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晚,你好嗎?」喬澤軒潭底平靜,分不清喜怒。
「那你好嗎?喬澤軒?」傅向晚沒有想到他們自婚禮之後會這麼快見面,就連這開場白都是這麼的特別。沒有怒氣的問好,卻又暗藏著波濤洶湧。
「我不好。」喬澤軒扯動了一下薄唇角,「婚禮突變,名譽受辱,母親住院,事業困擾,負面醜聞……這一切都是我親愛的新娘一手策劃的,你覺得我會好嗎?」
「喬澤軒,你是要責備我嗎?」傅向晚輕吐出一口氣,「沒有誰想看到今天這樣的局面,我也想好聚好散,可是你們不能我機會,我只自己爭取。」
傅向晚眉眼清澈,平靜安然,一如喬澤軒初見她那般美好,清冷,淡雅,如蘭輕輕綻放,美麗而低調,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再看就動情。偏偏這樣美好的女子卻是最有心機的女人,把他推入地獄。
「傅向晚,我今天和你說一句真心的實話。」喬澤軒的眸光細細地掃過她精緻的眉目,像是畫出來一般,「其實在我向你告白的那個下雪的夜裡,我並不是為你而站了一整夜,也不是為你特意去買的福記小籠包。那天我在沈詩雨的家門外站了一夜,只為了看她一眼,她卻已經早一天遠去了法國。我揣著為她特意買的福記小籠包一直走,不知道怎麼走到了醫院裡,我在心裡對自己說,如果老天爺在我最需要溫暖的這個時候有女孩送來,那麼我就和她交往。沒想到這個時候,你出來了,看到了我,走了過來,關心我,然後我就把沈詩雨不要的小籠包給你了。你收下了,我們就交往了。晚晚,你只不過是我地孤獨受傷的時候代替沈詩雨陪伴我的代替品而已,而你可以幫我的母親,所以我需要你,我媽也需要你,但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愛過你。」
他淺淺地揚起了笑容,這個笑一如他在那個下雪的夜裡,對她展露的溫暖,讓她感動。而現在卻是帶著冰冷的殘酷的現實,把她的心冰封。
她以為自己會很好,一點都不在乎,可以承受,因為她已經對他失望至極。可當他親口告訴她當初交往的真相時,說著她是替身,說他從沒有愛過她時,她的心還是顫抖了一下,還是有無數的悲傷從心底深處流淌而出。因為她真的對喬澤軒付出過,渴望過,而她也以為他雖然不愛她不夠深,但總歸對她有那麼一絲感情,那些彼此認真的感情真真實實地存在過她的心底,怎麼可能水過無痕。而且那個美好的雪夜告白是她和他之間最美好的回憶,純白得像雪花,沒有雜質,突然間一切都變得骯髒了。她怎麼去承受,因為現在的不美好所以要把全部的美好都毀滅嗎?
她毀了婚禮,不過因為報復,不過因為不想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
「傅向晚,知道這樣的真相很驚訝吧?其實我也不想告訴你,讓你繼續保有這份美好,可是你有都髒了,還要這樣的回憶做什麼?就讓一切都髒了吧。」喬澤軒知道她心底深處的那個小秘密,所以這樣殘忍的摧毀了,「我不好過了,怎麼能讓你好過?」
傅向晚深吸著氣,淡淡一笑,仿佛沒有被打倒。她笑顏如花:「喬澤軒,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擊到我嗎?從我毀婚的那一刻起,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你可以讓打擊來得更猛烈些。」
喬澤軒的目光穿透她的瞳也,直看到她的心底,鄭重著:「我們之間由我開始的,也讓我來結束吧。傅向晚,我們分手吧。你知道的,我心裡愛的人一直是她。沈詩雨,她再怎麼傷了,可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實的真誠的。她回來了,放下了姿態,我也原諒了她,不管外界怎麼評價我們,我們都會在一起。而你,這麼髒了,這麼有心機,談家怎麼可能容下你這樣的女人。」
她三年的無悔守候依然敵不過他初戀情人的回歸,被他無情地拋棄了是嗎?她的別人的眼是就是一個被男人拋棄的棄婦,麻雀變鳳凰的幻想破滅。
說罷,他就轉身離開,傅向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感覺眼眶熱熱的酸酸的,視線也模糊不清了。
他們之間終於徹底的結束了,劃清了界限。卻也把她和談希越之間的距離拉大了是嗎?如果是這樣,她做的這一切努力又有什麼意義?她自由了,和他還是不能在一起嗎?胸口的疼痛洶湧而來,讓她幾乎窒息。
傅向晚一步一步走開,仰著頭,不讓淚落下來。
她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了談希越出現在她不清的視線里,她抹了一下眼角,把淚水拭走,用微笑去迎接他。
「怎麼了?」談希越眉止疏朗,十分俊朗,那黑亮的狐狸毛將他好看的臉襯得更加俊美魅人。
「想你了,你就來了。」傅向晚柔軟如花的唇瓣輕輕綻放著明媚的笑容,呵氣之間都有蘭香幽幽,讓人心醉。
今天的傅向晚可真是直白,看來她對他的感情終於要放開了是嗎?他還真是享受她這般可人的模樣。可她的笑里卻又飄浮著細碎的落寞,根本逃開他的眼睛。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小透明。
「走吧,去哪裡吃飯?」談希越自然地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好冷,而他把他的溫暖傳遞給她,「你的手好涼,天這麼冷,怎麼不多穿件衣服?」
說著就鬆開她的手,就要去脫自己的外套,傅向晚阻止了他的動作,主動地把他的手握在手裡,怕他會離開一樣:「別脫,你會感冒的。我不冷,有你在我身邊都是春天的氣息,又怎麼會冷呢?」
「好詩意的比喻。」談希越反握緊她手,認真的看著她,「感覺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是有什麼心事嗎?還是受了什麼委屈,統統都告訴我,讓我好好開導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