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晚落坐在他的對面,面色冷漠:「你怎麼不問我是誰打給我的?」
談希越替她盛了一碗湯:「先喝點湯,這個湯很好吃,你以前最愛喝這個湯了。」
傅向晚覺得心裡氣憤,他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都說是以前了,現在的我不喜歡喝。」
說罷,她竟然揮手,把湯打翻在了桌上,白淨的瓷碗跌碎在了地上,殘湯一地,有些狼藉。空氣因為這聲碎響而緊窒了起來,就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晚晚,誰給你打電話是你的自由,我不想約束你太多。」談希越平靜地解釋著,以為她是因為這個而生氣,「你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每一次都只會說這一句話,我怎麼了?我怎麼了關你什麼事!」傅向晚的分貝在不知不覺中提高,很是刺耳,「談希越,這樣的生活我覺得厭煩了,你也夠了!我覺得我現在沒有辦法和你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我們還是離婚吧……」
「離婚?」談希越驚懼,墨色的眸子欲裂,湧出了深深的受傷,「晚晚,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離婚兩個字?你忘了從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了嗎?我們對彼此說過永遠不會放開彼此的手,我們要白頭偕老的。晚晚,剛才你在我的辦公室里你還對我說替我分擔憂愁。你說的話我都還歷歷在耳,剛才都好好的,為什麼現在卻要對我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來?離婚……我不會同意的。」
「我討厭死了從前,那些和我一點都沒有關係!我在的是我的幸福,而你能給我什麼?飛越就要破產了,而你空長了一張讓天下男人妒嫉,女人瘋狂的臉,可是你根本就不行,你讓我怎麼和你過一輩子?談希越,你一個人倒霉就夠了,不要好把我困一輩子。」傅向晚終於把那些壓在心底,那些殘忍的話說了出來。
談希越不敢相信這是從傅向晚的嘴裡說出來的話,他難受地咬緊了牙關,悲傷的潮水在胸口澎湃撞擊,疼得她握緊了雙手,骨指泛白,整個人仿佛是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一般,額上的青筋都突起著。
「晚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晚晚,我的晚晚不會對我說出這樣殘忍冷漠的話來。」談希越語氣里都是失望,心痛,以及不敢置信。
「是,我不是你的晚晚。」傅向晚面色如霜,每一個字都帶著絕決,帶著冰冷。
談希越站了起來,傾身而來,抓住她的手腕,質問著她:「你不是晚晚,那我的晚晚在哪裡?」
「曾經的傅向晚,屬於你的傅向晚已經死了!」傅向晚輕輕地回答著他,唇角揚起了柔軟的弧度,「現在我要做我自己。該說的我都說了,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離婚,我都會離開這裡,離開你。談希越,再見。」
傅向晚從他的手中掙扎,扯回了自己手腕,拿起包包就要離開。
談希越也沒有追上去,戲都演完了,一切都落幕了,該畫上句號了。可是他的心裡卻一點也不平靜,那裡疼得難受,假的晚晚終於在他的謀劃之下憤怒了,再也無法在他的身邊待下去了。那真的晚晚,他的晚晚呢?到底在何處,他想一定和這個假扮晚晚的人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