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佳美聽到梁韻飛這麼一說,這心裡對於梁韻飛是好感的,只是這種好感卻依然抵不過他帶給席佳榆的傷害。其實她也能看出席佳榆對他的心思,明明兩個人是相愛的,可惜的是卻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相互折磨著對方。難免讓感到心疼和可惜。如果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他們會是這世間幸福的一對。
席佳美沒有走,繼續勸他:「梁先生,你這是何苦呢?你這樣天天在這裡,已經打擾到我們的生活了,這裡的人還以為你是來蹲點的小偷呢。所以你不為我們想,也該為你自己想,是吧?回去吧,別來了,我姐很好的,她和風哥在一起,風哥對她很照顧關心,你就對我姐放手吧。我姐都放下了,你這樣下去,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席佳美的心裡暗道,請上天原諒她對梁韻飛說這些殘忍的話,畢竟她也不想的,可是在席佳榆的威脅下,她不得不這麼說。其實這樣也好,也是想讓梁韻飛斷了念頭,別這樣折磨他自己了。
自從上次在席母的葬禮上一別,多日不見的梁韻飛,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碴的沒有打理。這心是要傷到何種程度才會如此,同樣也要有多強大,才能支持著他一直不放棄希望,走到現在。
「你姐和風揚在一起了?」梁韻飛雖然問得很輕,但是語氣里都透出沉痛之意,他握著雨傘的手指收緊,指骨青白可見。
「是,他們在一起了。這也是我大伯母臨終時的願望,這樣她在天上看到我姐和風哥在一起也會替他們開心的。」席佳美還抬眼看了一眼天上,「所以梁先生,你也放手去追求屬於你的人生和幸福吧,我姐祝福你,當然我也祝福你的。」
「她能放下真好,不必受其困擾。」梁韻飛只覺得席佳美說的每一個字都如鋼釘一般釘入了心肺里,絞痛入骨,可是他依然薄唇輕揚,「失去她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就讓這所有的痛苦讓我來承受吧。」
「梁先生……」席佳美都能感覺到他的心痛。
「不用同情我,我沒事,只是她選擇了風揚,我也沒有辦法阻止我對她的情意。我只想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卻也成了一種奢侈。」梁韻飛的手指一松,雨傘落地,雨點全都打在他的臉上,身上。
冰冷的雨水浸透他的衣服,雨水開始順著他的發尖,下馬,手指,衣角……滴落,但這樣的冷意都無法澆滅他內心燃燒叫作痛苦的熊熊烈火。
他仰頭,眸光幽暗無光,如濃墨渲染,她就這樣看著樓上的席佳榆。而她只是微微濕熱了眼眶,眼睛刺痛,她覺得自己仿佛已經心如鐵石,無論梁韻飛怎麼樣做都無法融化她那顆冰冷的心。
席佳榆沒有再看下去,轉身進了客廳。
席佳美也順著梁韻飛的目光看向樓上,席佳榆的身影已經消息在了那裡。
「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贖罪?」梁韻飛手握成拳,似在問席佳美,又似在問自己,問眾人,問蒼天,他想找到一個答案。
「梁先生,你這樣下去會感冒發燒的,你快回去吧。」席佳美再也說不出殘忍的話來,只能勸著他,「你走吧,別來了,你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