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道歉

  第86章 道歉

  「花火覺得我在看什麼?」上杉櫂笑著看向她在陽光下熠熠發亮的眼睛。

  前面,有一個戴圓形眼鏡的瘦小女孩站在人群後面。

  花丸花火發現她格子裙下裹緊白絲的雙腿,小手不由自主地捏緊了些,回頭說:「櫂君.喜歡那種嗎?」

  上杉櫂剛剛一直在注意緊急任務,倒沒發現這一亮點。

  他瞅了一眼,也感受到捏緊自己的小手。

  男人,有時候就要直白一些。

  「對,沒錯,我很喜歡。」上杉櫂笑著對她說。

  花丸花火直愣愣地盯著面帶微笑的他,嚅囁著說:「其實花火家也有這種襪子的。」

  上杉櫂出神了兩秒,忽然很想捏她被陽光燒得暈紅的臉蛋:

  「花火,是想穿給我看嗎?」

  花丸花火低下頭,單手提著食盒。

  「現在.是不行的」

  「我知道。」

  上杉櫂牽著她走過剛剛亮起的綠燈,一起走在這熙攘的青梅大街上。

  很快,就看到了新宿警察署的大樓。

  前面停著幾輛豐田皇冠第14代警車,反光的黑白塗裝,晃人心神。

  「爸爸在哪一層工作啊?」花丸花火好奇地抬頭打量這附近的一切,道歉一事,還是令她有些心神不定。

  「就在第五層,那個最大的辦公室。」上杉櫂拿出手機撥打伯父的電話。

  秒接通。

  花丸裕樹:到了?

  上杉櫂:嗯,剛剛到大門對面的那條街。

  花丸裕樹:別從正門進,從大樓後面進來。

  上杉櫂:沒問題。

  嘟——

  花丸裕樹很果斷地掛斷電話。

  上杉櫂不清楚為什麼不能直接從正門進,但既然是岳父的要求,他就不會過問那麼多。

  「爸爸會出來嗎?」花丸花火問。

  「會出來,」上杉櫂說,夾著紙筒的同時,攥緊她白嫩的小手,「我們去大樓後面。」

  「嗯。」花丸花火點點頭,緊隨自己被牽住的小手。

  來到新宿警察署大樓後門,上杉與花火等待了一小會兒,就看到藍灰警服的花丸裕樹走了出來。

  他走進來,一眼便看到小棉襖手中提著的盒子。

  見到父親,花丸花火忽然埋下了頭,看著自己領口的蝴蝶結。

  她的異樣,自然是被花丸裕樹看在眼裡,「今天的裙子稍微有點短」這種提醒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用眼神示意上杉櫂,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杉櫂只能用眼神回應,不是我的錯。

  女兒突然想要來自己這裡,花丸裕樹本就感到奇怪,「算了,先來我辦公室。」

  一路上,偌大的樓,遇見的人寥寥無幾。

  警員們在遇見花丸裕樹時,都行一個45°的鞠躬,問候一聲警視長。

  並在幾人離去的時候,好奇地打量他身後跟的兩個年輕人,攀談著什麼。

  五層寬大的辦公室。

  兩杯茶水已然升起騰騰熱氣,花丸裕樹坐回自己的靠椅,雙手放在辦公桌上,笑著對前面的二人說:

  「花火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來爸爸這裡了?」

  「花火.是來向爸爸道歉的」

  「道歉?」

  花丸花火低著頭,雙手捧起食盒,認真的遞了出去,說話的聲音很是認真:

  「對不起花火惹爸爸不開心了」

  不開心?

  花丸裕樹瞅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上杉櫂,心思縝密的他,已經明白小棉襖在說些什麼。

  應該就是昨天早上那件事情。

  自己臨走時的心情的異樣,被她察覺到了?

  他雙手接過女兒為自己準備的午飯,撫著食盒上的溫度,其實心裡對昨天早上那件事,並不怎麼在意。

  他看向內疚的花丸花火,輕聲說:「花火覺得,爸爸會因為那件事很傷心嗎?」

  「花火.」

  「還是會的。」花丸裕樹自問自答,打斷了剛想要說話的小棉襖。

  「對不起」

  聽到父親的話,花丸花火深埋的頭越來越低,弱氣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滿滿的歉意蔓延在空氣中,甚至坐在她身旁的上杉櫂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不過,」花丸裕樹話鋒一轉,用父親的身份從容地說,「爸爸其實很早就有這種準備,看著你一天天慢慢長大,心裡高興之餘也擔心終有一日你會遠離我的身邊。」

  作為父親,女兒慢慢長大的樣貌,必然在心中占據難以入侵的一塊區域。

  他摸出自己內兜中的一塊銀白色懷表,打開,便是年輕時的花丸太太抱著幼小花火的照片。

  懷表很樸素,儘管保養的很好,但裡面泛黃的錶盤,還是有著時間的痕跡。

  上杉櫂知道這塊表的來歷。

  小學的秋日文化祭上,一位好心的太太買了當時小花火畫的一幅極其青澀的畫。

  一千円。

  雖然一千円對花丸家來說值不了多少個錢,但足以讓當時的小花火備受鼓舞。

  她很高興地用這筆錢買了一個非常便宜的懷表。

  此生掙到的第一筆錢,靠自己努力買到的第一個禮物。

  當時的花丸裕樹非常高興的收下了女兒這份便宜而又奢侈的心意。

  並保存到了現在。

  至於上杉櫂為什麼知道,那是因為買這塊懷表的時候,他就在小花火的旁邊。

  右手攥握住懷表,花丸裕樹看向滿是歉意的小棉襖,根本產生不了什麼討厭的情緒。

  「伯父,還有這個。」上杉櫂將手邊小的紙筒遞給了花丸裕樹。

  「花火的畫嗎?」

  花丸花丸偷偷瞧了一眼父親,小聲地說:「櫂櫂君說道歉要有心意.所以花火幫爸爸畫了一幅畫。」

  她頓了頓。

  「所以.爸爸能原諒花火嗎?花火以後不會再對爸爸說那種話了」

  「我接受道歉。」花丸裕樹明白這種時候,接受她的道歉才是照顧她心情最好的選擇。

  他看向手中精緻的食盒與那幅尚未打開的畫,「心意,已經很清楚的傳達過來,為此還準備了這麼多的東西,我知道,一定很用心。」

  他接著說。

  「我其實從未生過花火的氣,也永遠不會生花火的氣,能有你這麼乖巧的女兒,能親眼看到你從出生到長大,就已經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每天都能看到很開心快樂的你,才是我身為父親,最自豪的地方。」

  (本章完)