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希越就站在落地窗邊,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衣已經發皺,背上也開出了朵朵鮮艷的血花,連成一片,像是春日裡叫的花團。傷口撕裂,他都不自知一般,仿佛那傷口不瑞他的身上。他吹著夜裡的冷風,感覺到陣陣頭疼。
他回到了屋內,倒了一杯紅酒給自己,有傷口的人最好不喝酒,他卻什麼都不顧了,半指高的酒湊到唇邊就往喉嚨里灌,也沒嘗出個滋味來,只當是白水一樣,一杯接著一杯。喝了那麼些灑,他依然是那樣的清醒,那樣的疼痛,直到他因憤怒而握碎了酒杯,玻璃碎片將他的掌心給割破,鮮血滴落,滿地的碎片,和著他的血水,一片的觸目驚心。
王竟第二天一早來敲門,敲了很久,卻沒有人來開門。他怕談希越會出事,立即找來了客房服務:「我老闆在裡面,我一直敲門都沒有人回應我。我怕他會出事,你們幫我把門打開。這是我的身份證還有工作證都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王竟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也讓客房領班相信了他,替他開了門。門一開,王竟迫不及待地大步進去,走兩步就看到談希越仰躺在了沙發上,手上的鮮血已經凝固,還在地上一片的血漬和狼藉。王竟的瞳孔縮了縮,暗惱著,他就知道會出事,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快叫救護車!」王竟上前,想在抱起談希越,手剛碰到他的身體,肌膚上那滾燙的溫度透過單薄的襯衣傳遞到了他的掌心,好燙人。王竟伸手撫到了他的額頭上,依然是灼得人彈開了手。
客房領班看到這樣的情況,也嚇了一大跳,以為是有人自殺了。趕緊通知了120,很快醫護人員就趕到了,把談希越給送到了醫院裡去。經過醫生檢查告知:「他身上本就有傷,還不有完全恢復,現在傷口撕裂,感染髮炎,引起了高燒不退。手上也有傷口,他這是在自殘嗎?真是不要自己的命了!」
「醫生,請你一定要盡力救他,他不能有任何閃失。」王竟抓住醫生的手,眉心蹙緊。
「我只能醫治病人的身體,至於心上的傷我無能為力,如果病人沒有求生的意志我也沒有辦法。」醫生嘆了一口氣。
王竟到了病房裡守著談希越,他就在這短短一天像是變了一個人,消瘦了許多。臉色蒼白,好像一碰就碎。看著那點滴里的透明藥水一直流進他青色的血管里。為情所困就是這樣的嗎?無論再強大的人,再理智的人,再優秀的人也會被愛情折磨得如此憔悴。他一向崇敬的談希越是多麼高高在上的人,卻依然跌進了紅塵。
王竟的手要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方華琴打來的:「老太太,找我有什麼事?」
「希越呢?我打他電話沒有人接。」方華琴直接入了主題,「他這齣差就是十天半個月的,點點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想給他打個電話聽聽他的聲音,也找不到人,你和他是在一起嗎?讓他聽電話,點點哭著找他。」
「老太太,總裁他……」王竟看了一眼昏迷中的談希越,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他怎麼了?工作有那麼重要嗎?讓他聽電話!有什麼事情我來負責。」方華琴語氣強硬,「他這麼忙工作,都不要兒子了嗎?晚晚也不來看點點,我帶點點回去,卻聽劉媽說晚晚出去旅遊了?她一個人去的?這些我都要和希越好好說說。她是孩子的母親了,怎麼能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哪像個母親。點點這有父母和沒有父母有什麼區別!真是可憐了我那個小乖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