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啟德問她:「這些日子還好吧?」
「挺好的,有灝兒和是晚晚陪著我,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蘭婷拿著水杯,抬眸看著他,「我能和你說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談啟德揚眉,靜待答案。
「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我不想晚晚知道我們以前的事情,那樣對孩子來說可能有些難接受,這樣平靜的生活下去挺好的。」蘭婷和談啟德的曾經的戀人關係,很少人知道。
「我不會多嘴的。」談啟德的目光還是盯著她,沒有絲毫要移開的意思,「蘭婷,可以告訴我晚晚的父親是誰嗎?」
蘭婷聽到這個問題,臉色一下就變了。她喝了一口水,掩飾自己的失態。
「難道晚晚都沒有問過你嗎?」談啟德追問她。
「她沒有。」蘭婷搖頭。
「她也許不是不想問,而是不好問你。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孩子,想著哪天你能自願告訴她。」談啟德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誰願意自己是身世不詳的孩子,不知親生父母,「晚晚她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啊。」
蘭婷的臉色在燈光下有些透明,她看著談啟德的眼睛裡有刺,很敏感:「是你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吧?是想知道是哪個男人占有了我,讓我生了孩子是不是?」
有些問題一旦觸到了心裡最沉深的地方,最不願意暴露出來的地方。人就會敏感就會防備,就會長出刺來扎人。現在的蘭婷就是這樣的。
「蘭婷,我沒有這個意思。」談啟德蹙眉,因為蘭婷曲解了他的意思。
「不管你有沒有,我不會告訴你的。」蘭婷深吸一口氣,「我想這頓飯,我也沒有心情吃了。」
「蘭婷,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你要丟下晚晚一走了之?」談啟德看到傅向晚已經折了回來,「不要讓孩子看到起疑。」
蘭婷按捺著自己內心的痛苦和浮躁,強忍著自己要離開的衝動。
傅向晚過來坐下,沒有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她問:「你們聊了什麼?」
「聊寶寶。」談啟德接話。
這頓飯對於蘭婷來說是煎熬的,是疼痛的,那些美好與不美好的記憶就要腦海里翻湧,把她的心海掀起疼痛的風浪。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住。
他們曾經也是恩愛到羨煞到旁人的情侶,他追了她好久,她才同意的和他交往。他對她很好,很好,好到她覺得像是要做夢。然後這個夢終於在有一天被人打破。她被那個人占有了身體,並且懷了孩子,身體本就不好的她如果不要這個孩子可能會無法生育,所以她堅持生了下來。這就是傅向晚,雖然她不那個人,但孩子是無辜的,蘭婷也做好了要做一個單身母親的決定和勇氣。只是沒想到又發生後來一系列的事情,讓許多人都被席捲其中。
還好她找到了自己的女兒,還好她還能用自己剩下的時光來彌補傅向晚。只是她不想去提那個人。只有遺忘才能撫平傷口,所以當她的傷疤被談啟德給揭開後,她覺得自己痛得不能呼吸。
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麼她和談啟德應該是幸福的一對。
可這終究成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