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希越,不是你想的那樣。」傅向晚也感覺到自己的話是不是說重了,她抓著他的手,而他卻沒有讓她抓住,「那給我時間好好想想,也給你時間好好想想。」
談希越將自己的手插在了褲袋裡,在這寒夜中,他覺得自己一顆滾燙的心已經冰冷了。他對她付出的所有熱情突然被一盆冰水給潑滅,只剩疼痛在那裡繼續蔓延。
一時間他真的無法消化下去傅向晚說的那樣殘酷的話,是他自做多情了嗎?
他重重地吐出那積壓在心口的那股濁氣,然後轉身繞過車身,上了車,發動,駛離開去。
他的目光卻落在了倒車鏡上,映著屬於她的身影的影象,而傅向晚也站在原地,不動,直到在他的鏡面上越來越小,漸漸變成了一個黑點,直到看不見。
傅向晚心口有酸澀的潮水涌過,把她的心臟緊緊地包裹著。突然她才抬起了定在地面的腳,往他開車而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她呼出的熱氣都凝結成了白霧,心跳的聲音地這寒冷的靜寂的夜裡格外的迴響。
「談希越,你這個白痴!我說的真不是那個意思。」傅向晚直到跑不到,彎腰雙手撐著膝蓋,站在原地深呼吸著,「我只是不想母憑子貴,逼你父母的承認,那樣不是對我的喜愛,是對我的侮辱,我只不過想正大光明的和你在一起。想用自己的力量去讓他們認可我,談希越,你混蛋!」
她的呼吸急促,終於蹲了下去,她的話在這冰冷的夜幕下迴蕩。
談希越開著車回家,一路上,沒有閉過眼睛,光影間隙間,他的五官冷漠而立體,像是最冰冷的石膏雕像,俊美而不真實。
今天他沒有回聖麓山一號,而是回了軍區大院的談家,在大門前,他一露個臉,守衛的警衛員就放他進去了。凌晨一點他才進了家門。沒有開燈,沒有說話,靜靜在走向樓梯,突然又折身到了一樓,卻看了四哥談銘韜,推開門,夜色朦朧,四哥睡得很熟。他輕腳走近,看到四哥熟睡的容易,他的臉上才有暖心的笑容。
「四哥,如果我能像你這樣什麼都不想,而那個無私守著我的人是晚晚,該多好。」談希越幻想著,但又轉念道,「我這樣做是不是又太自私了?也許我們該多用心傾聽對方所需要的是什麼。四哥,希望有一天你能好起來,就可以和我討論這些煩惱的事情了。」
他再陪了談銘韜幾分鐘,替他細心的掖好襐,然後轉身出了門,上了樓,剛進了屋,後腳又聽到有人打開他房間門的聲音。他警戒地回頭,在暗淡的光線下只能看到一個柔和的身體線,那是一個女人。
談希越舉步往床前,就要去開燈,卻被這清靈的聲音給阻止:「七哥,別開燈,是我。」
她是關奕瑤,他四哥的未婚妻。此時,深夜凌晨,卻是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我可以不開燈,但請你立刻出去。」談希越冷眉警告著她,「如果你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待在談家。」
「七哥,我是剛才睡不覺,下樓倒水喝,我看到你進了四哥的房間,所以上前看了一下。我跟著你上來也別無他意,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為傅向晚這麼痛苦,這麼折磨自己。」借著那淺淡的月色,可是看到關奕瑤身上披著粉色的輕紗的睡裙,曲線柔美而玲瓏,特別的有女人味,「七哥,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以你談家七少的名聲,你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非在傅向晚不可?她現在是被喬澤軒拋棄的棄婦,已經被玩得連渣都不剩了,你要這樣的殘花敗柳做什麼?會讓所有人恥笑你的,也會讓爺爺生氣的。和她想比,我覺得馬香香都比她好,至少勝在年輕水嫩,話不多,性子溫順,身家清白,是個好姑娘,而我,也至少比她清白。七哥,不要執迷不悟了,為她而痛苦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