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府。
陽光下,雲安安曬著太陽,臉色依舊蒼白。
生死蠱發作,鳳蘭香雖說救了一命,但副作用讓她無法說話,全身也使不了力氣。
「安兒,在吃一口。」
北辰逸端著碗,一口一口的餵著雲安安。
「不吃了,叔你快去上朝吧,我又不是癱瘓了,能自己動手。」
「為夫告假幾日照顧安兒,來,在吃一口。」
北辰逸哪裡會放心雲安安一人留下,近日來貼身照顧,恨不得三急都幫雲安安解決了。
「叔!」
玉手輕輕地捧著北辰逸的臉頰,雲安安知道他實在擔心自己。
現如今韓青脫離了生命危險,她也無恙了,真的不需要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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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你要是累壞了身子,我更擔心。」
這幾日,北辰逸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暖在心裡。
但凡夜裡她咳嗽一聲,北辰逸都會起床給她倒溫水。
「叔,你去好好地睡一覺,正常的上朝。」
見雲安安佯裝著生氣,北辰逸也只能點頭同意。
「好,再吃完這一口,為夫便休息片刻再進宮。」
好說歹說,雲安安總算是讓北辰逸睡去了。
書房外的院落中,雲安安躺在搖椅上曬著陽光。
生死蠱發作的感覺讓人生不如死,鳳蘭香的副作用也讓她短暫的形同廢人。
不行!
得需儘快找到生死蠱的解藥方可。
「呦,曬太陽呢?」
不遠處,老王爺背著雙手走到雲安安身側,坐在了一旁的搖椅上。
雲安安回過頭,看著滿臉憔悴的老人,想開口道謝卻被老王爺出手打斷了。
「知道你要說什麼,要感謝老夫的話就不必了,免費給老夫多做幾頓好吃的比什麼都強。」
這幾日忙碌的不光是北辰逸,還有老王爺。
為了給韓青治病,他可是耗費了大量的名貴藥草,這才得以留住了韓青的一條性命。
而且,他也調查了當日天香樓刺殺雲安安的那群黑衣殺手。
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著特殊的刺青,應該是西域一品堂的人。
可話說回來了,西域一品堂的人怎麼會來北辰京都刺殺雲安安?
「雲丫頭,老夫總局的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里缺少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
無論是當初天機閣殺手,應天學院的事情,還是黑市,亦或者是在太極山天機閣內鬥,以至於回來後西域一品堂的刺殺。
這些事情中間都有一段空白,只要找到了其中的一個關聯點,或者是重要的環節,他所存疑的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韓青怎麼樣了?」
雲安安還是說不出話,老王爺也是看她口型揣測著意思。
「韓青沒事兒,昨晚上就醒了,對了~有件事情老夫得告訴你。」
說到韓青,老王爺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在你昏迷的時候,老夫在天香樓外隱隱約約見到一個人影看著你,可那人身法極為凌厲。」
起初他以為是逸王府或者是韓將軍府的人,但隨後消失不見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穿著怪異?
這個形容詞讓她想起李若蘭描述過的那個故人。
「就在那晚的天香樓,老夫和北辰逸一起到天香樓的時候看了一眼。」
雖然沒看清楚男人到底長什麼模樣,可從那雙眼中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擔憂。
「餵~」
老王爺探身上前,小聲的詢問著雲安安那人和她是不是有啥特殊的關係。
「是不是你的爛桃花。」
雲安安白了老王爺一眼,她現在有心思招蜂引蝶麼。
且不說全身無力氣沒那個心情,就算有,以北辰逸大醋缸的風格必然會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鳳蘭香的副作用啥時候會消失乾淨?」
全身無力,不能開口,走兩三步就氣喘吁吁,她心累啊!
