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大威德天母菩薩，最後一位人皇
「白——·白雲祖師？」
張九陽瞳孔一凝，仔細看了看壁畫中那個白衣俊美，飄逸瀟灑的年輕僧人，再看看眼前這個年古稀，臉上還有處皮肉沒有長全的老和尚。
嗯··.·
這也不能怪他看不出來，果然歲月是把無情的殺豬刀。
「據我所知，白雲祖師乃是上古時期的人物，你說自己是白雲祖師，可有憑證？」
張九陽眼中透著一絲懷疑。
不怪他多疑，實在是白雲祖師這個身份有點太驚人了，數千年前的禪宗祖庭，還是佛祖的親傳子。
這樣一尊大能若是還活著，白雲寺早就能橫著走了，就算是八境的天尊，恐怕也不是其對手。
「阿彌陀佛，老僧不過是守護華首門的一縷殘魂，小友若信，那我就是白雲子，不信，那就當我是個尋常老僧便好。」
面對張九陽的質疑，白雲子沒有任何生氣，反而相當隨和。
「其實白雲子也好，白骨也罷，都只是一種身份，施主又何必執著於此？」
張九陽點點頭，也回禮道：「大師，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嗎？」
「特別是那幅畫。」
直覺告訴他，那幅畫是一切的關鍵，也關乎到這個世界最隱秘的某個真相。
白雲子望著那幅畫，眼中浮現出波瀾，嘆道：「每每看到此畫，我總是禪心難定，驟生波瀾，
旦遺憾的是，我也不知道佛祖因何而圓寂。
？
張九陽皺眉，還沒發問，就又聽到白雲子的聲音響起。
「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忘了。」
「忘了？」
「不錯，我只是一縷殘魂，保留的記憶有限，而當初的我，在分割出這一縷殘魂來守華首門寸，便抹去了那段最重要的記憶。」
「我只記得，上古之時，人間爆發了一次驚天動地的大戰，願意站在我們身邊的人很少，對7，你身邊的那個女娃娃，應該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也是當時和我們並肩而戰的人。』
張九陽心中一動，想起了岳翎靈魂深處那股驚人的神性。
「她叫岳翎，是我的妻子，不是什麼你的老朋友。」
張九陽斬釘截鐵道。
白雲子聞言愣了一下，而後搖頭失笑道：「沒想到，連都會嫁人，真是沒想到———」
「你說的，到底是誰？」
事關岳翎，張九陽一下子格外慎重，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全名大威德天母菩薩降三世金剛明王，是佛祖親封的護法戰神，在那場大戰中，他表現的及為耀眼，可惜最終還是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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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翎竟然是真正的明王轉世？
相傳曾三次降世力戰群魔，掃清寰宇的佛門戰神，竟然就是-岳翎？
他突然想起岳翎曾對通濟所說過的話，她修行明王法到第五境時，感到功法有些不對，就怎麼服怎麼來，結果便將白雲寺做了手腳的功法給修正過來了。
此刻張九陽恍然大悟。
難怪她能在明王法上如此突飛猛進，天賦之高曠古絕今，合著那本來就是她自己的道！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傳說中的明王竟然是個女的，不過想起明王又被稱為大威德天母菩薩，倒也不足為奇了。
只是在心中，他悄悄為通濟默哀了一下。
好傢夥，你拿什麼去和一位真明王去競爭明王之道？
同時他也暗自震驚，到底是什麼烈度的大戰，竟然會讓被譽為佛門戰神的明王都隕落了。
「我只記得，那一戰幾乎快將人間打碎了，只是不斷有朋友倒下，身軀化為山川河流，修補著天地本源。」
張九陽再次心中一跳。
在華夏的神話傳說中，一些神明隕落後身軀能化為各種自然之物，比如夸父逐日後變做桃林。
能在隕落後身軀化為山川河流的存在，其修為之高，令現在的他嘆為觀止。
八境？亦或是九境？
可在白雲子的口中，這樣的人卻一個個倒下，不過他們縱然戰死，卻也要用一身血肉去彌補人間的裂痕，不至於讓天地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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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意志，真是盪氣迴腸，令人欽佩。
「打到最後，太陽沒了，人間陷入了永夜，最後一位人皇高舉聖劍，在祭台自焚，登天為日，
重新照亮了人間，也保全了人族。」
張九陽聽得驚訝不已。
最後一位人皇？
按照歷史記載，此世的最後一位人皇，應該是夏朝的最後一位君主，連姓名都沒有記載了，只爾其荒淫殘暴，多行苛政，是一位十足的暴君。
後來鬼谷仙師才輔佐大周太祖起義，推翻了大夏的殘暴統治，建立了大周。
可如果白雲子所說的話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夏朝的最後一位君主，不僅不是暴君，反而為人疾自焚而死，登天化日，如此英勇無畏的大氣魄，不負人皇之名。
可····-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
突然，張九陽想起了黑天計劃。
大黑天的謀劃是從華首門脫困而出，真身降臨人間，然後立刻吞了太陽來恢復力量。
當時張九陽還有所異，大黑天不過是佛祖嗔念所化，為何會有吞日這等大神通？
要知道，那可是太陽，至剛至陽，其所醞釀的太陽真火，在華夏神話中，也是最為恐怖的火魚，能將神明燒成灰燼。
可大黑天卻敢在虛弱的時候就去吞日。
