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談希越是不會告訴他還有一個軍醫是彭書行。就算他知道,也得有他的同意才可能救他們。
這才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讓喬澤軒不得不慎重的思考。
現在遊輪已經行駛到了海上,如果現在離開這裡不是要去跳海嗎?
喬澤軒臉色極度的陰鬱,薄唇抿得緊緊地,抱著沈詩雨的手臂也收緊了幾分力道。他因為憤怒,額上的青筋緊繃起來,眼底的黑色快速的旋轉著,胸口已經被怒氣給撐痛,卻還是要隱忍不發。
畢竟這裡是談希越的地盤,他現在是受制於人。但要讓他向傅向晚道歉,他還真做不到。畢竟在他的眼裡傅向晚已經變成了一個城府深沉,心思歹毒的女人。並且他們之間的問題是傅向晚的錯,所以他怎麼可能拉下臉去向傅向晚道歉。因為是傅向晚是她不要的破鞋,現在倒反過來讓他去道歉,而且在場有那麼多本市的名門人士看著,以後他在本市還怎麼立足!
可是這邊卻是系著沈詩雨和她肚子裡寶寶的安危,那是屬於他們的寶寶。他們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還有了寶寶,他又怎麼忍心讓他們受苦。這矛盾的選擇像是兩股力道把她撕扯著,將他的身體和靈魂都要撕成兩半。
喬澤軒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仿佛時間都靜止在了他和談希越之間,一股低氣壓包圍著他們,讓周圍的人都心生冷意,不敢靠近。
「七少,你這是在以權壓人。孩子是無辜的,你這樣做不怕受人指責!」喬澤軒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只好對談希越講道理。
「晚晚也很無辜!」談希越扶著傅向晚的肩,「喬澤軒,有些真心付出的感情是不容許金錢的污辱。因為那是真的,而若真要用金錢來衡量,感情是無價的,豈能輕易收買,能用錢買到的絕對不是真的感情。在沈小姐的眼裡金錢可以買到感情,所以沈小姐的感情才會那麼輕易地轉嫁到了法國名門安德魯家族。」
這是沈詩雨內心裡的一根刺,也是喬澤軒在意的她對他的背叛。
沈詩雨在喬澤軒的懷裡也是聽得冷汗從背脊而起,慘白了臉色,指尖也開始發涼。她抬眼往上看,看到喬澤軒突起的喉結,還有他緊繃的冷毅的下巴,正極力地壓抑著憤怒。
沈詩雨的心一緊,不想喬澤軒因為她而為難,畢竟這禍是她闖的,可是沒想到會演變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真是怪自己當時看著那樣風光無限的傅向晚被眾人圍著就被妒嫉沖昏了頭,就忘了這裡是談希越的地盤。還有談希越竟然公然如此維護她,與她這一個孕婦如此計較。可那些人又能說什麼,想巴結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指責他的不是。所以現在騎虎難下的人竟然是他們,這也是談希越故意要替傅向晚報復。
現在只有她去承擔這一切,才有可能收場。
沈詩雨在喬澤軒的懷裡掙扎了兩下拉回了他的注意力:「放我下來,我有話要說。」
喬澤軒只好輕輕將她放下,並且扶著她。
「七少,你不要胡說。你以為你這樣說就可以挑撥我和澤軒的感情嗎?那些過去的事情你一個局外人知道什麼。」沈詩雨冷白著一張臉,看著喬澤軒的眼神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會因為那根刺而放棄她而去,然後她面對著傅向晚,「傅向晚,你和澤軒走過三年,雖然現在分開了,但念在過去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