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向晚一個推開門,進去,喬澤軒是醒著的,臉色蒼白如紙,唇色灰白,這一刀讓他元氣大傷。
「你來了。」喬澤軒看著傅向晚,目光溫柔似水,柔情深種般,這樣的眼神,在他們交往之初,她曾在他的眼裡看到過,「我以為你走了。」
「我有點事出去了一下。」傅向晚沒有告訴他她是去了警察局,「醫生怎麼說?」
「晚晚,還記得當初我們是怎麼開始的嗎?」喬澤軒沒有回答她,而是遙想著過去。
傅向晚卻斂下了濃密的羽睫:「那久的事情還想它做什麼?沒有意義了。」
「怎麼會沒有意義?」喬澤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這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我現在還能說出來,那一天是那一年冬天最冷的一天,大雪飛舞……」
喬澤軒開始回憶起他和傅向晚情的那天。
深冬早晨,大雪紛飛,昏黃的路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寒意逼人,凍得人臉鼻通紅。
傅向晚在醫院值晚班的早晨,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了一襲黑色的大衣的喬澤軒筆直而立,肩上,發上都落滿了雪花,英俊的面容失去了血色,薄唇已經凍得沒有了青紫。
這是傅向晚認識喬澤軒後第一次單獨見面,以前每一次見面都是他帶著生病的母親來醫院看病。
「下班了。」喬澤軒見到傅向晚,就抬腳迎了上前,可是長腿傳來了麻木的鈍痛,讓他跪倒在雪地。
「你怎麼了?」傅向晚急忙上前,扶住他。
「沒事。」喬澤軒忍著腳上的麻痛感,順勢坐在了地上,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紙袋和一杯豆漿塞到了傅向晚的懷裡,「這是福記的小籠包,趁熱吃吧,別餓著了。」
傅向晚看著自己懷裡依舊溫熱的小籠包突然覺得被無比溫暖的氣息擁抱,拂去了所有的風雪:「謝謝。」
「吃吧,很好吃的。」喬澤軒年輕的臉龐是那樣的英俊耀目。
「腳麻了吧,我給你揉揉。」傅向晚把小籠包和豆漿放回他的懷裡,然後取下了手套認真地替他按摩,「你在雪地站了多久?」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喬澤軒低垂視線,落到她白皙的臉上,如羽扇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暈出青色的暗影。
「很重要很重要。」傅向晚沒有抬眸,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一個晚上。」喬澤軒淡淡啟口。
傅向晚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而他笑著從紙袋裡拿出一個小籠包送到了她他的嘴邊:「來,嘗一口,非常好吃。」
傅向晚怔怔地看著他,他的眼睛,墨黑的一片,深不見底。她沒有拂他的面,張開小口輕咬了一口,香味與熱氣頓時在彌散開來。
「好吃嗎?」他問她,手上還有一大半她咬剩的小籠包。
「嗯。」她輕點著頭,準備繼續替他揉腿。
喬澤軒把那剩下的小籠包送到了嘴裡,一點也不介意她吃過,還是副很滿足美味的樣子:「的確很美味。」
這話讓傅向晚耳根浮起了燥熱,紅了嫩白的臉蛋。她羞澀地微咬著紅唇,失去了言語。喬澤軒卻在這一刻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附耳在她的耳邊輕語,仿佛輕柔的羽毛:「向晚,讓我做那個天天給你送小籠包的男人吧。我們交往吧。」
傅向晚好半晌才羞澀地輕點了一下頭:「好。」
她的話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喬澤軒聽清楚,喬澤軒的俊臉揚起陽光般的笑容,一把抱起傅向晚,在雪地上打著圈,仿佛兩隻飛起的蝴蝶。
喬澤軒從那時的回憶拉回現實,而傅向晚卻微別開目光,似乎不願意去回憶曾經,畢竟那些美好在感情變質後會變成最最殘酷的記憶。
「晚晚,你真的想了嗎?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喬澤軒的言語中,透著無限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