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身邊所有人盡數都無法發出聲音,畢竟無論是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忍不住發出一聲【仙舟粗口】。
當然,如果有說書先生在場,說不定會很興奮,畢竟又有可以有全新的故事素材了。
隨著空中雲霄身影一步輕盈地落在地上。
手中大劍刺入地面的剎那間,那些冰封著豐饒孽物的冰霜轟然炸開無數的冰刺拔地而起。
將這些豐饒孽物盡數貫穿,全部穿刺在了地面之上,仿佛化作了被冰刺處刑的猙獰冰雕。
而那些為了阻擋豐饒孽物靠近的雲騎軍身邊,卻是沒有多餘的冰刺爆發。
「讓開讓開,到本小姐大發神威的時候啦!」
來不及為這些被冰封的雲騎軍感到悲傷,白露推搡著身邊的這些兵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按住了腰間的藥葫蘆將其取了下來,猛烈的在手中使勁搖晃了幾下。
在所有人都有些屏息凝神的同時,白露忽然拔出了自己的藥葫蘆的塞子,大喊道。
「就讓你們看看,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剎那間,充斥著藥香味道的水流嘩啦一聲從葫蘆之中噴薄而出,紛紛的朝著面前雲騎軍的冰雕拍了過去。
而白露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指,對著葫蘆噴出的水流朝著指定的位置滑動著。
就像是在指揮著這些充斥著藥香的水流朝著那些冰雕包裹了過去。
神奇的是,水流所過之處,那些冰霜居然紛紛開始融化。
冰霜脫落,這些被冰封的雲騎軍立刻從中掉了出來。
甚至還渾身抽搐了幾下,猛地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還被冷的不斷的打擺子。
「沒死,老子居然還沒死哈哈哈,真是帝弓司命保佑,哈哈——」
不少雲騎軍紛紛解凍之後,立刻喘過氣來,忍不住的為自己的倖存而喝彩。
為了勝利戰死沙場固然是榮譽,但又有誰不想讓自己活下來去迎接自己的榮耀。
雲霄的那一劍,其實也差點把他們整個一起斬碎,化作漫天齏粉。
但在落地的時刻,卻是轉變了最後的攻擊的方式,轉而將那些豐饒孽物與魔陰士卒紛紛穿刺了起來。
這算是一種折中的戰鬥方法,也算是避免了那些英勇的雲騎軍就此的戰隕在這裡的命運。
畢竟這些人也是相當的可敬,雲霄也不希望這個時候看著他們就此死去。
等這些雲騎軍緩過神來之後,看著綿延了整個廣場,甚至連帶後方的那些房屋和店鋪的冰霜,仍然是感覺無比後怕。
哪怕他們沒有正面看到那劍光的落下。
但僅僅只是看著餘威都能再次體會到那恐怖的死亡即將再次降臨的錯覺。
而就在此時,白露立刻轉過身來,將藥葫蘆再次打開,立刻從中倒出了一枚紅色的藥丸。
立刻將藥丸塞入了此時半跪在地上的雲霄口中。
這才發現,雲霄的身體已經快硬了,軀體沒有絲毫的溫度,緊閉雙眼,似乎是在忍耐什麼。
「這不是都結束了嗎,怎麼還跪在地上,不冷嗎?」
星好奇的走上前,蹲著看了一眼身邊的雲霄。
雲霄卻只能是抽搐著嘴角,但他這一抽搐,嘴角開裂了……
似乎是整個臉還是被凍得有些發硬,現在臉皮一動就會當場開裂,脆得和凍硬了的葉子一樣。
「你的臉好像裂開了,我幫你按一下。」
說著,星直接上手按了按雲霄的臉,結果,他裂開了……
臉上頓時又出現了好幾塊的裂痕,但卻沒有一滴血從中流淌出來。
「哇哦,這算不算是冰裂紋,你喜歡這個皮膚嗎,我可以給你弄個永久版的——」
看著星似乎還想再試著捏捏其他的地方,卻連忙被身後的三月七拉了回來。
「我說你啊,這麼拿傷員開玩笑不好吧,你也別玩了,快讓白露大夫看看啊。」
白露剛才還在低頭找外敷的藥,這才抬頭看向了雲霄幾乎開裂的臉,頓時怒氣沖沖的看了一眼小灰毛。
「你幹什麼!搗亂來的嗎?!不要亂動我的病號,走開走開!」
看到白露似乎是有些生氣,三月七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連忙提溜著星立刻鞠躬道歉,並且拉著她快速遠離。
雲霄的眼神倒是沒什麼變化,他現在軀體都幾乎凍僵了,但好在身體內的機能還在快速回復。
體內的生命力生生不息,原本開裂的臉龐基本已經快速修復了過來。
也沒造成什麼嚴重的變形,不然這會兒白露就要掄著龍尾上去抽人了。
雲霄這個時候也是差點沒忍住,如果不是沒力氣,剛才自己多少也應該還手給她來一下的。
白露眼神里滿是心疼的從葫蘆里倒出藥膏,給雲霄臉上不斷擦了擦。
隨著那溫熱的小手抹了幾次藥膏,雲霄大致的體溫也開始逐漸恢復了過來。
當下的情況,也是除了有些脫力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問題出現。
