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虎點頭,加快了車速,「哥你的手怎麼了?」
「我割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淋到了傅向晚的身上。」應熊道,「沒事的,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應熊離開後,關奕瑤才出現,她畢竟是市長的千金,很多事情她出面總是不好。而沈詩雨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怕露面了,反正只要能打擊傷害到傅向晚的事,她都會做。
關奕瑤走過來:「事情怎麼樣了?」
「這一次傅向晚是死定了,你看看這些照片,被人上成這樣,我看她還有臉活下。」沈詩雨指著照片上的傅向晚一身破碎,雪膚上蜿蜒的血跡,勾著唇角。
關奕瑤湊過去看,看得很仔細,然後沈詩雨一張一張的點過去,看得兩人都默契的相視一笑,以為自己達到了目的。
「讓傅向晚高興過後再狠狠地跌到地獄裡,這樣的滋味也該讓她嘗一嘗。」關奕瑤美麗的眸子裡閃過惡毒的光芒,「我看被其它男人碰了的她還怎麼待在談家,七哥一定不會要這種殘花敗柳的。等著她的將是被拋棄的下場,我真是太開心了。想和我爭,真是太天真了。」
「就是,這一次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沈詩雨也得意著,「應該打電讓談希越去接他美麗的新婚妻子了,讓他好好看看她的妻子不堪的模樣。既然毀了我的婚禮,那麼她也沒有幸福的理由。這才公平!」
關奕瑤用了可以變聲的軟體給談希越打了電話,彼此,談希越正在開會,這些時日會議比較多。公司也很忙,他看到手機上陌生的號碼,並沒有去接,暗自掛掉,後來又打來,他又拒接。直到手機上發來了一張照片,關於傅向晚不堪的照片,讓談希越的心狠狠一揪,眼潭瞬間漆黑而冰封,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那森然的氣息仿佛在冰凍他人。
「肖經理來幫我主持會議。我有重要的事情離開一下。」談希越還是很冷靜的安排著,然後便拿起手機離開,腳步匆忙。
他走出會議室便撥打那個陌生的號碼,對方一接後他便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傅向晚在城南郊區XX倉庫里。」這個聲音經過處理,根本無法辨識是誰。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談希越壓抑著怒氣,腳步更快了,然後進了辦公室。
「那倒是不必。再見!」對方掛了手機。
那邊關奕瑤聽到談希越焦急的聲音,那是替傅向晚擔心的聲音,她聽著也是難受之極的。她把SIM卡從手機里取出來,丟進了一邊的廁所的馬桶里,沖了水,便消失不見。
而談希越從辦公室里拿起車鑰匙便乘電梯而下,開著跑車便急馳而去。
談希越開著車直往查到的地方而去,他面沉如水,只是眼底正在結著冰霜,細雪飛舞。他的車速如風,十指緊握著方向盤,仿佛在捏碎了般。眼前浮起那張關於傅向晚的照片,內心正承受著無比巨大的痛苦煎熬。可卻又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他趕到目的地,大門「砰」的一聲被他踹開,回聲陣陣,談希越先出現在門口,他厲眸一掃,發現了縮在角落裡的傅向晚,整個人像一個縮小的點。
他見她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面色立即陰沉無色,快步走過去。他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她的衣服破碎凌亂。墨發也散亂地覆在蒼白的臉上。雪白的肌膚上有著傷痕,那是一種恥辱的痕跡,雪膚之上,鮮紅色的血跡已經乾涸變成了暗紅色,卻依舊那麼地刺痛人眼。
「晚晚?」他輕輕喚她,比平時多了一份憐惜。
他一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在她的面前蹲下,溫柔地替她蓋在身前。他伸手正在去抱她時,她因痛苦而緊閉羽睫微微顫動,睜開了眸子,猛地她伸手去推拒著談希越。
「你滾開,不要碰我--」她尖銳的痛苦的聲線直刺隔膜。
「晚晚,是我,我是希越。」談希越卻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伸手撫著她的黑髮。
她迷茫地抬起頭來,已經被淚水朦朧有眸子在看到他那一刻,淚水更是洶湧,像是夏天傾盆的夜雨,滾滾而落。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哽咽著,哭泣著,難受得仿佛將要死去,卻怎麼也撫不去心中那種傷痛。
「希越--」傅向晚半響才叫出來,淚水濕透了整張臉,憔悴不堪,突然她又一把推開了他,「你走,你不要管我!」
她像發瘋一樣打掉了談希越伸過來的手,尖叫著推開他,她眼睛裡寫滿了驚恐、害怕、慌張……她發著抖,讓自己往後退去,遠離和逃避開去。
傅向晚不用看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糟糕,多狼狽,她的身體冰冷而顫抖,內心的痛苦正在談希越的面前無限地放大。她最最不想讓他看到現在的自己有多麼的骯髒!
她髒了,她不再只是屬於談希越一個人的傅向晚,她不想讓他碰她,她真的好髒,好髒……
那成串的珍珠淚急速滾落,如滾燙的岩漿一樣燙得她臉頰發疼,可是這樣的疼始終不及心裡的,心已經被掏空,裡面全是被冰塊塞滿,那裡麻木到沒有了任何知覺,可為什麼她依然那麼難受?為什麼不讓她卻死?
「晚晚,我是希越,你看清楚,是我,讓我抱你回去,我們回家。」談希越看著傅向晚如此殘破的樣子,害怕的神情,卻又不能替她承受這樣的痛,他的心像被鋒利的刀片切割過一樣,痛深入骨。
「家?」傅向晚透過沾染著水霧的羽睫看著他,卻模糊了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