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只是在示弱

  第5章 她只是在示弱

  門帘被大力掀開,沅陵的話音也至。

  「洺饗,這可是在你的治下。那客棧老闆公然販賣良家姑娘,你不管嗎?!」

  三謹也隨之進入軍帳內。

  在沅陵說完後,他才回稟道:「少主公,昨夜有採花盜進入客棧。那姑娘對迷藥毫無防備,若不是屬下出手,她必然落入賊手。今早被客棧掌柜綁起來時,也是毫無反手之力。」

  悠洺饗聽完,淡淡的點點頭,繼續看手中的輿圖。

  沅陵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這就完了?不去救人嗎?!

  「行,你們不管人家姑娘,我去管!」沅陵覺得,客棧的房間是自己定的。那姑娘也是因為他才會被悠洺饗抓過去的,他有責任去救人。

  剛氣呼呼的轉身,就聽身後的悠洺饗冷冰冰的提醒他:「那你去吧,今日我就要帶人進攻虞城。你那好友,我若不識得,失手傷了殺了.」

  沅陵真是恨的咬牙切齒,每次都被這傢伙一句話拿捏。

  轉身跪坐在悠洺饗身側,將他手中的輿圖搶過來捏在手中。「悠洺饗!虞城的圖紙我都給你了,你還想怎樣?!子眉他並沒有參與其中,你不許動他!」

  沅陵橫眉冷對的喊著,心中對於今日虞城一戰頗為擔憂。

  悠洺饗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也是他血脈至親的表哥。可虞城的子眉,也是他的摯友,是他最為志同道合的知己。

  沅陵喜愛遊山玩水,四處交友。

  最要好的,便是虞城的城主之子:方子眉。

  沅陵也是在外出遊玩的路上認識的方子眉,兩人相談甚歡,於是結伴而行。

  看遍了各處山川,共同繪畫出了千萬副風景圖。

  而那本地理治,也是在這之後,沅陵寫出來的。

  天下紛亂,兩人已經許久未見。雖然未見,卻也有書信往來。

  方子眉不喜自己父親貪戀權勢,更恐怕自己父親的執著而害的虞城百姓陷入戰火之中。書信中的鬱氣難疏,沅陵看得出來方子眉的為難。

  如今戰火還是燒到了虞城,他作為方子眉的摯友,卻將虞城的圖紙繪出來給了悠洺饗。

  他,算什麼摯友?!

  「你與我一起,前去說降。若是用你這三寸不爛之舌勸降了虞城的少城主,算你大功一件。這樣,你的好友子眉不會死,虞城的百姓也不會有傷亡。」悠洺饗將沅陵攥的皺巴巴的圖紙拿回來,鋪在桌面上撫平。

  虞城少城主幾個字,提醒了沅陵。

  是啊,子眉是少城主,他也可以決定虞城的存亡。只要將虞城城主那老頭抓了,一切不就好辦了?!可是,讓子眉一個身為兒子的去抓爹,這.

  「現在,還去救不救小女娘了?」悠洺饗抬頭,挑眉,看向呆愣的沅陵。

  沅陵沒有說話。

  「天下大事面前,一城百姓存亡面前,一個小女娘的下場,有那麼重要嗎。」悠洺饗說著,對立在一旁的三謹招招手。他腿麻了,站不起來了。

  本以為那小女娘有什麼蹊蹺,才留下三謹看著。

  既然這麼輕易就被抓去賣了,也沒什麼可盯著的了。

  無用的事情上面,不需要耗費精力。

  今日,還有一場仗要打。

  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些日子,應該就快分清楚了。

  悠洺饗被三謹扶著站起身來,背著手站在原地。三謹蹲下身為悠洺饗按揉雙腿。

  「沅陵,你既然生在沅家,就逃不得這些責任。有些事情,你今日躲了,明日必要後悔。既然擔心好友,就去將他拉過來,拉到正確的路上來。」

  沅陵聽了這話,重重的甩了甩袖子。「正確的路?!是廣北帝的路,還是南金帝的路?!若不是你們貪心要瓜分天下,何來戰亂?!」

  三謹面色一白,立刻低聲提醒道:「陵公子,慎言。」

  悠洺饗眼神閃了閃,擺擺手,示意三謹先出去。

  軍帳內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悠洺饗拍了拍沅陵的肩膀。「阿陵,我又何嘗喜歡征戰呢。形勢所迫,不得不戰。你難道想看到我們治下的子民,被南金占過去做奴隸?」

  沅陵揮開肩膀上的手臂,掀開帳簾大步走出去。

  悠洺饗眉頭緊蹙,一屁股坐在席團上。錘揉著酸麻的雙腿,抬腳將矮桌踢遠。

  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坐姿呢。

  連梔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看著兩個人販子在抓豬。

  沒錯,就是在抓豬。

  兩個從客棧掌柜那裡買了自己的人販子,在押著自己前行的路上,突然發現了林子邊的野豬。

  於是撇下她,去圍攻那隻母豬了。

  母豬的身邊本來跟著幾隻小野豬的,現在也被衝散了。

  「這位大哥,你這樣不行啊,你得從左邊包圍過去!」

  「那位大哥,你彎下點腰,這樣好進攻!」

  「對對對,先把小野豬抓了,還愁大野豬不乖乖就範嗎。」

  連梔在一旁出謀劃策著,被綁在背後的手也在趁機尋找繩結的解法。

  就在她剛剛解開手上繩子的時候,其中一個人販子被大野豬撞翻在地,手上抓的小野豬也掙扎逃跑了。

  另一個人販子看著同伴哀嚎倒地,大吼一聲撲過去,被大野豬的獠牙頂飛起來。

  嘭!摔得比前一個還重。

  就是現在!逃跑的好時機!

  連梔將粗麻繩扔在石頭上,撒腿就跑。

  前幾日她的身邊都有人盯梢,她只能示弱,裝作很好欺負的樣子。現在暗處沒有人了,她何苦再委屈自己呢。

  聽著身後那兩個人販子氣急敗壞的聲音,連梔笑的像偷了腥的貓咪。

  若不是怕盯梢的人再回來,她真的很想過去給那倆人販子補上兩腳。

  哼哼,動人家母豬護著的崽崽,不頂死你們兩個才怪!

  荒郊野外的行走,連梔出了一身的汗。

  四周一個村落鎮子都沒有,她得儘快找個落腳的地方啊。

  尋了處石頭坐下歇息,將外頭穿的破了幾個洞的粗布衣服脫下來,在草叢裡滾了幾下。又在土地上滾了幾下,重新披在身上。

  然後將腦後的兩個圓髻拆了,胡亂的揉了一通。

  這下,應該沒人認出她了吧?

  「高家村想殺我的人.半夜想掠走我的採花賊沅陵那孫子.蒙面人留下監視我的人」連梔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對了,還有剛剛那兩個不知死活的人販子和賣了她的客棧老闆。

  她記仇,必須找機會一一報了。

  正想著,耳朵動了動,聽到左邊有一人飛掠而來。

  連梔抬頭看去: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