「至少還需要半個月。」
老王爺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瞧了一眼雲安安滿眼的煩躁,開口勸說著。
「知足吧,要是沒鳳蘭香你能不能活著都是兩說,老夫就算是有通天本領也無能為力。」
老王爺說的是事實。
生死蠱發作,生蠱在韓青身上,他傷再重只要不死便有希望。
但死蠱在雲安安身上,要承受兩倍生蠱的痛苦。
好在當初北辰蓉蓉給她的鳳蘭香派上用場,要不然後果真的是無力回天。
「你是沒看見,北辰逸那小子都殺紅眼了,老夫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恐怖。」
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什麼場面沒看過,可每每回想起來北辰逸屠殺西域一品堂殺手之時,到如今都心生寒意。
也只能說,雲丫頭在北辰逸心裡的位置無法取代,一旦雲安安真的有什麼閃失,北辰逸將會完全的化身成魔。
雲安安笑著,她從青峰口中提及過當日的場面,也明白她醒來之後為何會從北辰逸身上聞到血腥味道。
「不跟你說了,老夫要去補覺了,哈~~」
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老王爺背著雙手離開了。
夜,籠罩著整個京都。
韓將軍府中,韓青雙手負在身後站在窗前,目光冷冽的看著前方。
站在韓青身後的不光有漠北二皇子南拓,還有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中的女人。
「計劃已經施行,北辰寒和北辰逸都進入圈套里。」
女子的聲音溫柔的很,黑帽下,一雙美眸微微挑起看向韓青。
「韓將軍真真的讓若蘭佩服,這招苦肉計演的異常精妙,相比經此一事,雲安安會解除與韓將軍的芥蒂之心。」
說話間,李若蘭摘下了戴著的黑色兜帽,露出那張絕色的臉龐。
啪的一聲!
韓青回身一巴掌打在李若蘭臉頰上,目光陰冷異常。
被打的李若蘭秀眉微皺,血跡順著唇角滴落下來,可僅僅片刻,又換上了一副笑容。
「韓將軍應該清楚,西域一品堂的人若不下殺手,又怎麼會讓那群人信服。」
「若蘭姑娘說的不錯,這次的計劃不僅讓逸王府對將軍府減少了戒心,也讓北辰國的皇帝收斂了殺心,一箭雙鵰,不,是一箭三雕。」
從陰暗中走出來的南拓輕笑著,遞給韓青一方錦帕擦掉手上的血跡。
「韓將軍應當在這段時間好好地關心雲安安,畢竟她手中有我們要的無字天書和《霸術》。」
「還有,若蘭姑娘若是想復仇,還要密切注意北辰寒的一舉一動才是。」
南拓做著和事老,將李若蘭,韓青和他三者之間牢牢地綁定在一條船上。
沒人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三人心思各異,但目的近似相同。
……
為了能更好的調養身子,雲安安請了病假。
自從那日之後,一連小半個月的時間甲等丁班都不曾見過雲安安的影子。
要不是尤長遠安撫學生們雲安安無礙,他們定會去往逸王妃看個究竟。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尤長遠端著茶杯准去甲等頂班上課,誰知到班級的時候一個人也沒見到。
「人都哪去了?算了,就當放假了。」
轉念一想,那群孩子定是去了逸王府看雲安安。
就如尤長遠猜測的一樣,雪千城宇文修朱大寶眾人來到逸王府探病。
正巧路上巧遇煙雨樓的小廝,小廝自然是認識甲等丁班的學生,詢問之下才得知雲安安病了。
這下了不得了了,小廝緊忙跑回煙雨樓和花媽媽說了雲安安生病的消息。
只見花媽媽幾乎帶著煙雨樓上上下下的姑娘直奔逸王妃。
不久後,便看到逸王府門前圍滿了人。
有身穿應天學院校服的學生,有衣著很是風月的煙雨樓眾女,有老實的莊稼漢子拎著豬肉領著盲女兒前來問候的明叔,還有天香樓的掌柜等人。
但眾人皆是被逸王府的侍衛攔截在了門外。
「我們是來見夫子的,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是呀,奴家是見以逸王妃的,憑什麼攔著奴家。」
「侍衛哥哥,就讓奴家見一見逸王妃好嘛。」
沈霓裳朝著逸王妃的侍衛拋著媚眼,還拉了拉低衣領子。
咕嚕~
守在門前的侍衛吞咽著口水,但依舊堅守陣地。
「各位且稍安勿躁,已經派人通報王妃大人。」
換言之,依舊不准進入逸王府半步。
「小哥哥,你長得很帥嗎,叫什麼名字是否婚配,你看奴家長得好看麼。」
煙雨樓的妹子都是見慣了世面的風月姑娘,見到逸王府侍衛這般端正又正經的小哥哥,實在是忍不住的想要調息一番。
這可苦了侍衛們,又不能和女人動手,又得被調息。
終於,在侍衛們被煙雨樓的姑娘吃遍豆腐之時,救世主出現了。
看著門前一大堆男女老少,雲安安皺起了眉頭。
雪千城,宇文修,朱大寶,明叔,玲兒,花媽媽,晴姑娘,沈霓裳……
這是做啥來了??
而且,原本有說有笑的人在看到她的時候,眼淚噼里啪啦的掉下來!
怎麼看他們的表情……像是來奔喪弔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