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內蕾伊達突然停下動作,不再攻擊萊文。💔🐉 ➅❾ˢⓗⓤX.Ćσ𝐦 💔🍓
「你在幹什麼!」
巴吉的聲音傳來:「他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
「巴黎遭到了惡魔攻擊,我要回去。」內蕾伊達說。
「回去?現在?!」
巴吉大腦宕機了兩秒鐘,緊接著勃然大怒:「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我們在莫斯克城下!馬上就能破城了!你要回去?」
「巴黎是很重要,可那只是一座城!只要我們攻下莫斯克,隨時都能奪回來!」
「不聖母大教堂有他最後的殘骸,失去殘骸,他就無法復活。」
「誰的殘骸?伊日涅·博傑?他早就死了!你要為了他放棄唾手可得的力量嗎?!」
沒有回答,內蕾伊達一瞬間消失,朝著巴黎的方向趕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所有人,誰也沒想到,內蕾伊達會突然離開,而原因竟然是伊日涅·博傑的殘骸
一個早已死去的開派教宗,在內蕾伊達心中的地位竟如此之高!
主神走了,阿納托爾、塞厄庫拉也紛紛脫離戰鬥,帶領著士兵向後撤退。
見狀,巴吉胸中一悶,被氣得險些吐血
只要再堅持片刻,再堅持片刻!祂們就能幹掉萊文,拿下莫斯克了!
勝利就在眼前,可內蕾伊達連一秒也不想多待!
巴吉無法理解這種情感,祂是被無數人創造出來的,祂不知道誰是自己的締造者,從誕生之初,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神明,祂只知道自己要為人類的命運而戰,卻沒有值得珍惜的特定個體。
祂很孤獨,幾萬年來,陪伴祂的只有那條黑龍,祂有時會很茫然,信徒們告訴祂要愛護人類,要履行信仰神的職責,卻沒人告訴祂愛是什麼.
祂知道一切,惟獨不懂愛。
尤尼婭會稱呼阿納托爾、塞厄庫拉以及安拉、內蕾伊達為孤兒,可面對巴吉時,她從不這樣說。
因為巴吉是個真正的孤兒。
天啟神系撤走了,巴吉自然沒有留下來的道理,祂無法獨自戰勝萊文,而梅林祂們又不是真理教會的對手,就算能贏,也是慘勝。
理智最終戰勝了憤怒,巴吉帶著軍隊後撤,始終警惕真理教會,害怕他們發起追擊。
事實上.
真理教會確實派出了追兵,但追擊的不是巴吉,而是離去的天啟神系。
「不能放跑了他們!追上去!」
攻守在剎那間易形,科瓦廖夫領著鍊金戰士第一個沖了上去,龍騎兵團緊隨其後,死死咬住天啟神系的軍隊,誓要一鼓作氣殲滅他們。
天啟神系的軍隊是五國聯軍,不僅有腓特烈王國的軍隊,巴巴羅薩帝國、羅馬共和國、波拿巴第一帝國、伏都王國也參與其中,數量足有百萬.
沒有了主神,阿納托爾、塞厄庫拉也顧不上落在後面的軍隊,只能帶著前軍跑的飛快,落在後面的第二集團軍被科瓦廖夫率部包圍,圍困在了庫爾斯克。
如何處置這些軍隊讓科瓦廖夫犯了難,以他們目前的實力,只需發動飛艇進行一輪轟炸就能徹底殲滅,然後繼續追擊,若是接受這些軍隊的投降,就無法繼續追擊了!
第二集團軍有近三十萬士兵,經過短暫糾結,科瓦廖夫還是對他們進行了勸降,沒有趕盡殺絕。
見突圍無望的第二集團軍全體投降,等馬維趕到時,科瓦廖夫正在對降兵進行統計,準備送去戰俘營。
以這群士兵的罪行,不至於送去西伯利亞挖土豆,各國之間有戰俘條約,但戲劇性的是,羅曼諾夫王國沒簽。
他們怎麼對待這群士兵都可以。
看了眼士兵身上略顯單薄的衣服,馬維說道:「馬上就要冬天了,給他們發衣服,然後分化到東部城市,交由當地教會統一管理,陪當地神父、主教進行彌撒,等戰爭結束,就送他們回去!」
沒有監禁,沒有虐待,管吃管住不說,還不讓他們從事重勞動,這樣的待遇,絕對符合戰俘條約的標準了,科瓦廖夫聽完後說:「如果他們跑了怎麼辦?」
「如果有人能在冬天悄無聲息的逃出羅曼諾夫王國,那他一定是死在冰雪之下了。」
羅曼諾夫王國的東部,也就是西伯利亞地區,冬天極度寒冷,著名的西伯利亞集中營防範並不嚴密,犯人動動腦子就能越獄,然後呢?
