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同心蠱

  第76章 同心蠱

  在悠洺饗的掩護下,沈如風抱著大侄女出了宮。

  因為悠洺饗向廣北帝保證,只要放連梔離開,他就留下來完成婚禮。

  夜晚,紅燭燃燒的火光照亮婚房。

  蕪桑坐在紅色喜床上,數著上頭的紅棗和桂圓。

  「殿下,還在花園嗎?」

  蕪桑身邊的侍女上前一步回答:「還在喝酒,已經喝的爛醉了。」

  那侍女是跟隨蕪桑一起從夷族出來的,是蕪桑從小的玩伴。

  見到蕪桑落寞,從腰間的荷包拿出一個胭脂盒大小的黑色方盒。「聖女,這個是族長交給奴的,要奴在大婚之夜拿出來。」

  蕪桑接過盒子打開,裡面睡著兩隻粉紅色的蠱蟲。

  兩隻蠱蟲即使睡著,也緊緊依偎在一起。

  「這是,同心蠱?」

  侍女點點頭交待,族長怕聖女嫁到廣北受委屈。於是把族中唯一的一對同心蠱拿出來,要蕪桑在新婚之夜,為廣北儲君種上。

  自此後,兩人體內有同心蠱,將會恩愛不移。

  蕪桑卻是啪的一聲合上蓋子,搖搖頭。「不行,他心中有人,我不能這麼做。」

  「聖女,您現在是他的妻子啊,是要與他白首到老的人啊。他心裡有別人,你應該生氣的啊!種了這蠱,他就會慢慢忘掉那人,一心一意對你了。別猶豫,要為自己和族人考慮啊。」

  「奴去將儲君扶回來。」

  侍女蒲爾手掌放在肩膀上彎腰行禮,然後退出房間,去尋找悠洺饗。

  蒲爾出門後,蕪桑捏著那個裝有蠱蟲的盒子發呆。

  等悠洺饗被兩個侍女扶回來的時候,已經醉的路都走不了了。

  蕪桑起身去幫著扶,將悠洺饗扶到床榻上躺好。

  蒲爾為悠洺饗脫了紅色的長靴,然後對蕪桑眨眨眼,拉著另一個儲君府的侍女出了門,將房門關好。

  蕪桑看著醉醺醺的悠洺饗,伸手去幫他脫外袍。

  「阿梔」

  蕪桑的手被抓,嚇了一跳。

  等聽清楚悠洺饗喊的是誰的時候,緊緊咬著下唇,眼圈微紅。

  她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也不繼續幫他脫外袍了。而是坐在旁邊矮桌的席團上,端起那杯酒水一飲而盡。

  不一會的時間,一壺酒,全部下肚。

  蕪桑抹了把臉,呢喃道:「對不住,我在廣北安穩,我的族人才能安穩。」

  拿出小方盒,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翌日清晨,悠洺饗揉著鈍痛的額頭起身。

  見到屋內的紅色裝飾,才想起來昨天是他大婚的日子。

  低頭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喜服,居然鬆了一口氣。

  銅鏡前,蕪桑已經換了一身簡便的紅衣。此刻,正在辮辮子。

  悠洺饗盯著蕪桑的背影甩甩頭,總覺得昨晚夢到人的,並非是眼前人。

  可是他昨日醉酒的緣故?

  蕪桑轉過身來,欣喜的說:「殿下,你醒了。快來幫我畫眉。」

  畫眉?!

  悠洺饗躊躇的走過去,站在銅鏡旁,一臉的糾結。畫眉這個事,他可是從未做過。可是,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走過來了呢?

  「我,我出去晨練了。」悠洺饗扔下這句話就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書房,讓時劍伺候著換衣洗漱了一番。

  三謹則是全程悶悶的站在一旁。

  等一切收拾妥當,悠洺饗也沒有晨練,而是坐下研墨練字。

  時劍就很懵。

  「少主公,您昨晚不是吩咐屬下今日一早備車,去沈將軍府上嗎?」

  悠洺饗寫字的手頓住,抬頭看向時劍。「去沈將軍府上?做什麼?」

  時劍驚呆。

  三謹更是扶著門框,斟酌著要不要去煮一碗醒酒湯。

  昨日連梔被沈將軍帶回府,悠洺饗心中掛念著,喝了好幾壇的酒。

  這怎麼一晚上過去了,好似失憶了似的,完全忘記了連梔的樣子。

  三謹試探的一腳邁進門。「少主公,你可還記得昨日都發生了什麼事?」

  悠洺饗繼續低頭寫字,回答的漫不經心。「昨日不是我大婚嗎,你們倆是昨日喝酒喝多了嗎?要是腦子不清楚,就去井邊打桶水清醒清醒。」

  時劍三謹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到底屋內的三個人,誰昨日喝多了?!誰腦子不清楚啊?!

  算了,反正悠洺饗不鬧騰了,他倆也不太想提醒。

  倆人正打算退出門去,悠洺饗放下毛筆,突然問他們。「對了,剛剛換衣服的時候,我見自己胸口上有劍傷。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看著傷口還未結痂,應該是昨日發生的吧。」

  悠洺饗疑惑,成個婚,怎麼還被戳了一劍?!

  走到門口的時劍和三謹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是一時間,兩人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時劍想了想,回稟道:「少主公,你昨日和守衛軍統領韓朔比試,被他刺了一劍。不信,你可以看看傷口的寬度。只有韓朔的劍,是比其他劍都寬一些的。」

  悠洺饗聽了這個回復,好似認同了,擺擺手讓倆人出去。

  時劍就要去找府上的醫師詢問,被三謹拉住。

  「時劍,我曾聽聞,有的人若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就會忘記一些事情。你說,少主公不會是昨日受了刺激,今日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你這是在哪聽到的?」

  「茶樓,說書的講的。」

  說到說書的,時劍和三謹同時眼睛一亮。

  兩人一路找到茶樓,此刻還沒營業,掌柜的和小夥計都在櫃檯上趴著打盹。

  「我知道清野住在哪個房間,走,上樓。」三謹一步當先,邁上樓梯。

  清野是這家茶樓的常駐說書先生,有著超然的地位。

  所以二層的房間,一號房就是他的。

  房間內,清野盤膝坐在席團上,端起小酒盅,咂摸了一口酒。然後夾上一片牛肉,就要送入口中。

  咚咚咚!

  敲門聲幾乎要將門板拍碎,清野被嚇了一跳,筷子上的牛肉片也掉落在腿上。

  「誰啊?!大清早的!」

  清野非常氣憤的起身去開門。

  當看到砸門的是那日拎小雞似的將他拎到儲君府的三謹,清野一縮脖子。「哎?你怎麼又來了?!」

  三謹推開堵在門口的人,和時劍進入房間。

  摟著清野的脖子,坐到矮桌旁。

  時劍在後面關上房門,雙臂環胸站在一旁,非常有壓迫感。

  清野看了看那抱著的膀子,衣衫都掩蓋不住時劍硬邦邦的肌肉。這要是拎起他,不是輕而易舉的。

  「我問你,上次你在茶樓講的,什麼人受了刺激就會忘記什麼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三謹將清野的脖子摟住,神秘兮兮的問。

  清野咂咂嘴,剛剛喝了口酒,嘴裡辣乎乎的。

  「我講的,當然是真的了。」隨後反應過來,又反問三謹:「怎麼,是有誰受了刺激忘了事情?!」

  三謹拍了清野的後腦勺一下:「瞎打聽什麼!你就說,如果有這種情況的話,需要怎麼治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