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灝倒了一杯水來,遞到了蘭婷的的嘴邊,任她喝了水,替她扶著背順氣。
「媽,你看你勉強自己做什麼?本來身體就不好,還強行多抽了一百毫升。你不要命了嗎?」沈灝蹙緊了眉頭,責備的語氣裡帶著心疼。
「不過是五百毫升血而已,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給,只要晚晚沒事。」蘭婷現在只希望傅向晚沒事。
「你想過沒有,你這麼做,晚晚她也不會感激你。」沈灝說著最壞的打算,「也許她還是不會認你是她的母親。」
「灝兒,晚晚她可以不認我這個母親,可是我不能不認她這個女兒,眼睜睜地看著她……」蘭婷抿了抿唇,喉嚨發疼,「這些都是我欠晚晚的,就當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能彌補她一次。」
母愛是偉大的,果然不錯。
而轉角站著一個身影聽了這些後,轉身而去,背影落寞。
蘭婷,你到底經歷了多少苦難?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對蘭婷該是恨還是怨?
談啟德深吸著氣,他們之間是不是也有些很多誤會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待蘭婷休息好後,和沈灝一起回到了手術室前,她臉色蒼白的讓人擔心她隨時會倒下,傅志剛關心著她:「婷兒,你沒事吧?要不去休息一下,手術完後我來叫你。」
「不,我要陪著晚晚。」蘭婷倔強地堅持,卻對上了談啟德投射過來的目光,她微微咬牙,別開了了臉。
時間依然無情的流逝,一點一點,像是毒藥浸潤在每個人的心尖上,帶起疼痛。
終於紅燈熄滅,所有人的神經在這一刻崩到了最高點,仿佛輕輕一觸就會斷裂。蘭婷的瞳孔縮了縮,然後閃過一絲明亮的星芒,然後她「騰」地站了起來,走過去,和談家那邊的人一起圍在醫生旁邊。
「爸,希越和晚晚的情況怎麼樣了?」談啟德問著岳父方慶功。
「爸,他們怎麼樣了?」方華琴目光破碎,心中擔憂。
每個人都害怕聽到最壞的消息,一顆心像是打鼓一般雷響。
談慶功摘下口罩,如釋重負般拭了一下額頭上的的汗水,眉宇沉重,聲音也透出沉穩:「希越他頭顱受損,肋骨骨折,差點刺到了肺里,不過手術很成功,但需要監控四十八個小時,只要渡過危險期病人就沒有大礙了,晚晚她被希越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到大的傷害,就是驚嚇過度昏迷了過去,加上表皮的擦傷……還有晚晚她--」
「晚晚她怎麼樣了?」蘭婷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
「晚晚她懷孕了。」方慶功雖然覺得蘭婷面生,但見她如此激動和關心傅向晚,也就告知了答案,「幸好希越把她護在了懷裡,受到的衝擊力都是他承受著。所以這個孩子才能保住,晚晚的身體很虛弱,得多多休養。」
此番話一出,他們都鬆了一口氣,而且談家的人也有喜色盈上了眉梢,傅向晚她懷孕了!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談家等一這一天已經太久了。就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能為談家開枝散葉。
方華琴是喜中帶淚,她輕靠在丈夫談啟德的身邊:「晚晚懷孕了,我們有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