等待他們的,是綿延數百甚至上千公里的冰天雪地、原始森林。
逃走?
活命都難!
如果有人真能從冰雪的監獄逃走,那就讓他逃走吧。
「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太久,最多三個月,他們就能回家,為什麼要逃跑呢?我們甚至會給他們寄信。」
馬維淡淡的說:「告訴這些士兵,他們現在可以給親人寫信,我們會把信交到他們親人手中,然後把回信帶給他們。」
明白馬維用意的科瓦廖夫接下命令,將紙筆交給俘虜,讓他們寫下親筆信,留下住址以及家人的名字,統一收攏。
三天後,軍隊再次開拔,朝著腓特烈王國進軍。
基輔、華沙、明斯克
失陷的城市輕而易舉的收復,城裡連一個敵軍都沒有,教會軍隊輕鬆接管,稍作休整,便朝著下一個城市進發。
火車迎著寒風前進,過了華沙就是波茲南,士兵們在這裡集結,井然有序的朝腓特烈王國東部邊境集結。
速度並不快,反而慢悠悠的,半個月才排好了陣型,此時卡捷琳娜也帶著陸軍追了上來。
「神父!怎麼還不發起進攻?你在等什麼?」
一進指揮部,卡捷琳娜就迫不及待的詢問,一掃往日的低迷,目光明亮躍躍欲試,就連疲憊都消散了許多。
馬維指著地圖說:「根據情報,腓特烈共和國的新總理已經在東部邊境陳列了重兵,裁決神教嚴陣以待,只等我們發起進攻,如果我們強攻,腓特烈共和國的士兵一定會死傷慘重。」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聲音戛然而止,卡捷琳娜瞥了眼馬維身邊的丹尼爾,吸了口氣說:「不能強攻,我們該怎麼瓦解他們的防線?」
「這些天來,飛艇駛過腓特烈共和國上空,按照信件上的地區,在各個城市投下了俘虜寫的親筆信。」
馬維將鉛筆丟到桌上,端起茶杯:「沒什麼比真情流露更動人了,我們善待俘虜,有第一王儲的支持,同時我們的人手正在秘密聯絡容克貴族,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天啟神系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斬草,必須除根。
不流血的革命是不徹底的。
對付貴族,馬維向來是斬盡殺絕,論罪審判,絕不會心慈手軟。
像天啟神系這樣,對貴族利益造成了損傷,還不對其進行清剿的行為,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
他們的做法,只會把容克貴族推向王室這邊,而第一王儲丹尼爾是當之無愧的繼承人,在貴族中頗有聲望。
俘虜的信件會讓民眾動搖,丹尼爾的呼聲會讓士兵動搖,貴族的背叛,則是瓦解教會統治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
只是瓦解還不夠。
馬維需要一把尖刀。
一把.
能夠插進裁決神教胸膛的尖刀!
卡捷琳娜似乎注意到了什麼,盯著丹尼爾:「瑪格麗特去哪兒了?」
「她回家了。」丹尼爾說:「幾天前就出發,現在應該到了,巴伐利亞大公國。」
這就是最後一把尖刀!
10月25日,巴伐利亞大公宣布支持第一王儲丹尼爾·腓特烈,起兵二十萬,進攻柏林!
容克貴族們紛紛倒戈,放開領地,任由巴伐利亞的軍隊通過,僅用了兩天時間,二十萬軍隊就抵達了柏林城下。
消息傳回的同日,全國震動。
東線戰場人人自危,風聲鶴唳,士兵們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軍中的容克貴族士官們發動自己的關係網,裡應外合,架空了新總理的權力,當羅曼諾夫王國發動進攻時,採取了不抵抗政策。
親臨前線的都卜勒二世氣的當場昏厥,醒來後還想率領教會軍隊進行抵抗,卻被現實無情擊潰。
馬維甚至沒有派出鍊金戰士,只是讓尤尼婭、盧卡、羅金、巴巴斯以及其他超凡種族的首領出手,便一舉鎮壓了教會最後的努力。
塞厄庫拉重傷逃逸,教皇都卜勒二世被俘,裁決神教自上到下一網打盡.
