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鐵面仙猿

  第466章 鐵面仙猿

  岳翎.—..—從沒有來過這裡?

  岳帥也意識到了問題,心中驟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道:「快讓開,我要進去一一」

  他話未說完,一道身影已經沖了上去。

  「快停下,這裡是欽天監兩位銀甲將士還未說完,就看到了一雙流轉著陰陽太極圖案的冷漠瞳孔,那眉心燃燒著赤金色火焰的天眼更是具有一種極大的威力。

  轟隆!

  兩人宛如泰山壓頂,在張九陽恐怖的氣機鎖定下,竟然難以有絲毫動彈,就算意志再怎麼堅韌,此刻都感受到了一種絕望感。

  張九陽向前一踏,縮地神行,身子快如流光,連岳帥的避水金晴獸都沒有跟上。

  他周身綻放著道道金光,直接撞進了欽天監分部的護山大陣中。

  而也就是這時,兩位銀甲將士才恢復了行動,仿佛卸下了萬斤重擔,差點癱軟倒地。

  不過他們畢竟是經過千錘百鍊的戰士,迅速捏碎了某塊令牌,而後那古鐘竟然自動響了起來。

  鐺!鐺!鐺!鐺.

  一連六響,這是在提醒裡面的人,外面有難以抵禦的強敵入侵,要做好戰鬥準備。

  六響,意味著敵人的實力達到了恐怖的六境級別,是天下屈指可數的真人強者!

  也意味著此處分部即將遭受一場滅頂之災,裡面的人除了殊死一搏外,最主要的就是立刻銷毀所有重要情報、卷宗,以免外泄。

  畢竟就算數遍整個冀州分部,最厲害的也只是位五境的靈台郎。

  「賢婿等等!」

  岳師心中一急,生怕張九陽受了傷,連忙也跟著沖了進去,鑽入護山大陣之中。

  這是諸葛家的人親自布下的陣法,名曰歸藏,自道經中衍化而生,玄妙莫測,可當岳師騎著避水金晴獸入陣後,才發現陣法已經被破的七零八落。

  對方完全是暴力破陣,陣旗都被雷霆劈成了數截,宛如焦炭。

  繼續往前,他隱約聽到了一道道雷霆的轟鳴,看到了沖天的劍氣,無數道人影好似炮彈般向著四周飛去。

  岳帥連忙上前,看到地上已經躺著許多欽天監中的人,不過好在這些人並沒有死,都是被打暈或電翻在地。

  不多不少,都是一下。

  「何方妖孽,吃我一槍!!」

  突然,遠處響起一聲怒吼,而後一道身影迅速變大,長出黑的毛髮,竟變成了一隻高達十丈的巨猿,手持萬斤鐵棒砸下,掀起呼嘯的狂風。

  而它的對手,僅僅是一個小如蟻的百衣男人。

  不好!

  岳帥認出了那是鎮守冀州分部的靈台郎袁泰,此人號稱鐵面仙猿,並非是妖,而是修行著一種名為出馬仙的特殊神通,可將肉身化為所供奉之仙家,從而進行戰鬥。

  袁泰供奉的,就是一頭有著數百年修為的仙猿,曾生活在通天山脈中,後被山君趕走,故而一直懷恨在心,才願意與人族合作,期待有一天重新奪回故鄉。

  岳帥心知,這袁泰乃是五境中的絕頂高手,就算是自己出手,百招之內也絕對無法將其拿下。

  雖然知道張九陽道行極高,卻依舊忍不住會生出一絲擔心。

  「且慢!」

  他高呼一聲,連忙向那個方向騎去,避水金晴獸能日行萬里,速度快如閃電,只用了幾個呼吸就趕到了地方。

  然而戰鬥已經結束了。

  巨猿重重砸在地上,眼神渙散,口中咳血,胸口有著一道如蓮花般的巨大掌印,深深凹陷了進去。

  玉鼎三十六法之三花聚頂印。

  張九陽已經手下留情了,三花聚頂,自然是打在頭上威力最大,若這一擊落在頭頂,巨猿便已然身死道消。

  它龐大的身軀迅速縮小,被這一掌直接打破功了,仿佛泄了氣的皮球,變成了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

  見到這一幕,岳帥久久失神。

  上次張九陽雖然擒下了紀大統領,但那是有岳翎的幫助,風頭主要是岳翎,

  這一次,他才徹底意識到了,張九陽到底有多厲害。

  片刻之間,便單槍匹馬挑翻了欽天監的一整個分部,能在靈台郎中排進前五的袁泰,竟非其一招之敵!

