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受這麼重的傷了,你讓我怎麼不哭?」傅向晚咬著唇,清淚就流淌下來。
「你一哭我心就更疼,這頭就更暈了。」談希越半開著玩笑安慰她,抬手撫過她臉頰上的淚痕。
傅向晚聽他這麼一說,也就吸了吸氣,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抬起手,胡亂地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結果把眼睛上的妝都哭花了,臉上都抹黑了。看起來特別的滑稽,但是看著談希越的眼裡卻是最美麗的女人。
「好,我不哭。你答應我不要有事。」傅向晚向她交換著條件。
「我說了不會有事就不會有,你不相信我嗎?」談希越微笑著。
「我相信。」傅向晚也綻放出一絲笑容。
他們兩手相扣,緊緊的,沒有絲毫的縫系,這一刻,他的心終於圓滿了,傅向晚就是她丟失的那根據肋骨,終於找回來,嵌到了自己的身體裡。身體魂靈終於合二為一。再也不會孤單和寂寞了。想到這裡,他就笑了起來。
傅向晚感覺到他因笑意而震動的胸腔,抬眸看他:「你笑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你回到我身邊,我怎麼能不高興。」談希越滿足地雙手環住她,「晚晚,你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我們一起回家吧。」
傅向晚聽著回家的話,心裡震盪著,蕩漾起了層層溫暖人心的漣漪,這世界上最動聽的話原來是「我們一起回家吧。」她是該高興的,可是心裡卻是那樣的酸澀無力,那樣的無可奈何。她再也沒有資格回到他的身邊了,她不再是曾經的傅向晚了。她還能怎麼回到他的身邊,怎麼回家?
可是現在的情況也無法讓她說出拒絕的話,她收起了悲傷,對談希越笑道:「你先把自己的傷養好。我會陪著你的。」
談希越這才安心了,很快的就到了醫院,送進了急診室。章總找了關係找來了最好的鄧醫生給談希越檢查治療。鄧醫生從急診室出來,傅向晚和章總,王竟都上前:「他怎麼樣了?」
「談總失血過多,加上傷口很長從左肩到了背心,需要縫針。」鄧醫生把談希越的情況說了一下,「不過傷口很深,最怕感染細菌而引起發燒,所以要住院觀察。」
「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好。」章總是謝天謝地了,「用最好的藥,錢不是問題。」
「這是自然。」鄧醫生點頭,再進去。
談希越被麻醉了傷口,然後縫合了傷口。然後便轉到了住院部,手上還打著點滴。而傅向晚就守在一旁,幫了醫生這麼多年,其實本不怕這些,也看慣了,還有比這些更慘的,但是事情發生到了談希越的身上。她就不能淡定了,就慌了,她覺得鮮血是那樣的刺目。她接受不了這樣的傷落在了談希越的身上。
談希越因為失血加上麻醉藥的原因,正在昏睡之中。他的身上都是血跡。傅向晚去打了熱水過去,擰了一把替他細細地擦著他的臉,手臂,頸子等地方,有血漬地方都擦乾淨。她想自己能為他做的就只有這麼多,再多的真的是無能為力。
「希越,對不起……」傅向晚看著他雕刻精緻的五官,淚水迅速地占領了她的視線,「我好想回到你的身邊,可是我怎麼回到你的身邊?你告訴我,我要怎麼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