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透出一絲詭異,在這安靜而黑暗的室里越發得讓人心慌。這個聲音她不想聽,這個人也不想見。
傅向晚咬著唇,忍受著身體上一波一波襲來的難受。抬眸驚詫地看著那抹背光的身影,看不清楚他的五官,而他的影子則覆在了他的臉上。她竟然難受到有人輕易地進了她的房門她都不知道。她太大意了還是這個人太神出鬼沒了。
在她照顧談希越這半個月裡,她也有好幾次這樣難受的時候。這個人就是及時出現,好像他一直在監視著自己一般,把一劑針藥遞給她。
其實在這之前,在她第一次發作時,她想抗拒,卻又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
她的呼吸都是急促的:「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需要它。」男人一身黑衣,黑髮微長,左邊的髮絲都垂落下來,遮住他的左眼,輪廓十分有稜角,也十分的陰冷的一個男人,像是沒有溫度的死人一般。
「我不需要--」傅向晚拒絕著他,卻又難受得一身開始顫慄。
她是醫生,在她第一次身體產生這樣的難受感覺時,她就有所知曉,這不是病,可是她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她逃避著,不去正視。只是她是從什麼時候染上這個東西的,她怎麼一無所知。難道是她養傷的時候,被人給陷害的嗎?
男人逼近,他將她抵在冰冷的牆磚上,連噴灑在她臉上的氣息都是冰冷的,用那無溫的聲音對她道:「你需要的,你太需要它了。來,乖乖地把這一針打進身體裡你就不會你像這樣難受。」
「我不要!」傅向晚抓著頭髮,扯得頭皮發痛也無法阻止那萬蟻噬心的痛苦,「你走,你走開--」
她每一次都說得那麼堅持,也知道再這樣下去,她會越來越失控。可是她的理智無法阻擋想要平息難受的痛苦,所以她最後還是會在他的強迫下半拒半迎地打了針,身體才得以緩解,那種難受的感覺才漸漸的平復。
在醫院裡也是這樣,傅向晚只要毒癮一發作,他就會出現:「如果你不想讓談希越看到你現在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那就接受它。」
身體和精神在受到雙重的壓迫下,她只能羞辱的接受。
傅向晚想到這些,她的淚水就盈了來:「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樣的門鎖根本難不到我。」他蹲了下來,伸手去撫過她浮著冷汗的臉龐,欣賞著她痛苦難堪的模樣,唇角揚起了一絲笑意,「你看我對你多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默默地出現,替你解圍。」
傅向晚呼吸混濁,胸膛劇烈的起伏,她咬著唇,直到咬破,直到嘗到了鮮血的甜腥味道:「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
「因為你是談希越的妻子,誰讓你什麼人不嫁,偏嫁給了他。」男人笑著,可是瞳孔也是冰冷無溫的,「你知道嗎?你得到的是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就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你要怨就怨談希越得到罪的人太多了。想要傷到他太難了,所以只能找你替他受過。他那麼在乎你,只要你痛一分,就能傷他十分,你覺得呢?你是想他有事,還是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