  這哪裡是堪比六境,就算在六境中,也是依者了。

  張九陽靜靜站在袁泰身邊,垂眸問道:「告訴我,你們是否曾向岳翎傳書請求幫助?」

  據沈夫人所說,岳翎是收到了欽天監的飛鶴傳書,才匆忙趕去冀州分部的。

  沈夫人不會說謊,這就意味著,岳翎收到的傳書,要麼來自京城總部,要麼就是冀州分部。

  張九陽迫切想知道答案,因為這將直接決定他下一步追查的方向。

  原因很簡單,岳翎沒有來到過這裡,就說明她是半路上出了事情,才被迫改變了行程。

  對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把岳翎引出冀州城,否則動起手來很容易引來冀州軍或是他張九陽的注意。

  而那封來自欽天監的傳書,就是諸葛羽有信心引岳翎出城的關鍵所在。

  換言之,那封傳書來自哪裡,奸細就出自哪裡!

  袁泰雖然慘敗,知道自己和這個白衣人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但他骨頭極硬,吐出口中鮮血,道:「呸,你休想義出賣岳監侯!」

  「我老袁打不過你,死也認了,但岳監侯一定會替我等報仇的!!」

  岳師連忙解釋道:「老袁,他是我賢婿,也是翎兒馬上要成親的夫君,你就趕緊告訴他吧!」

  袁泰這才看到一旁的岳師,頓時整個人都暈了,望著張九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你,你就是傳說中——-那個靠美色迷惑了岳監侯的小白臉?」

  張九陽:「???」

  他有些無語,這欽天監內部到底都在流傳著他的什麼傳聞?

  「岳翎可能有危險,快回答我的問題!」

  張九陽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追問。

  聽到這話,袁泰才意識到事情的緊迫,他立刻道:「我們從沒有給岳頭髮過什麼飛鶴傳書,雖然有了大案,但我也知道,岳頭馬上就要成親了,怎麼也得等人家忙完這大喜的日子呀!」

  張九陽心中一沉,果然,那飛鶴傳書來自京城總部,而能調動岳翎這個級別的監侯,莫非是.—·諸葛雲虎?

  「你說最近有了大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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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泰有些猶豫,畢竟這是欽天監內部的機密,非接下案子的內部人員不能得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否冀州各地最近都出現了新娘暴斃的事情?」

  聽到這話,袁泰瞪大眼睛,異道:「你怎麼知道的?」

  張九陽不動聲色,心中卻猶如電轉。

  欽天監總部傳書的內容,怕也是要讓岳翎緊急接下這個案子,並以此為藉口,讓岳翎離開岳家的大本營冀州城。

  而以岳翎的性格,是必然會中計的。

  因為她向來把公事放在個人的私事之上,而且以她正直善良的性格,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冀州各地的新娘被邪票所擾,自己卻安然成親?

  不得不說,幕後策劃一切的諸葛羽非常了解岳翎,也非常善於把握人心。

  「岳頭—————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袁泰看到張九陽的臉色不太好,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血跡都顧不上擦,連忙問道。

  他也是岳翎魔下白虎堂的靈台郎,對那位市幗奇女子十分敬佩。

  「這位—————-真人,若是有需要幫忙,我老袁絕無二話!」

  他拍拍胸脯,斬釘截鐵道。

  這些年鎮守冀州,岳家對他頗有照顧,岳翎又是他的頂頭上司,自然要投桃報李。

  張九陽點點頭,也不客氣,道:「派你的人去搜查冀州各處的裁縫鋪,若有售賣繡著白目鳳凰嫁衣的店鋪,第一時間傳書告知我。」

  「好,我親自帶人一一袁泰話未說完,就看到自家整個分部的人都被張九陽給打暈了,頓時臉上透出一絲尷尬。

  「形勢危急,來不及再等層層通稟了,故而隻身闖關,還請袁靈台勿怪。」

  張九陽深知官府行事效率之低下,他只是一個外圍,想要見到袁泰,並問出想知道的事情,就算有著岳帥的陪伴,怕也要等上些時辰。

  就當時而言,闖關,才是最好的選擇。

  「什麼隻身,還有本帥。」

  岳帥上前一步,聲音堅定道。

  張九陽強闖冀州分部,必然會引起某些人的不滿,但若有他這位老師在,很多人就要掂量一下了。

  當然,岳家也會承受許多壓力,但虱子多了不癢,岳帥也已經無所謂了,更何況張九陽是為了救他女兒。

  「二位把我袁泰當什麼人了?」

  袁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抬頭看看天,道:「今天眼晴不好,怎麼摔了這麼大一跟頭,都摔出血了——....」

