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談銘韜仿佛沒有聽見般,依然看著天空,慕心嫣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我知道了,你想吃桔子是不是?那我給你剝。」
說著她把手中的果盤放到了白色的圓桌上,拿起裡面的一個桔子,剝好,再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到一個乾淨的小盤子裡:「四少,可以吃了。」
面對不言不語,又沒反應的談銘韜,慕心嫣的耐心比誰都好,依舊是笑語盈盈,好像她面對的人並不是一個病人,而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們像老朋友一樣親切地交談著。
慕心嫣用牙籤插起一瓣桔子送到了他的嘴邊,他才微微張口,吃下了桔子,很滿足地吃著。
而背對著傅向晚的慕心嫣卻沒有發現傅向晚的到來,到是談銘韜看著她的方向,又好像是透過她看向更遠的地方。慕心嫣這個人不僅有耐心,還有細心,就算他有細微的變化她都覺察一般。
「你怎麼了?」慕心嫣見他就那麼看著她的身後。
然後慕心嫣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傅向晚站在那裡,她笑了起來:「晚晚怎麼來這裡了?也不吭一聲。」
「是希越讓我過來看看四哥的。」傅向晚上前,看著一下談銘韜,「他還好吧?能治好他心裡的病有幾層?」
「他挺好的。」慕心嫣放下水果盤,替他把搭在腿上的毯子拉好,「至於有幾層我都不知道,我只能盡力。現在我什麼工作都沒有接,就是專心地照顧他,已經搬到這個地方好幾天了,我感覺他挺滿意這裡的。」
「我真希望四哥能好起來,希越也能放下心來。」傅向晚回眸看了一眼談銘韜,眼中一片的茫然,這樣的他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會好起來,這一年多來是一點起色都沒有,「而且像他這樣的軍人,不應該會是這樣的下場。」
慕心嫣拉著她的手:「晚晚,我會讓他好起來的。」
「心兒,又要你多費心了。」傅向晚感激地反握著她的手。
「你說的是什麼話啊?」慕心嫣一笑,「我可不是免費的服務,七少給我的報酬相當可觀。做完這一單,我就可以休息好長時間,錢夠我去國外旅遊好一陣子了。」
傅向晚搖頭:「我知道你並不是沖著這錢。我們做醫生的都是一樣的心態,能看到病人臉上重新綻放出動人的生命的笑容,就覺得很滿足了。」
慕心嫣只笑不語,然後她又餵了談銘韜桔子:「我推你去散散步。」
傅向晚也和她一起,將談銘韜推到了後院,那裡是一片花輔,栽種著得種花朵。慕心嫣又問他:「你喜歡那種顏色的花,我去幫你折一枝來。嗯……我猜是紅色的,就像你內心旺盛燃燒的生命力,永不熄滅。」
句句是暗示,希望他能走出心魔,重振信心。
談銘韜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任慕心嫣摘了一朵紅色的花放入他的手心,他就那樣盯著。這樣的談四少是讓人心痛的,曾經的他迷到了軍中美人,英姿颯爽,他就是所有年輕軍人的榜樣,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有今天。雖然依舊頂著最年輕的中校軍銜,可畢竟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也是談家心中永遠的痛。
傅向晚在談希越的面前蹲了下去,晶亮的眸子盯著他刻滿風霜的冷峻面容:「四哥,我是傅向晚,希越讓我今天來看你,看到你的氣色好多了,我覺得總有一天你會康復起來。我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