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嫣眨了一下眼睛後,坐定,把最後一口稀粥吃進嘴裡。
談銘韜也剛吃完,放下手裡的勺子,拿起了紙巾擦了一下嘴,看向了慕心嫣,靜靜地觀察了也一會兒,然後對她道:「心兒,去把我的輪椅給推推過來。」
慕心嫣抬眸看著他,神色淡漠:「要輪椅做什麼?」
「你別問那麼多,去取來就好。」談銘韜修長玉白的手指輕放在桌面上,指尖輕敲在上面,仿佛在恣意地彈著鋼琴,姿勢優雅。
「好。」慕心嫣也沒有再多問,從靠椅內起身。
她往底樓的房間去,把裡面放著的輪椅的推了出來,自從他開始訓練後,他便沒有坐過輪椅了,即使走路再艱難,就算是走到大汗淋漓,走到筋疲力盡,就算是跌倒在地,他都沒有再坐過,也沒有吭過一聲,加上刻苦的訓練,談銘韜比一般有恢復得快,畢竟他曾經是軍人,有著鐵一般剛強的意志,有些超過常人的那種堅持。
他對待自己特別的嚴格,有時候慕心嫣要他不要再訓練了,看得她都快哭了,他卻依然不放棄,一直堅持下去。她不明白已經丟棄輪椅多時的他還會讓她把輪椅推出去,難道是要坐嗎?
慕心嫣把輪椅推出去,來到餐廳,談銘韜笑對她:「今天就讓我再享受一下坐輪椅的感覺,你可要好好地配合我,該說的才說,該做的要才做。」然後他的目光再看向李嬸,「還有李嬸,你也要配合。」
「是的,四少(哥)。」兩人都點頭。雖然有些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好了,來,心兒,扶我坐上輪椅,像以前那樣多使點勁兒。」談銘韜伸手拍了拍輪椅的坐面。
這個時候就傳來了清脆的高跟鞋敲擊光潔的地磚的聲音,任如萍和關奕瑤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里。任如萍微笑著看著坐在餐桌上方的談銘韜,然後掃過他身邊扶著輪椅的慕心嫣,那目光帶著一絲壓抑的輕蔑。而關奕瑤則有些迴避,目光看向了別處,有些不敢直視談銘韜。他的眼睛有一種讓她不敢去正視的害怕,她怕她和他過多的接觸會讓他想起過去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她怕,如果他想起了,他絕對不會這樣心平氣和地和她說話,因為她可是差點要了他的命,沒有人會對自己的仇人和顏悅色的,除非是傻子。
慕心嫣和談銘韜都沒有忽視任如萍剛才那眼底的輕蔑,這讓談銘韜很不悅,臉色淡淡的,對他們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歡迎之色。
「阿姨和瑤兒怎麼來了?」談銘韜對他們更多提屬於對客人的禮貌,還有疏離。
「瑤兒是你的未婚妻,她來照顧你都是應該的,何況是來看你不是。瑤兒很關心的,只是最近工作忙,所以把來看你的時間延後了,我呢,自然是陪她來的,你們兩個人分開這麼久,也該在一起說說話,談談未來什麼的。」任如萍把這關奕瑤是談銘韜「未婚妻」的身份表明,就是為了提醒談銘韜,更的是想慕心嫣聽到後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些我想還是等有那樣的條件再談吧,現在談的話,我覺得扯太遠,很不實際。」談銘韜對著慕心嫣道,「快扶我坐到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