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凶術。
張劍不知道是什麼,但想來荒拿出手的,必然不是普通之物。
「你可知,何為太古?何為凶術?」
荒的聲音很微弱,張劍需要集中神念才能分辨清楚。
「我知道遠古和上古,太古難道在遠古之前嗎?」
張劍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沒錯,太古是在遠古之前,更為古老,更為神秘。至於凶術,則是與魔法和神通都不同,這是一種極為古老的秘術,它是以神念來催動,從無到有,由虛化實的一種大手段,我們稱之為觀想法。」
荒沒有隱瞞,以輕微的聲音低低開口,為張劍解釋著。
「觀想法?」
張劍疑惑,這個名字倒是很新穎,他以前從未聽說過。
「所謂觀想法,你也可以認為是想像,太古時代,世間還沒有修煉方法,無論神與魔,皆是天地而生,無需修煉便擁有強大的力量,那個時候,他們的手段,便是以想像來創造。」
荒繼續開口,為張劍道出了一個古老的密辛。
所謂功法、武技和神通、魔法,並非天生而成的,而生古老的先輩們創造而出。
而創造的方法,便是觀想。
正因為有天馬行空的想像力,才能創造出五花八門的功法和神通。
不過這種觀想法也不是毫無規律可循,經過太古時代眾多神魔的摸索,已經有了一套比較完整的體系。
而太古凶術,便是以觀想法來施展的一種秘術。
它不是魔法,也不是神通,而是在兩者之上。
「我所掌握的太古凶術,名為碎魂鍾,此術以觀想法將之想像出來,神念越強者,碎魂鍾也越強,最終甚至能夠將之化想像為實物。」
荒的神念散出,將這一太古凶術傳給張劍。
頓時張劍感覺識海之中充斥著無數複雜玄奧的信息,這些信息無量無盡,浩瀚如海,一下子就將張劍的識海填滿了。
以張劍的神念,都是有些消化不了,只覺得頭腦充脹,嗡嗡作響。
許久之後,張劍才是緩緩的消化了這磅礴的信息。
「碎魂鍾,觀想此鍾。將之想像而出,以神念引動,此鍾可保護神魂,鐘聲可碎裂他人魂魄!」
碎魂鍾,太古凶術之一,此術的強弱沒有等級劃分,只與神念有關。
神念強,則威力強,神念弱,則威力弱。
但這也並非是神念攻擊,因為這碎魂鍾並非完全虛幻,而是能夠化作實體的。
只是這太古凶術,修煉起來極難,首先就需要引動神念,叩開天門,如此才能觀想碎魂鍾。
至於這碎魂鐘的形態,荒倒是已經給了張劍。
這是一口渾身碎裂的大黃鐘,通體散發著黃橙橙的霧靄,仿佛曾經被打破,而後重新粘起來的,極為怪異。
碎魂鐘上沒有什麼神秘的符文或者紋絡,有的只是霧靄,使得整個碎魂鍾都顯得朦朧起來,看不真切。
「我傳你此術,此戰之後,我不僅要那魔王魂,你還要立刻啟程去火湖為我解封荒之心!」
荒鄭重開口,這是他冒險傳授的要求。
「成交!」
感受到碎魂鐘的妙用,張劍點了點頭,答應了荒的要求。
「我必須得走了,不然會被別人發現,在此城中你不要再召喚我,我不會再冒險了!」
荒的聲音逐漸散去,顯然是害怕被阿難魔王等人發現。
畢竟他如果被發現,就不是一兩個魔王那麼簡單了。
恐怕到時候魔都內的大部分魔王境強者,都會匯聚而來。
張劍一口一口的喝著紅袍茶,心中卻是在學習著太古凶術。
這太古凶術看起來很容易,但實際修煉卻是極為困難,根本不是那麼容易能夠修煉而成的。
甚至張劍感覺這碎魂鍾恐怕與極夜魔法一樣,或許還要更難一些。
時間緩緩流逝,司馬道千並未著急,依然老神在在的坐在輦車上閉目養神。
而張劍也在戰台之上喝茶恢復傷勢。
不過其餘眾人卻是急不可耐,議論紛紛,低聲討論。
更有不少人離開此地,散播消息。
於是乎更多的魔神來到此地,就連第一層的魔神境強者也都被特例放入。
陰羅城內外更是有不少魔神蜂擁而來。
畢竟這一戰實在太罕見了。
司馬道千對戰九魔。
一個是公認的魔王境下第一人。
一個是力挽狂瀾,重傷司馬墨塵,更是連戰九百九十九場不敗的男人。
二人之間,雖然大部分人都更好看司馬道千,但也有人認為張劍會出奇蹟。
一時間整個角斗場都變得熱鬧無比。
而此時,在角斗場外,怨鴉侯等人並未離去,只是羅侯等人面色十分難看。
他們雖然被阿難魔王攔住,無法進入角斗場,但卻也能夠感知到角斗場內的事情。
楚鈞大魔神和桃木大魔神都被張劍擊殺了,這讓羅侯和玉蘭侯面色陰沉無比。
聖光大魔神雖然被張劍放過了,但也讓奕星侯心情不爽。
唯有怨鴉侯老神在在,淡然的等待著最終之戰。
他對司馬道千有信心。
這是暗鴉家族的第一天驕,也是整個魔國的第一天驕。
未來必成魔王,甚至還有一定可能性衝擊天魔境。
這樣的天驕,又怎麼可能敗在這種地方。
戰敗?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阿難兄,我們不進去,但此戰我們卻是觀看一番!」
怨鴉侯開口,向阿難魔王提條件。
「可以!」
對此阿難魔王倒是沒有繼續阻攔,頓時一片星光呈現,化作一幅畫面,其內正是張劍和司馬道千。
「敢殺我兒,屠我弟子,他必須要死!」
見到張劍,羅侯咬牙切齒,怒意沖霄。
玉蘭侯和奕星侯同樣怒火升騰。
唯有怨鴉侯一臉勝券在握的姿態。
與此同時,在角斗場內。
以張劍所在的戰台為中心,頓時一道道星光從四面八方湧來。
星光與戰台融合,竟然迅速擴張,原本只有萬丈縱橫的戰台,此時竟然足有百萬丈方圓,而且星光密布,魔紋道道,顯然將戰台加固了不少,免得承受不住。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紅袍茶,也被張劍喝光了,他的傷勢,恢復了不少,體內的魔氣,也恢復了八成。
唰!
張劍起身,雙眼亮起,望向輦車上的司馬道千,直接低喝:
「司馬道千,上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