從開戰到結束,只過了半天時間!
當鍊金戰士踏進柏林,國會大廈內響起了一聲槍響。
11月1日,丹尼爾登基,成為腓特烈王國新的國王。
幾天後,馬維率領軍隊繼續向西開拔,塞厄庫拉已經逃去了巴黎,腓特烈王國也被納入了真理教會的勢力範圍,但馬維不打算就此結束!
在丹尼爾登基時,內蕾伊達擊退了進攻巴黎的惡魔,得知真理教會沒有撤兵反而朝著巴黎進發的祂,立即調集力量前往邊境,雙方在斯特拉斯堡展開大戰。
「那是真理教會的旗幟我看到馬維·恩德斯了!」
山巔之上,里卡多司令的副官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審查陣地的馬維,尤尼婭、萊文也在他身邊,確定無疑。
「馬維·恩德斯在的地方一定是主力,看來斯特拉斯堡就是決戰地點了,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首戰即決戰!」
里卡多司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要確定了敵人主力所在,接下來的布置就簡單多了。
消息傳回巴黎,內蕾伊達剛要動身前往斯特拉斯堡,就聽見拿破崙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連夜從佩雷亞海峽趕回巴黎的拿破崙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情況,當他得知真理教會主力在斯特拉斯堡時,立刻詢問起了卡捷琳娜的動向。
「馬維·恩德斯雖然是教皇,但他不是一個輕易干涉別人工作的教皇,真理教會最擅長打仗的是卡捷琳娜,她也來到了前線,既然她在,那麼前線指揮一定是卡捷琳娜而不是馬維·恩德斯!她在哪兒?有沒有在斯特拉斯堡出現?」
一連串的詢問,問懵了里卡多司令的副官,支支吾吾的說道:「好好像沒有」
「那你憑什麼肯定主力在斯特拉斯堡?」
拿破崙冷哼一聲,對內蕾伊達說道:「卡捷琳娜肯定在密謀偷襲,他們會故意吸引我們注意,這時應該反其道而行之,派出一股奇兵,偷襲敵軍後方!」
「不行,敵我實力太懸殊,偷襲不可能取勝!」身受重傷的塞厄庫拉沉聲說:「我們應該立刻向巴吉求援!目前真理教會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我們!正面交鋒,我們不是對手!」
「不能向巴吉求援!絕對不行!」拿破崙臉色一變:「向巴吉求援就是引狼入室!祂是為了力量才與我們聯合進攻真理教會,也會為了力量攻擊我們!我們絕不能露出軟弱的一面!」
「你懂什麼!不向巴吉求援,我們正面戰場還是打不過他們!到最後還是輸,為什麼不賭一把!」
「誰說一定會輸?」
面對塞厄庫拉,拿破崙毫無懼意,大聲反駁道:「真理教會精銳盡出,後方空虛,如果我們想逼他們撤軍,完全可以採用換家戰術!」
「換家戰術?」
「他們進攻巴黎,我們就去莫斯克!他們回莫斯克,我們就來巴黎!來回幾次,他們就會明白自己拿我們沒辦法!這時就能講和了!」
塞厄庫拉閉上了嘴巴,不再發表意見,一旁的阿納托爾說道:「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到處跑,只為換一個和談的結果?我們要贏!主神,我支持向巴吉求援,前後夾擊,定能擊敗真理教會!」
閉目養神的內蕾伊達緩緩睜開眼睛,掃過拿破崙和阿納托爾,幽幽說道:「我已經與巴吉聯絡,祂同意援助,正在趕來的路上。」
拿破崙瞳孔收縮,看了看阿納托爾,又看了看內蕾伊達,臉上出現一抹失望,很快失望轉化為自嘲的笑容。
他搖著頭,走出了聖母大教堂。
教堂外停著一輛馬車,駕車的是個撒丁人。
「尊敬的陛下,您考慮好了嗎?」車夫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波旁語問道。
「走吧。」
拿破崙坐上馬車,看了眼城市:「祂們不聽我的,我也沒有辦法了,巴黎巴黎等我回來。」
車夫甩動韁繩,駕車離開巴黎,一路南下,直奔羅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