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此時的感覺很奇妙,他感覺在自己的身體裡有兩個人。
一個身體,卻裝下了兩個人,這種感覺即便是張劍,也是頭一次。
不過此時卻不是檢查身外化身的好時候。
「未入升華,神識不感,在往上對你有害無益,走吧,等你升華之日,再來此地!」
丹青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有一股清風憑空出現,捲動著張劍的身軀,竟然讓張劍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張劍來不及反應,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黑鼎塞入懷中,旋即他便是整個兒飛了出去。
轟!
仿佛撞在了一處無形的壁障上,張劍整個人凹陷了禁區,眼前一片漆黑,當再次清晰時,張劍已經出現在了丹塔外。
「出來了,出來了,是關大師!」
「關大師也沒闖過第五層,哎,果然這第五層極難,就是不知道到底考驗什麼!」
「呼,終於出來了!」
張劍剛剛睜開眼,便是有嘈雜的聲音灌入耳中,他看到了身前高聳的丹塔,也看到了四方圍聚的人群。
丹塔的第六層光芒未曾綻放,因此眾人都猜測張劍並未闖過第五層。
但只有張劍自己知道,他已經闖過了第五層,只是丹青子未曾讓他前往第六層,而是將他送了出來。
「升華境嗎?」
響起丹青子最後的話語,張劍抬起頭,目光落在丹塔的第六層處。
「不知道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出來!」
「公孫大師與關大師都出來了,想必太子殿下也應該差不多了!」
「嘖嘖,這一次可是連太上皇都驚動了,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獲得了怎樣的機緣!」
伴隨著議論,也是有不少人在猜測勾琦的出來,但他們卻是不知道,勾琦永遠也無法出來了。
「咳!」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一聲咳嗽響起,剎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見勾永昌站了起來,目光遙遙望向張劍,雙目露出讚許之色,但在其最深處,卻是有一抹怒火不為人見。
「琦兒自有造化,暫時不會離開丹塔了,此次丹塔開啟,到此結束,關山月、公孫易,你二人隨朕來!」
勾永昌自然知道勾琦已經死去,但為了萬壽丹,更為了得到張劍身上的秘密,此刻他卻是不能直接說出來。
因此尋了個藉口,讓眾人以為勾琦還在丹塔內,而此刻聽得勾永昌的話,其餘眾人雖然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問。
勾永昌轉身,在洪大師的陪伴下,走向了不遠處的議事廳,見此一幕,眾人也是明白,頓時紛紛四散,但所有人的目光卻還是落在張劍與公孫易身上,猜測著二人到底獲得了何等機緣。
至於汝陽王、楚玉陽、張富貴等人,原來是想招攬張劍與公孫易,但此時張劍與公孫易卻是被勾永昌召了去,他們自然也沒膽子去爭奪,只得暗嘆一聲,快速著手下一步動作。
對於這些,張劍並不知曉,此刻他正與公孫易一起,跟著勾永昌等人,走向議事廳。
除了他們三人外,君無藥與洪大師皆是在此。
勾永昌乃是升華境強者,張劍不敢與公孫易神識傳音,此刻目光望去,與公孫易對視了一眼,皆是明白對方心思。
踏入議事廳,勾永昌率先開口。
「不愧是我天羅皇朝內最傑出的人才,郎才女貌,儀表不凡,這次丹塔之行,想必你們的煉丹術將更上一層樓,朕的萬壽丹,便拜託二位!」
勾永昌面帶微笑,慈眉善目,然而張劍與公孫易卻是明白,沒有誰會比眼前之人更想讓他們死。
但顯然,為了萬壽丹,勾永昌忍了,而這也在張劍的意料之中。
「太上皇厚愛了,這次能夠進入丹塔,是我二人的幸運,萬壽丹一事,我等必將全力以赴!」
張劍微微一笑,拱手抱拳。
「哈哈,好,既然如此,你們先去休息,三天後,我們開始煉製萬壽丹!」
勾永昌大笑而起,走到張劍身邊,伸手拍了拍張劍的肩膀,顯得心情極好。
隨後勾永昌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吩咐君無藥送張劍與公孫易去休息。
待張劍三人離開後,一旁的洪大師囁嚅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
「眾煉之法還需做好萬全的準備,三天有點緊啊!」
原本預定的時間是五天後,然而勾永昌的突然更改時間,讓洪大師有些措不及防。
「讓所有人都配合,三天後,必須要開始煉製了!」
此刻的勾永昌一改剛才的慈眉善目,臉上的微笑也是化作了陰冷。
他恨不得立刻擒下張劍與公孫易,為自己心愛的琦兒報仇,然而為了萬壽丹,他不得不去忍。
只是他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因此他想要儘快將萬壽丹煉製出來。
只要萬壽丹煉製成功,那兩人也就沒什麼價值了。
勾永昌心思毒辣,此刻在洪大師面前也沒有隱瞞。
「是!」
看到勾永昌陰冷的神色,聯想到勾琦並未從丹塔走出,洪大師心中便已經猜測到了,此刻心中嘆息一聲,卻只能無奈的答應。
走出議事廳,張劍與君無藥、公孫易三人向外走去,此刻君無藥最先開口。
「你們二人真是好運,竟然能闖那麼高,想當初老夫第一次進入,連第三層都未闖過!」
君無藥開口,似在緬懷,但目光卻是落在張劍與公孫易二人的身上。
丹塔異象,勾琦未出,無不說明著丹塔內定然發生了驚人的異變。
然而剛才勾永昌的一番話,卻是讓所有人都打消了念頭,不敢再惦記張劍與公孫易,即便是君無藥,也不敢明問,此刻開口,想要探聽一下口風。
然而張劍卻是不會說什麼,公孫易也是守口如瓶。
畢竟此事,關乎著二人的生死,又怎麼能輕易亂說呢。
就這樣,君無藥一路上旁敲側擊了數次,然而張劍與公孫易卻只是打哈哈,讓君無藥又氣又無奈。
「君長老,我先回去休息了。」
走到小院外,張劍笑著擺了擺手,向公孫易和君無藥告辭。
如今這座小院已經成了張劍的府宅,楚運等人早已被安排到了另一處住地。
「狡猾的小狐狸!」
望著張劍離去的背影,君無藥打聽不到任何消息,只得暗恨一聲。
「他,傷的重嗎?」
公孫易美眸望著張劍的背影,露出擔憂之色,因為體質的特殊,她感知到勾永昌在拍張劍肩膀之時,張劍的體內,多出了一股冰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