠死哪裡。
聽到這話,北辰蓉蓉秀眉緊緊地擰在一起。
「那為什麼我皇兄在昏迷的時候叫著你的名字呢?」
歪著頭,北辰蓉蓉想知道原因。
她太了解北辰寒的性子了,即便是至親之人都薄涼的很,但在生死之際口中念著雲安安的名字,還說不要走。
「為什麼呀安安?」
「哈哈哈~~這個我哪裡知道,嗝兒!!不想這些沒用的,來,喝酒!!」
「好,不想沒用的,喝酒!!」
一壺又一壺空酒瓶子扔在地上,醉酒的兩個女人趁著嗓子唱著歌。
不多時,姜堰回到了姜尚書府,看到這一幕之時,眼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子竄涌而上。
「去宮中通知攝政王。」
「是,尚書大人。」
北辰逸正在皇宮與傷病恢復的北辰寒議著邊境蠻夷的事情,李公公小碎步走上前,看了看北辰寒又看了看北辰逸。
「有何事,說吧。」
「是,陛下。」
李公公轉過身,朝著北辰逸俯身行禮。
「姜尚書府的下人來報,王妃大人她又拉著長公主喝多了。」
上次在煙雨樓鬧得是滿城皆知,帶著長公主去那種地界,讓皇家顏面受損。
「陛下,本王家中有事要處理,此事明日再議。」
北辰逸起身離去,坐在龍椅上的北辰寒並未阻止。
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北辰寒劍眉一挑,唇角浮現出的笑意念著雲安安的名字。
「明日讓蓉蓉帶著雲安安一同進宮,就說朕傷口疼痛難忍,讓逸王妃瞧一瞧。」
「陛下,您讓逸王妃瞧病……這逸王妃必定會獅子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