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佳榆沒有再多說,便掛了電話,開車離開。
席佳榆離開後,傅向晚便抱著一本書坐在窗沿邊,因為有暖氣,所以她穿得很少,一件薄薄的針織衫就好。柔順的髮絲被一隻筆隨意的挽起,有些俏皮的髮絲垂落臉側。她低著頭,目光專注在書本上,她覺得看書可以淨化心靈,她只想藉此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想太多,畢竟有三天的時間,她不想一直停留在選擇上。直到最後那一刻再做出選擇才是理智而冷靜的。
她感覺到胸悶,站起身來去推開了窗戶,就有清新的空氣透進來。誰知道她手中拿著的書就這樣落了下去,她彎著腰,伸手想去抓住,卻什麼都沒有抓到,任書掉落到了下面的草坪上。
「你在幹什麼?」談希越驚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在席佳榆給談希越打電話離開後,他在辦公室里也坐不住了,然後收拾了一下文件就匆匆帶了回來。沒想到一上來就看到這危險的一幕。她半個身子都掛在了窗戶外面,看起來仿佛是要去跳窗自殺般。
傅向晚被突然出現的談希越的聲音給嚇到了,一時沒有穩住身體,整個人往外栽去:「啊--」
「不要--」談希越尖叫著,心臟緊緊收縮,瞳孔放大,能看清楚裡面破碎的裂紋。
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墜落,談希越慘白了臉,沒有絲毫的猶豫,整個人是飛撲過去般緊緊抓住了栽落到了窗外的傅向晚的一隻手,她柔軟的身體就這樣掉在半空中,緊貼著冰冷的牆壁,任四起的包裹了她柔弱無骨的身體。
談希越玉白的額頭已經沁出了冷汗,衣服也有了濕意,黏在了身體上,難受得緊。剛才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都快要死去了。
「希越--」傅向晚的身體停止了墜落,她抬眸,看到緊緊抓住她的談希越。
談希越薄唇緊抿,沒有回答他,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一用力感覺到胸口那次替她擋刀而癒合的傷口在那一瞬間隱隱作痛,臉色十分不好看,慘白如雪,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滑下。
「晚晚,別說話,我會拉你上來的。」談希越安慰著她,緊咬著牙關用著力量。
「別勉強自己。」傅向晚無論怎麼樣,她總是會心疼他,不忍看他痛苦?
「我說過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我說到就要做到,否則我無法原諒我自己。」談希越看著她,而她回望著他,兩個人,兩顆心,漸漸靠近。任何人都隔絕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抓穩了。」談希越一點一點將提力,將傅向晚的身體往上拉動一分,每一分力道都仿佛耗盡他的生命般,臉色漸漸蒼白如紙,單薄得仿佛可以隨風而去。
看著他這樣堅持而認真的模樣,談傅向晚柔軟的內心又一次被觸動,他是有愛她的,如果她深愛他一般。
她不再和他說話,怕加速耗盡他的力氣,只是怔怔地看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他的力量里上升。
終於在談希越的努力下傅向晚整個人都回到了窗台上,就被他就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將他的臉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頸窩裡,滾燙的氣息噴薄在她冰冷的肌膚上,刺刺痒痒的,而他懷抱的那種力度磕得她骨頭生疼,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揉入他的身體裡一樣。
「晚晚,你怎麼可以這樣?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知道嗎?我不能失去你的!失去你的話不如讓我在你之前死去!」他的聲音幽幽傳來,來自遙遠的天邊,幽怨得像是心酸的責怪。
他緩緩抬起眸子來,深幽的眼潭裡是墨色在流轉,那眸中深怕失去她的痛那麼明顯。她雙能怎麼開口說出離開的話?那不就是拿一把刀子去刺他的心臟嗎?
她的目光閃爍著淚光:「希越,我沒有要拿我的生命開玩笑,我是手裡的書掉了下去,我去撿,不小時才栽出去的。我是醫生,我知道生命是多麼的可貴,我會好好珍惜的,不管出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輕易的放棄生命,因為我常說只有活著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