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傅向晚叫她,「你想知道顧鋒是怎麼死的嗎?想的話,再痛苦也要面對。」
「小姐,是我多嘴了,其實你現在已經擁有很美好的生活了,那些過去的事情就忘了吧。」洪叔突然後悔自己說的那些話動搖了傅向晚,也給他增加了痛苦。
「不,洪叔,該我面對的我就要面對。」慕心嫣想明白了,對著談銘韜道,「四哥,幫幫我。」
「好。」談銘韜點頭,與談希越的目光相接,「那今天好好吃這頓飯。先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放下。」
慕心嫣也同意了,大家又重新開始繼續這頓晚餐。
飯後,談希越和談銘韜四人站在河邊,吹著河風,一陣涼爽拂面,青絲飛揚。
河水靜靜,倒映著人家戶門前掛的紅紅的燈籠,把這夜色都點亮,抹上一絲溫暖。
第二天,他們一早就和洪媽和洪叔告辭,離開了小鎮,回到了寧城。談希越找了關係,出動了人脈,要他們務必儘快地查到消息,慕心嫣提供了一張關於曾經那輛車和顧鋒、顧新眉的照片。
消息一傳回來,談銘韜和慕心嫣便帶著照片去一處修理廠找到了一個叫張明三的男人,方臉,平頭,左臉上有一傷疤。
談銘韜把洗車的照片往那男人的面前一擺:「六年前你修過這輛車嗎?」
「沒有。」張明三否認。
「那顧新眉你也不認識了?」慕心嫣追問他。
「你說對了,我不認識。」張明三把嘴裡的菸蒂丟在了地上,「你們讓開,我還要做事。」
「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了嗎?」談銘韜收好照片,然後拉著慕心嫣離開,「走吧。」
慕心嫣和談銘韜離開後,張明三覺得煩躁。做事也不順心,而後給人打了電話,對方冷冷道:「不是說好以後都不見的嗎?」
「出事了,有人拿著照片來問我六年前的事。」張明三壓低聲音,「老地方見。」
張明三便關了她的修車店,開車出去,直到來到了郊區一處老舊的小洋樓。張明三下了車,便看到一輛車開了過來,來人停好車,下了車,戴著墨鏡。但是慕心嫣和談銘韜能認出她就是顧新眉。
張明三自靠著的車身上站直道:「新眉,今天有一男一女拿著車子的照片和你的照片來找我,問我當年的一些事情。你是怎麼菲到人了?事情不是過去了嗎?怎麼又有人來問?」
顧新眉蛾眉一蹙:「一男一女?難道是他們?」
「是誰?」
然後顧新眉又拿了一疊錢給張明三,他便開車離開了。顧新眉則看著這老舊的小洋樓,然後掏了鑰匙,打開了門,走進去。
慕心嫣和談銘韜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鐘,顧新眉就出來了,然後開車離開。
他們也離開了,在半路上接到了談希越的電話,便把車開到了郊區某處一廢舊的倉庫。談希越正坐在那裡,而中央吊燈的地方,張明三坐被綁在那張椅子上。眼睛卻被蒙著,嘴也堵著。
談希越見談銘韜和慕心嫣已經到了,讓他們站到一堆舊箱子後面。然後給人使了眼色,有人上前,扯下了張明三嘴裡的布和眼睛上的布。張明三不能適應燈光的刺激,睜開眼睛後立即又閉上了。然後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關頂的白熾燈打在他的身上。
他抬眸便看到優雅地坐椅子上的談希越,戴著深色的墨鏡。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看向張明三,冷薄的唇勾起弧度。
「你是誰?」張明三在和顧新眉回去的半路上被人給截下的。
「你不配知道。」有人上前輕拍了他兩下臉,然後把六年前顧鋒開的那輛汽車的照片放在他的眼前,「看清楚,這張照片上的車你修過沒有?」
張明三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竟然是本地道上有名的黑哥:「三兒,說實話。」
張明三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黑哥一腳將張明三連人帶椅一起跌倒在地上,張明三倒下,把地上的灰塵都揚起來了,在燈光下飛舞。黑哥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之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是說了實話,我會放了你。如果你再這麼硬氣下去,我就一根根跺了你的手指頭!想找死,我會讓你媽先去見你的。你自己想想。」
黑哥把腳從他的胸膛之上拿開,目光卻盯著他。
張明三的母親得了病,這些年都是顧新眉給他錢醫治的。沒有顧新眉的求助,他母親早就死了。況且顧新眉和他也是舊識,他怎麼能出賣她。
談希越到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過來,雙手插在褲袋裡:「黑哥,你別這麼嚇人。把人嚇壞了怎麼辦?」
「七少,這傢伙,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是不會服軟的。」黑哥蹙眉道,「這是最好的辦法。」
談希越低眸,擋下了張明三面前的燈光,陰影落在了他的臉上:「我只是想聽你的實話,說了實話,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我知道你的母親一直住在醫院,如果你實話我可以給你錢,還把你老媽接到大醫院裡去治療,請專家會診。這個條件是很誘人,難道你不想你的母親健康嗎?」
談希越把顧新眉的照片遞上:「這個人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我只是想要真相,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她對我有恩,我不能這麼做。」張明三看著顧新眉的照片搖頭。
「既然你不願意犧牲她,那麼就是想要放棄你母親的生命是嗎?」黑哥濃眉一擰,「你以為顧新眉會一直管你媽下去嗎?你媽的病是個無底洞。他顧新眉承受不起!只有這位爺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