不至於和第一次使用這種劍意的時候那樣,幾乎要把體內的血管什麼的盡數崩碎才能斬出那恐怖的一劍。
而且威力也收縮了很多,只不過是上次一劍威力的十分之一而已。
等雲霄似乎恢復了一些,符玄這才走了上來,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雲霄。
「你的實力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了,幸虧你不是羅浮的人,不然怕是和我爭搶將軍位置的候選人,可能還得多一個了。」
點數了一番雲騎軍的數量,雖說少了三分之一的雲騎軍變成了魔陰身。
但好在並沒有其他雲騎軍在戰鬥中傷亡,雲霄的這一劍直接當場結束戰鬥,誰能想得到他有這麼恐怖的戰鬥力。
此時此刻,在這些雲騎軍眼裡,雲霄的戰鬥力甚至還要繼續往上拔高。
甚至已經開始有人嘗試著要不要拿將軍的戰鬥力和雲霄做對比了。
畢竟很多人甚至都沒見過景元出手的樣子。
實際上如果事態惡化到戰場上需要景元出手,那肯定是惡化到了幾乎無法挽回的程度了。
到兩軍對壘的時候,軍師自己擼起袖子就準備下場的時候,基本就快被人推爆大本營了。
但無論怎麼說,今日一戰之後,雲騎軍之中肯定對雲霄的敬重還會在上一層。
聽到符玄這麼打趣自己,雲霄只是搖了搖頭。
「還不至於,我對將軍這個位置沒什麼想法,在外浪了這麼久,要讓我一個人固定下來干幾百年的工作,我會發瘋的。」
「你這個性格,倒是適合去曜青,那位天擊將軍肯定會很歡迎你,甚至會培養你成為她的接班人。」
「但我是朱明仙舟的,算了這個話題先不談,太卜大人……」
「叫本座符玄即可。」
知道雲霄是在岔開話題,符玄也沒多說什麼。
畢竟她其實還是覺得雲霄能加入這一次的戰鬥,還是很讓她感覺安心的。
至少身邊安心的戰鬥力又增加了,還算是一件好事。
「接下來如何,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嗯,本座已經推算出了藥王秘傳的魁首就在丹鼎司的深處,這一次一口氣解決這件事,還需要列車組的各位幫忙關閉丹爐,我們再一同殺入其中。」
「方才出來襲擊我們的這些豐饒孽物,只怕也是這些人部署在這裡的全部兵力了,如今趁著敵方疲軟,支援未到,立刻殺過去才是正解。」
雲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瓦爾特三人。
瓦爾特卻是扶了扶眼鏡框,說道。
「交給我們吧,我們畢竟不是仙舟人,聞到霧氣也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反而是你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等列車組的三人離去出發之後,雲霄跟著符玄和一隊雲騎軍走到了一處木製廊道的邊緣。
這裡大概是靠著霧氣稀薄的最邊緣位置。
再往前去,哪怕是符玄的性格都會忍不住燥怒起來,這些霧氣的確有對仙舟人極大的精神傷害。
會引導仙舟人的情緒失控,導致情緒崩潰,魔陰身提前爆發。
至於先前的那些人到底為何會突然爆發魔陰身,就算是現在的符玄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些事情之後再調查吧,如今事態緊急,我們必須要儘快到達建木身旁才行。」
「說起來那位將軍為何沒有親自帶隊前來,我還以為這樣的情況將軍會親自前來的。」
「他有他該做的事情,我們就不操心了,到時候只要能匯合,問題就不大。」
看起來符玄應該是知道作戰情況的,不過她負責的是丹鼎司這邊的突破,至於景元那邊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雲霄無意間注意到,符玄似乎在通過玉兆給景元傳遞了什麼消息。
大概是自己的突如其來,還有關於自己戰鬥力的部分吧。
但他也不操心這個,景元又不是敵人,讓他了解一下自己的戰鬥實力也不是壞事。
「說起來,我記得不錯的話,丹鼎司似乎大部分都是持明族管理的吧,他們為何如此果斷的放棄了這裡,這些霧氣對他們而言,應該也沒太大的影響吧。」
符玄微微蹙眉,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白露。
此時的白露正在帶領好幾個醫療班給傷員打藥治療。
而這些醫療班的人,基本沒有持明族的人,反而基本都是仙舟人。
整個醫療班的後勤組,只有仙舟人而沒有其他狐人或者是持明族的。
「看起來,羅浮的持明族和仙舟人應該是有什麼矛盾吧。」
「畢竟從雲上五驍那段時期落幕之後,便有了這樣的結果,並不奇怪。」
對於雲上五驍的故事,雲霄多少還是聽過一些的。
當然,這種故事現在也只能大多數從說書先生那邊聽來一二。
其他地方基本很少能聽到這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