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晚對她微笑著:「謝謝你。走吧。」
她快速的起身,然後和護士一起去了急救室,這是一位心臟病發的休克病人,傅向晚對其進行了心臟緊急復甦。傅向晚表情嚴肅,手法和措施都十分得當,可是最後還是沒有把這位患者救回來。她看著心跳和脈搏都在「嘀」聲後呈現了直線,額頭上的汗水滴落下來。
護士上前送了一張紙巾給她撐汗,傅向晚難過的閉了一下眼睛,走出了急救室,外面焦急等待著情況的家屬看到傅向晚就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問道:「醫生,我的兒子(孫子)怎麼樣了?」
傅向晚的內心升起一陣深深地無力感:「對不起,我已經盡力,可是病人沒有在最短的時間內送來,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抱歉。」
「怎麼會這樣,我兒子他那麼年輕,才三十歲,還沒有結婚,怎麼能說走就走?這讓我們這父母的白髮人送黑髮人怎麼活啊?」死者的母親當場就哭了起來,十分的痛苦悲傷,淚水把臉龐都濕潤了。
「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你再看看我兒子,我們不能沒有他的……」
「醫生,你不是醫生嗎?怎麼連我孫子都救不了?」
傅向晚麻木在站在那裡,聽著他的話,沒有生氣,也沒有走開,倒是護士護著她:「我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是傅醫生已經盡力了,而且這裡是醫院,請家屬不要大聲喧譁,冷靜點。」
「我們怎麼能冷靜得了,他們是骨肉親情,冷靜就是無情無義!做親人只有這麼一世,沒有來生!」
無情無義!
傅向晚突然覺得這話是在說她,他的親生父親請求她去見她的爺爺,而她卻猶豫不決,還逃避,她是不是無情。
傅向晚仿佛看透了什麼一般,急步走開了,回到了辦公室里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拿起了包包就離開醫院。給方華琴打了一個電話:「媽,今天我就不過來接點點了,我有事。」
交待後,傅向晚便去了機場,買了最近一班的機票,然後在休息區等待著。她還沒有告訴談希越要去首都的事情, 她總是這樣的矛盾,這樣的無法做出果斷的決定。
談希越到了首都便去了最好的軍區醫院看寧老,寧老因為在家裡突然暈倒,所以便送到醫院住下。他生病了,臉色看起不不好,但是他的精神還是不錯的。寧老是在下午三點左右才甦醒過來的,而寧峻笙昨天接到通知便趕回來,就一直守在了醫院裡照顧著父親,寸步不離,而寧峻祥也沒有離開,兩兄弟都守著父親。
談希越來後也沒有離開,看了寧老後,就陪著寧峻笙說話,時間也就過得很快。六點的時間寧峻祥因為有事和父親說了一下,得到同意才離開,寧峻笙只道這裡有他。
「寧老,你感覺怎麼樣?」談希越問著他。
寧老看著談希越,笑道:「這不是談七嗎?看來我還沒有老糊塗。」
寧老說完這話,談希越和寧峻笙都笑了。寧老的目光則在病房裡搜尋了一圈兒,在確定沒有看到那個身影后,又把目光移到了談希越的臉上:「談七,就你一個人嗎?」
「嗯,我爺爺和我爸因為工作的事情出國了,所以我代表談家所有人來看你,希望你早日恢復健康。」談希越頓了一下,與寧峻笙交換了一下目光,「晚晚她今天值班,醫院裡人手不夠,所以她便沒有來。」
「爸,年輕人,事業心都很重的,你不是要以工作為重心嗎?你看晚晚她這麼努力工作,你也該感到高興。」寧峻笙也寬慰著父親的心。
「我就是想看看她,近一點看她一眼,我也有好多話想對她說。如果現在不說,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寧老傷感地說道,眼眸里有幾分濕意浮起。
「爸,你胡說什麼?」寧峻笙不悅父親這麼說。
「寧老,你要好好休息,按醫生說的,你就能好起來。」談希越也安慰著他。
「我的身體怎麼樣了我自己知道。」寧老知道他們是安慰著他,「我只是不想自己留下遺憾。」
「寧老,我答應你不會的,晚晚她會來看你的。」談希越語氣堅定地保證著,也給了寧老信心,「所以你要好好的配合醫生治療。」
「我也想多活些時間,也能多看她幾眼。」寧老還是很樂觀的。
三人相談甚歡的時候,耿怡柔卻出現了,她還是那般的柔弱憐人,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過來:「爸,這是我親手燉的雞湯,你趁熱喝些。爸,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寧老看著消瘦了一圈兒的耿怡柔,其實對於這個兒媳婦他還是滿意的,只是卻做了些糊塗事兒,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她,畢竟傅向晚是寧峻笙唯一的女兒,是他們寧家的血脈,不可不認祖歸宗,流落在外,那會讓別人笑話了他們寧家。
「怡柔,你有心了。」寧老淡淡道。
「爸,我是你的兒媳婦,照顧你是應該的,我只是怕阿笙他不願意見我。」耿怡柔有些怯怯地看了一臉冷沉的寧峻笙。
她盼了多少個日夜,才盼到寧峻笙回來,她此刻的心情是激動而又是悲苦的。
「耿怡柔,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寧峻笙囑咐著談希越幫他看著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