  張九陽拍拍他的肩膀,對他點點頭。

  而也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竟然讓袁泰這位性情彪悍,久經殺伐的靈台郎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實在是剛才張九陽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強大太可怕了,那恐怖的力量,

  滔天的法力,玄妙的神通,讓他在請仙家上身後,都生出一種宛如蟻般的感覺。

  就連他供奉多年的老猿仙,都在瘋狂提醒他,珍愛生命,遠離此人。

  紫金葫蘆沖天而起,噴出一道道光華,化為蘊藏著濃郁靈氣的雨水,灑在欽天監昏迷之人的身上。

  他們不僅很快會甦醒,傷勢痊癒,修為也會小有精進。

  這是張九陽的歉意。

  「告辭。」

  做完這一切,張九陽腳底生雲,飛天而去。

  「真人慢走!!」

  袁泰揮手相送,直到看不見了岳帥和張九陽的背影,才小聲感嘆道:「真猛呀,多少年沒見過如此猛人了,這要是小白臉,那老子我算什麼?」

  「賣屁股的兔爺嗎?」

  張九陽乘雲而行,原路返回,並沒有飛的很快,而是以天眼仔細看著下方。

  「賢婿,你是要找翎兒戰鬥的痕跡嗎?」

  岳師亦是聰慧之人,很快就猜出了張九陽的打算。

  張九陽點頭道:「以岳翎的修為,就算遭遇了伏殺,也絕不會迅速潰敗,戰鬥的痕跡必然十分醒目。」

  找到了岳翎戰鬥的地方,就可以根據現場的蛛絲馬跡,去追查岳翎的下落。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那位遠在京城的『奸細』,遲早要進京,將其揪出來,

  報了此仇!

  如果岳翎真的出事了,張九陽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天尊?黃泉?

  誰愛查誰查,從此以後他只會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害了岳翎的相關人員,

  不論是誰,通通殺掉!

  等他苦修完《天仙金丹心法》,突破到第六境降聖嬰後,更是有信心直接殺入京城,讓某些人知道,什麼叫匹夫之怒,血濺五步!

  就算是天子,敢涉及這件事,也要死。

  岳帥感受到了一絲讓他都為之心驚的殺氣,恍惚間似是看到了一場腥風血雨,屍山血海。

  不過張九陽的眼神卻格外平靜,甚至平靜得有點可怕。

  片刻後,兩人看遍了從冀州城到欽天監分部的土地,沒有放過任何一處角落,但詭異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戰鬥痕跡。

  張九陽一連搜了兩邊,最終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岳翎,沒有和人交手。

  兩人陷入了沉默,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郁。

  良久,岳帥的聲音響起,這位縱橫沙場幾十年的大帥,縱然刀斧加身都面不改色,此刻竟然聲音顫抖。

  「這說明.———.對方是一擊必殺——

  張九陽搖頭道:「還有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

  「岳翎在途中遇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人,所以才沒有選擇動手,而是主動跟著對方離開了,也因此才沒有前往分部。」

  「熟悉的人—」

  岳師異道:「什麼人能讓身經百戰的翎兒放下戒備,並改變她原本的計劃?」

  張九陽苦笑道:「我能想到的人,只有我自己。

  其實還有句話他沒有說,是怕岳帥太過擔心。

  那就是,岳翎跟對方離開後,便徹底消失了,這就意味著,對方引她去的地方,是一個早已提前設計好的,專門針對她的陷阱。

  「現在線索斷了,該怎麼辦?」

  事關女兒生死,就連岳帥都有些心慌,拿不定主意了。

  張九陽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一絲堅定。

  「還有一個辦法,只是我也沒有太大把握。」

  「什麼辦法?」

  張九陽緩緩吐出四個字。

  「倒果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