現在張九陽倒是能理解了，人間的太陽早已不是上古時真正的太陽，而是人皇遺體所化，雖然士烈，和真正的太陽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張九陽想起自己點經時曾與此方世界的道共鳴，陷入了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看到的一幕幕場景中，就有人皇登台自焚，舉劍咆哮的一幕。
那是深深銘刻在此方世界天道中的場景。
他久久不語，為那場驚世駭俗的大戰，更為人皇和那些戰死後化為山川河流的殉道者。
雖然不知道這場大戰因何而生，但這些人的精神意志，英勇無畏，卻讓張九陽為之動容。
「有點不對。」
感動歸感動，張九陽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並立刻提出了質疑，
「你說岳翎是降三世金剛明王，並在那一戰中隕落，可在歷史中，大周王朝曾遭受過一次鬼王亂，有九大鬼王殺上人間，適逢鬼谷仙師失蹤，最終多虧了明王降世，才和那些鬼王同歸於盡。」
這段歷史在欽天監中都有記載，應該不是假的。
可既然明王已經在那場大戰中隕落了，又何來的再次降世，並且最終還和九大鬼王同歸於盡？
聽到這話，白雲子搖頭道：「那場大戰後，我也受了重傷，多虧佛祖庇佑才留下了一線生機，
立白雲寺後便圓寂了，你說的這些我並不知道，但——」」
他凝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的明王，不是真正的明王，而是明王轉世，就像現在個女娃娃一樣。」
「可惜她當時並沒有找回自己全部的力量，否則區區九尊鬼王，又何至於同歸於盡？」
白雲子長嘆一聲道：「當年我的那些朋友們雖然戰死，卻都有一絲真靈不滅，遁入輪迴，不斷專世。」
「加甲我猜的不錯那個時代應該出現過不小本人已十四？3
確實如此，那個時代有些像封神演義中的武王伐紂，鬼谷仙師好比姜子牙，魔下能人輩出，奇異士無數，才能輔佐大周開創出不世基業。
好比徐州飛仙洞的祖師，剛一降生便引動雷澤，後來更是創出了《紫雷天書》。
還有甚者天生就有雙翅，能呼風喚雨，亦有口吐火焰，生有三目的神將。
就連張九陽腰間的葫蘆老爺，也是生於那個時代，
現在許多道觀供奉的神仙，都是那時候出現的異人。
「他們應該都是我的朋友轉世，可惜的是，我現在已經幾乎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了，所以當感受到那女娃進了白雲寺後，我甚是歡喜。」
張九陽這才明白，為何他會用銅鏡去聯繫岳翎，並做出善意的提醒。
「你的那些—————·朋友，現在都去哪了？」
白雲子搖搖頭，神色露出一絲寂寥，道：「也許是在一次次的轉世中迷失了自我，也許，是被些人給徹底害死了。」
「那些人是誰？」
「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那一戰有勝也有負，最後一切歸於平靜，我在佛祖圓寂的地方建山立廟，也就是現在的白雲寺。」
張九陽訝然道：「所以這個山洞-就是當年佛祖圓寂之處？」
白雲子點頭道：「不錯，華首門雖然只是佛祖頭骨所化，卻有無量佛法之重，便是我也搬不力，運不走，因此只能在此建廟，那段時間多虧了畫聖幫忙，否則我怕是難以完成。」
頓了頓，他再次打量了一眼張九陽，笑道：「你和那傢伙長得還真像，就是他比你老多了。」
不知想起了什麼，白雲子下意識笑了出來，又道：「但他是個好人，是個讓人敬佩的人。」
「只可惜他幫我建好白雲寺後就溜走了，只留下了一幅五百羅漢鎮魔圖，後來我創出七十二絕支，神思枯竭瀕臨圓寂，曾想再見他最後一面，卻再也沒有聽說他的蹤跡。」
「那個老不死的傢伙，幸好還留下了血脈。」
他望著張九陽，臉上有著一絲欣慰，神情十分親切。
可見在上古之時，兩人的友誼非常深厚，以至於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歲月卻依舊念念不忘。
「畫聖離開後，我招收弟子，創出七十二絕技，有華首門鎮壓氣運，這裡必然會成為後世的佛門聖地。」
「而我之所以要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是保護華首門，第二個—--就是等未來佛祖前來傳承弗祖衣缽，為此我以秘法分割出一縷殘魂，化為陰靈，在此苦苦等候。」
「而我的身軀則化為這處聖地，你剛剛在隧道里大戰的地方------大約就是我的腸子，至於那些同人，則是我身軀中的『神明」。」
佛觀一滴水，八萬四千蟲。
《黃庭經》認為，人的身軀里有著三萬六千神，比如張九陽在修行時曾見過的腎神玄冥便是其中之一。
當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便會逐漸覺醒體內的神明，從而獲得不可思議的偉力。
在第七境時便會觸摸到這一境界，不斷覺醒體內『神明」，只是數量的多少要看個人的修行。
那石壁上的銅人幾乎是源源不斷，成千上萬，可見白雲子在第七境時打下的根基之雄厚。
「我在聖地中守護著華首門，輕易不甦醒，除非有人進入這裡，自雲寺的每一位方丈都要經過靈魂不滅，我能感受到，在某個遙遠的地方，他再次復活了。『
張九陽心中浮現出格桑尊者的名字，那老傢伙果然沒這麼容易死，天葬秘術有點東西。
「前不久，一位自稱天尊的人來了這裡，他竟然會破陣之法，並且用一隻烏龜搬走了華首門，
我攔不住他，只能看著他遠去，但—-我的等待終究是值得的。」
講到這裡，白雲子突然躬身對著張九陽一拜，聲音透著一絲虔誠。
「老僧等了幾千年，終於等來了未來佛祖。」
未來佛祖？
張九陽有些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道：「你是說我？」
「不錯。」
白雲子的眼中露出一絲激動，斬釘截鐵道：「除了我以外，能同時於石壁上看到七十二絕技者，便是未來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