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有寶寶了,所以你更沒必要糾纏我了。」席佳榆沒有想到梁韻飛還會悄悄到她所在的小區看她,這讓她難受,她真不值得梁韻飛這麼執著,而她和他也一點可能都沒有。這樣不是增加彼此的痛苦嗎?何苦這樣相互折磨呢?
「不,我想這個孩子是我的。」梁韻飛想了許久,「我們分手的時間並不長,你和風揚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你也不是那樣隨便的女人,你愛的人也是我,所以這個孩子是我的。佳佳,既然我們有寶寶了,你不要和風揚在一起,好麼,我們在一起才能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
梁韻飛拉住了她,怕她匆匆走開。
「你神經病!」席佳榆掙扎著,想從他的鉗制中脫離,「我就是隨便的女人,我肚子裡的孩子和你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想當我孩子的父親,也要看風揚同不同意。」
「我自己的孩子不需要任何人同意。」梁韻飛眸光那樣的認真幽暗。
「我和風揚才是合法夫妻,孩子是我們的。」席佳榆想這樣他就可以死心放手了,「你放開我。」
「不可能!」他不相信的低吼。
「我們就是結婚了,還要辦婚禮了,當然我不會請你的。」席佳榆一句話把他推離得更遠了。
梁韻飛那深潭般的眸子裡掀起的暗色波濤足以熄滅這世間所有的光明,有一種摧毀一切的力量,他鬆開了她的手,眸子裡閃過一絲狼狽,繼而是嗜血般的狂暴風雨,她的血液在他冷凝的目光里一寸一寸凍結。空氣里靜得可怕,時空都扭曲變形。
梁韻飛雙手握緊她的雙臂,搖晃著她的身體:「席佳榆,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他臉色陰冷如冰,如此駭人的一面,像一隻發狂的獵豹,想要一口撕碎了她。
「為什麼?因為你父母害死了我媽,讓我痛不欲生,所以我也要讓你嘗一嘗這種椎心的痛苦,讓你的父母看到你痛苦的樣子,就是我曾經的寫真實寫照。你痛了,我很開心。」席佳榆柔美的唇角淺淺地拉開,後背抵在了身後的粗糙的樹幹上。
他們就這樣靜止著,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動不動。
梁韻飛終於頹然地鬆開了她,他狠狠地緊握面拳,骨節青白。他一拳打向了席佳榆,她瞳孔放大,然後緊緊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承受他這全力地一擊。預想中的痛苦沒有襲在臉上,而是感覺到有拳風擦過她的耳畔,就感覺到耳邊一陣悶頓聲,感覺到樹幹都晃動了兩下。他本沒有想過要打她,只是想嚇嚇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收不住手,理智被她那淡漠而疏離的眼神給瓦解,他就控制不住了。
這一拳的力道不輕,他的手都在麻木。整個拳面都嵌入了樹皮里,被斑駁的樹皮給扎破,拳頭緩緩收回,上面血肉模糊,血流不止。他卻像一個沒事兒人一樣垂放在身側,鮮血滴滴,把他腳邊的地磚都染紅。
席佳榆屏著呼吸,都不敢看,羽睫害怕地顫動著。而他的目光卻像磁石一般將她緊緊地禁錮:「你寧願給他生孩子,也不願意給我生是嗎?你就這麼恨我?」
看著她那楚楚憐人的模樣,他語氣竟然軟化了一絲,試著再一次接近。
她吞咽著口中的苦澀,淚珠滾落,紛紛跌碎在衣襟上,她抬手胡亂得抹了一把淚,抬起淚顏,唇角高高揚起,「梁韻飛,我就是恨你,恨我自己,想我給你生孩子,痴心妄想。」
她是三月帶雨的梨花,美麗而高潔,眸子裡晶瑩一片,唇角卻是笑意諷刺。
梁韻飛的眸子則暗了一分,深沉如夜,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看著她那模樣,心臟猛地一縮,他別開頭去,看向楚克:「很好。那就讓我們看看這個孩子是誰的。」
席佳榆狠狠地瞪著他,目怒相對:「孩子是誰的難道我會不知道。」
「是不是我的,檢查了便知。」他眸光凌厲,根本不容她有任何反駁。
她心中的忙亂一閃而過:「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憑什麼,憑我他媽愛慘了你,非你不可!」他按在她肩頭的手越以的收緊,張狂的戾氣像是冷銳的刀子在她肉上切割,要她生不如死,血肉模糊。
「梁韻飛,你真犯賤。」她不怕死地激怒著男子。
「是,我就是犯賤,可又有什麼辦法?」他喝道,所有的話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如果可以我真想掐死你!」
梁韻飛眸中是冰霜雪屑,面部緊崩著,身上越來越強勢而森冷的氣息足以讓人打上一個哆嗦。
「那你就掐死我啊。」席佳榆笑著,「活著反正也是受罪。」
「掐死了我你,我再弄死我自己,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梁韻飛幽暗的眸子深處閃爍一絲希望的亮光,雙手也撫上了她美玉般白皙美好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